自魏颐言离开婚房后,云意就片刻都没有消停过,又是吃又是喝的,差点吓得逐兰命人来把点心都端走。
“殿下,您先等一等,要是驸马爷回来瞧进您这样,那可如何是好?”
翘着二郎腿的云意手里抓着一只鸡腿,不以为然的挥了挥,吓得旁边的逐兰赶紧躲开。
“他就算看见了,又如何,总不能休妻吧,要休也该是本宫休他。”
逐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从桌子下拖出一个凳子来,自觉的坐下,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被她打发了,不然还不知道云意现在的样子会吓到多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殿下,可不兴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今天可是您和驸马的新婚之喜。”
“对了,今天母后说被本宫准备了礼物,你去拿出来吧,之前太忙也没时间看。”
一想起这件事,逐兰就赶紧从凳子上起身,刚转身后却又转了回来,把云意面前的盘子端起来放到了八仙桌的另一头。
还在撕咬着鸡腿的云意非常怨念的看着逐兰走开的背影,没过一会儿逐兰就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了过来,把盒子放到了云意面前,又抽出帕子给云意,让她先擦擦手上的油渍。
打开盒子上后,云意发现是一本书时就瞬间没有了兴趣,但是想到是皇后所赠,所以不管怎样也该看看,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呢。
带着三分好奇、三分激动还有几分无所事事的心情,云意翻开了银制镂空封皮,然后被里面的东西吓得面红耳赤,下意识的就把书合上了。
逐兰还没有看清书里有什么,书就啪的一声合上了,尤其是云意还神情古怪的狠,这让她对这本华丽的不像话的书产生了几分好奇。
“殿下,书里有什么?”
死死的捏着书边的云意端起面前的玉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她以为是茶,实际上是酒的东西,然后一口闷了。
“没,没什么,你把这里收拾收拾吧,然后帮本宫净了面,这层粉在脸上难受啊。”
她要怎么和逐兰说这是一本精装版的避火图,细节描写的太到位了,让她一个看过小电影的人都忍不住肾上腺素飙升。
逐兰没做怀疑,起身打扫面前的狼藉,而云意却陷入了天人交战的状态,看还是不看,这是一个问题。
直到云意洗净了脸上的脂粉,魏颐言也没有回来,想着自己今天穿的那一套厚厚的嫁衣,云意觉得要不然就洗个澡好了。
“叫人送些热水了,本宫要沐浴更衣。”
“现在?”会不会有些早了,万一等下有其他夫人过来,那多不好。
“现在,放心吧,今天没有人敢来,我敢保证魏颐言绝对给那些不省事的女人找了一些让她们不能脱身的事。”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反正就有这种蜜汁自信,她一直以为今天应该在公主府过夜,谁知道来了这边,所以他应该是把各方面都想到了。
没办法,逐兰拗不过云意,只好打开门吩咐站在门外的丫鬟。
“送些热水来,殿下要沐浴。”
此时前院,魏颐言迈着凌乱的步伐穿行在酒桌间,大家今天都拼了命的给他灌酒,在旁人看起来他也确实是来者不拒。
“子瞻,不容易啊,终于是抱得美人归了。”
作为孔家的代表之一,孔楠秋忍不住拿魏颐言开涮,毕竟当年他也没少被魏颐言黑。
“哪能和你比,再过几个月,你就是当爹的人了。”
饮下杯中酒,魏颐言看了看周围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官员们,凑到孔楠秋耳边。
“帮我个忙,你大概也不想我一会儿被下人抬回房吧,若是他们毁了我的大婚之夜,小爷我就天天带她去孔家走亲戚,你可是知道五公主最疼韶宁。”
脸上还保持微笑的孔楠秋,握着杯子的手不断收紧,眼看着银制的酒杯就要变形了,他才慢慢松开了手。
“今天这账,我记下了。”
“有机会,我一定还。”
如果没有一个人来陪酒,这些人一定会让他喝到吐,尤其是那群从小就认识的少爷们。
“我给你找了个帮手,许小侯爷今天也来了,他可是出了名的海量,有他顶着你会轻松的多。”
说完,也不给孔楠秋反应的时间,拿着酒杯的手慢慢松口,酒水撒了一身,人也开始往边上倒,只是却没有忘记勾住孔楠秋的肩膀。
 
;端着杯子的孔楠秋看了一眼身边装醉的男人,咬碎了一口银牙,喝下杯中的酒,对旁边的人说道。
“今天咱们驸马爷不行啊,才喝这么点就醉了,来人扶他回屋,咱们继续喝。”
魏一宁收到孔楠秋的眼色后,弯腰走过来扶起了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孔楠秋身上的魏颐言,离开时还给了孔楠秋一个感激的眼神,气得孔楠秋想摔杯子。
“好生伺候着,可别摔了。”
“公子放心。”
魏一宁扶着魏颐言离开时,自然是受到了阻拦,熟悉魏颐言的人都不相信他会这么容易就倒下,只是这些人都被孔楠秋拦了下来。
“诶,人家两个今晚洞房花烛,你去凑什么热闹,正好咱们小侯爷也很久没有回京了,来一起喝一个。”
本来坐在角落里摆着生人勿近的脸的许睿一晚上都没有人来打扰,可是从这一刻开始他的清净被孔楠秋毁了。
“诶,你说的对,没有了魏小二,不是还有我们的许小侯爷吗?来,小侯爷小的敬您……”
前院的喧闹还在继续,刚才被魏一宁拖着走的魏颐言早已恢复了清醒,步伐稳而快,那锐利的眼神哪里像是一个醉酒之人。
推开门,魏颐言看见有些乱的屋子,却没有找到本该在屋子里等他的人,走到床榻边,本想弯腰摸摸锦被的温度看看人走了多久,结果却看见了床上那本闪闪发光的书。
从里屋洗了澡的云意,看着逐兰手里的衣裳忍不住皱眉头。
“这个是不是太薄了?”
说犹抱琵琶半遮面都算是在夸逐兰手里的衣服了,料子薄如蝉翼简直就是皇帝的新装,穿了等于没有穿,而且她才洗了澡,满身水汽到时候衣裳全都会贴身上,简直就等于裸|奔。
“这个…是秋荷姑姑准备的,想来是娘娘的意思。”
那一箱子衣服逐兰之前也没有检查过,因为都是皇后宫里的人在准备,现在看起来确实不符合云意一贯的标准。
“没有别的了吗?”
“奴婢给您挑了一套最好的,其他的只怕您看完就会一把火烧掉。”
听逐兰这么说,云意开始怀疑箱子里剩下的都是情|趣|内|衣了。
“拿过来吧,这衣服这么薄,要怎么穿啊。”
虽然很是嫌弃,可云意还是换上了衣裳,只是她刚系上腰间的腰带从里屋走出来,就看见了谢坐在床上看书的魏颐言。
云意下意识的抬起手捂住了有些凉爽的胸前,然后发现魏颐言手里的书是之前她放下的避火图,瞬间血气上涌,脸蛋儿马上变得红扑扑。
听见动静的魏颐言从书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心情复杂却有不知所措的云意,又看了一眼站在云意身后同样茫然的逐兰,示意她先离开。
逐兰看见后,向魏颐言行了个礼就往门边走,主屋最外层的是厅房,厅房后面是卧房,所以逐兰出去的时候就算开门也不会有人能看见现在的云意。
直到逐兰离开,云意才反应过来,冲到了魏颐言身边,企图抢走他手里的书,她感觉自己这下子真的是要被皇后坑死了。
一眼看出她意图的魏颐言只消一抬手,就阻拦了云意的意图,顺便再把人扣到了怀里。
“我竟是不知道你还有这种喜好,很好,你这种好学的习惯,为夫很喜欢。”
被魏颐言扣在他胸前的云意根本动弹不得,听了他的话恨的牙痒痒,去他令堂的好学,她只看了一眼。
看不见她的脸,魏颐言有些不习惯,揽着云意纤细的腰肢转了个圈,把她压在了身下,手里依然高举着那本稀世珍宝,免得被她抢去后毁尸灭迹了。
“不知夫人喜欢哪一个?是榻上还是椅子上?”
云意现在发现自己对魏颐言的了解似乎还停留在皮毛,这个人不要脸的时候真的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魏颐言!”
“夫人叫我何事?”
“正常点,还有从我身上滚下去!”
她现在后悔那么早就沐浴更衣,别说找暗器,连遮蔽物都没有,太尴尬了。
魏颐言笑了笑,把书往上一抛,抛到闱帐顶上,然后抱着云意的腰身一滚,就变成了云意压在他身上。
“这样,夫人可还满意。”
老实说,他觉得这个角度看上去,云意胸前的沟壑似乎更美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