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冰寒听到这话,浑身发寒。
无心崖的话听起来随意之极,可到了杜冰寒耳朵里,无外乎悬在头顶的一把闸刀。
而这才是最令人恐惧的,一把永远悬在头顶的刀,你不知它何时会掉落,它就在你头顶,望而生寒,不看生恐,亦要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提防它,害怕它,恐惧它!
无心崖却根本不在意杜冰寒怎么想,他悠然的抬头赏月,看着明亮高悬的圆月,笑着说道:“你总该听说过血罗刹的名……”
就这么三个字,杜冰寒已然色变,也已明白遇到的是到底是谁,就算他早有心理准备,知晓定然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依然不免心惊胆跳一番。
不外乎别的,实在血罗刹之名,在当今江湖,说一个“最蛇蝎”也不为过。
但凡遇到血罗刹的人,有一多半不是残了就是死了,鲜有能侥幸活下来的,而剩余的一半人,则要惨烈的多,连尸首也找不到,据说是被生吃活剥,或是成为妖女麾下的不死人!
杜冰寒再一想到关于那些不死人的传闻,头皮就有些发麻,惊恐的回头连望几眼,只觉背后阴森缭绕,说不出的恐怖。
无心崖见此情形,更乐两三分,不住笑道:“你这书生倒是奇怪,不去怕不死阎王,倒是怕起来血罗刹?”又笑道:“你猜猜看这血罗刹是谁教出来的?”
杜冰寒顿时哀怨的看向吕墨生,他不用猜也听得明白,看来血罗刹也是这位教出来的,而后者满不在乎道:“不错,是我教的。”
吕墨生还乐道:“如此多好,虽说被人追着杀的滋味紧迫了些,但总要比五年前的无趣好上太多,最起码江湖热闹起来了!”
杜冰寒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心说这哪是热闹,分明就是血雨腥风啊!这些年死在邪帝血罗刹手上的人,何止万万!
甚至于可以说,江湖乱成如今这般模样,有一多半要归结于这二个魔头身上,要没了这两个人,江湖不说太平二字,实在要少流大半的血,邪帝与血罗刹,实乃当今江湖真正的灾难之源,罪恶滔天之人!
正自叹息之间,眼前豁然开朗,一行人不知不觉间穿出密林,来到一处悬崖边。
这悬崖不高,三丈有余,便一跃而下,来到漫漫田野,又见远处一镇集,灯火阑珊,火光冲天,遥闻欢声笑语,吕墨生鼻子两嗅,双眸贼亮,喜道一声有酒,便骑着阿驴奔向镇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