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017年12月22曰,农历11月初5冬至日,84岁老母亲清晨,早早的起床,办了祭祀的饭和三碗菜,今曰祭祖,烧些冥币和表纸化入阴曹地府,给列祖列宗们享用,让老祖宗们在阴间有钱花,有棉衣穿,让老祖宗们在这寒冷的冬天,在阴间抵御冷寂,魂魄幽灵得到慰藉,幻化成一泓暖意融融,荡尽寒冷的。
我和老小五六,六点多钟,就从各自的二层楼和三层楼,来到一楼大堂厅,同母亲一起忙碌,我忙着摆放香炉和一对蜡烛台上大桌,点亮烛台上两支蜡烛,尔后端三碗菜和九碗饭上大桌,老小则忙着在大桌上,摆放九双筷子和九只玻璃酒杯子,然后斟酒到九只杯中,等一切安顿好后,84岁老母亲站在大桌旁,轻轻地呼唤:“各位老祖,回家喝酒吃饭来拿钱噢,老头子,你也慢慢喝酒噢……。”
我见老母亲哽咽,知道老母亲又想离世的老父亲了,我和老小五六,拎表纸,冥币和香,到屋外空场地上摆放,点火燃烧,等表纸冥币化为灰尘,老小才点燃爆竹轰鸣。
我和老小五六重回到大堂厅,老母亲拎起罄,用木槌敲打三下,清脆的声音响彻大堂厅,我和老小跪在大桌前磕头,我和老小爬起,我准备收桌上祭品时,老母亲对我说:“二娃,再等一会,给老祖们吃好喝足再收碗筷不迟。”我随口说:“仙人们吃饭喝酒是哈口气,不像活人吃菜喝酒慢嚼细品的?”老小五六说:“恕我直言,这世上真有鬼魂的!和真人一样,老二你记得吧,我俩小时候,你九岁我七岁那年,有一天,我俩在张四一低矮的茅草屋中玩耍,我突然见到张四一家水缸沿上,坐着殷妈妈,殷妈妈对我俩傻笑,我指给你看,哪知殷妈妈往后面一仰,倒进水缸里,发出咕噜咕噜声响,殷妈妈瞬间不见了,吓得我俩大声尖叫朝屋外跑去,张四一当年十三,四岁的样子,问你和我为啥惊吓逃跑?你告诉张四一说:‘见到殷妈妈鬼魂在水缸沿上坐着……。’他当时说我俩胡扯乱语,结果三天不到,殷妈妈跳长江自杀走了。”
我对老母亲和老小五六说:“人死之前,有魂魄出现,死之后没有了,一般在世时,刚强性烈的人,临死之前魂灵会显现出来的,像张四一母亲,她的魂可刚烈了,1997年,我当年在厂河边宿舍住,那年在湖东县电影院门面开烟酒店,我一人晚上守着店铺,妻子三妹带女儿在家里睡,有天晚上八点多钟,家里电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妻子三妹和女儿,见到一个黑影来回在房间里穿行,走路咚咚咚声音都能听到,大约数秒钟时间,人影和走路声都没有了,连续三天晚上,发现这种诡异的现象,妻子三妹和女儿告诉我时,我简直不敢相信!
第四天晚上,妻子三妹和女儿不敢进厂河边宿舍屋,到电影院店铺里睡,这天凌晨二点多钟,有人在拍店铺卷闸门哗哗响,我从睡梦中惊醒,吓得我大声呼喊:“谁呀?干什么事的?!”店铺外面人回答我说:“**,我是张四一,你给店门开开,我有事找你。”我打开铝合金卷闸门,让我料想不到,张四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我磕头说:‘我母亲凌晨一点钟走的,我给她老人家衣服穿好后,在床上放好,就到你这来了,一来买点大表纸和辫炮,好给我母亲烧烧上路钱。二来是请你明天给我帮帮忙的。’我很惊呀,在心间一思而过:‘难道在我家,三天穿梭的阴魂,是张四一要强的妈妈?’我这大半生,就知道张四一母亲魂魄,最厉害呢。”
84岁老母亲接上我的话说:“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年青時候受苦受累,给你们养大成人,享福了,可自己却老了,从前是棺材葬,蚊头上还长点草,现如今是火葬,公墓蚊头上,连一颗青草都没有!”
老小五六纠正我的话说:“其实人死后,有幽灵的,像邻居老许家,许伯伯死后第二年,大约在1976年腊月二十几的样子,家家杂鱼肉圆子喷喷香,是撩饿鬼的,那天晚上,我到街上茶水炉打瓶开水回来,见到许家后门阴沟里,在微弱的灯光下,许伯伯魂魄蹲在他家后门口,我以为是许大哥,哪知我一声大咳,瞬间人影全无,吓得我头毛倒竖,后脊背抽冷风哟,拔腿就跑,吓得我那一年晚上,都不敢走黑路。”
84岁老母亲顿时来了精神,对我和老小五六说:“你俩小时候,还记得不记得?湖东县庙巷里拉板车老邹,这老头子家,万难之极!竟然给山头上,炸山起坟墓废弃的棺材木捡回家,当柴锅柴烧,剩余的就靠在他家门前的墙上,那些年,湖东县糖果食品厂下半年,晚上加班多,每天晚上十一点钟下班回家,路过老邹家,见到死人睡过的棺材木,我吓得身上起鸡皮疙瘩。
年青时候怕鬼,现在老来倒盼人死后,真有魂灵,百年以后,好跟你父亲会合……。”
我听老母亲唠叨这些,对老母亲说:“老娘,您老人家千万不要胡思乱想,现在国家政策好,人民富裕,您每月拿退休工资,吃喝不愁,住的是高楼大厦!您老人家保重身体,休想许多,那些年,我们家做梦都梦不到,有如此甜美生活!”
老母亲说:“现在生活是好了,国家政策就是好,给门前门后的路,都铺成水泥路,还安装了路灯,这在过去是件不可想象的事……。”
我心想:“人活在这世上,管它有仙界?还是无仙界?做积德行善的事,嫉恶如仇,笑看风云淡,坐看云起时,心胸干净,人自然而然不就清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