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竔回来的消息有误,耶律怖狂将军传来消息,最多明日午时,马竔便能到周军大营。他希望,我们这边派出高手去接应他,共同截杀马竔。本王经过多方面的思考,决定让你带着能威胁到马竔的人去截杀马竔。你,与耶律怖狂将军联手,再加上有克制马竔的人在,我想,应当足够杀他了吧?即便,杀他的过程中,有变故发生,也应当不是什么大的变故。明日,绝不能让马竔会周军大营破坏我们的大事。明日午时之前,无论如何,你都要阻止马竔与郭威汇合。”辽穆宗耶律述律郑重其事,警告萧炳孱。
“大王,耶律将军怎么会和马竔等人在一起?他不是去灭朝鲜与高句丽了吗?怎么会……会不会是周军的圈套,要不要我们继续深入了解内情?”萧炳孱考虑多方面,想到了一些问题。
“萧前辈,事到如今,本王不得不把东丹与朝鲜那边的消息告诉你了。”辽穆宗耶律述律语重心长,决定把东丹与朝鲜那边的一切事情告诉萧炳孱。
“难道,东丹和朝鲜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萧炳孱一无所知,还被蒙在鼓里。
“前些日子,收到东丹王国耶律安端叔叔与渤海郡国之间战况。书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渤海郡国太强大,我军与其交锋一直处于下风。今夜,我收到耶律怖狂老将军的信,上面写着马竔杀死了我派往朝鲜的耶律重杀、耶律罪戮、耶律斯、萧亚腾四位大将军。最终,我军溃败而逃,朝鲜大军大获全胜。耶律重杀、耶律罪戮、耶律斯、萧亚腾四位大将军乃是我大辽的骨干势力,刚才听到他们四人败亡,我本人都吓出一身汗。”辽穆宗耶律述律哆嗦,露出仇恨的眼神,
“那,后行的耶律怖狂将军为何与马竔在一起?难道他……”萧炳孱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不敢说出来。
“他被马竔生擒,我们在朝鲜那边的军队彻底完蛋。现在,我们就只有上京和这里的军队了,再无其他援军。”辽穆宗耶律述律说完这话,使劲的捏了捏拳头,他恨透了马竔,一切的辽军灭亡,都是因为那个讨厌的年轻人——马竔。
“这么说来,耶律将军要和我们里应外合,打得马竔措不及手。”萧炳孱何等聪明,经过辽穆宗耶律述律一点醒,人家就什么都懂了。
辽穆宗耶律述律、萧炳孱两人深夜商讨明日对付马竔与营救耶律怖狂的事,两人商量着,不久后,也把冥衙的副衙主找来,另外,又去找了辽军重要的高级将领来共同商议……
这一夜,很漫长。铉恒在做准备,辽军在做准备,后周军营,柴荣、郭威等人当然也不会落于人后。
郭威召开大会,交代一切后事。所有将领都到齐,就只有柴荣一人未到,郭威派人去寻找柴荣,然而,柴荣却不知所踪,郭威大怒。后周军队,柴荣郭威二人必须要有一人留在军队管理后方。柴荣没在,郭威立再多的遗嘱,说再多话也没用。
此时,柴荣站在一座高山上,静静地看着后周军营,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东风冷冽,呼呼的吹着柴荣,其衣服微微飘起,虽是静立,但,与生俱来的霸气却无形的显露。
“义父,明日,孩儿代你去死。”柴荣站在高山之上,呢喃自语。
后周大营,郭威“还没找到阿荣吗?他能跑到哪里去?”
“不曾找到,皇上,我猜测,他会不会提前去了明日午时的约定场?”说话的是常思,他是郭威的左右随从。
“皇上,你放心,柴将军肯定会安然无恙的?”说话的是樊爱能,柴荣经让他帮过忙。此时他出口说话,相当于在帮柴荣。
“皇上,不如,再等等,明天早上看吧!柴将军短暂的消失,说不定,他去找什么高手了呢!”魏仁浦是郭威的谋士,很多时候,郭威都会把魏仁浦当成自己的最信任的人看待,后周军队中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有一半都是魏仁浦管理的。
“好吧!哎!希望他别出事。”郭威无奈的回答。
“皇上,仁浦做个假设,若明日去赴会的人不是你,而是柴将军,那么,您会怎么做?”魏仁浦故意做出假设,询问郭威。
“他若是能够活着回来,那么,本皇立即让位于他。”郭威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居然这样想。
“若是,柴将军对皇位不感兴趣呢?”魏仁浦继续追问。
“我是他义父,而我的亲子们一个个都已经离我而去了。他不继承皇位谁继承?将来,保卫北方,还得靠他呢!”郭威与魏仁浦两人边走边说话,不知不觉间,两人竟然来到了柴荣的帐篷外。
“阿荣……”郭威低语,可是,等仔细一看时,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次日清晨,破天荒的第一次,铉恒催众人起床上路。
铉恒、荆嗣、明洪武、惠建文、成永乐、毅崇祯、康家川德、小延汐、耶律梅娜、刘辛畅、竺综、王胄、朴淳、竺综、耶律怖狂,共计十五人,每人骑着一匹战马上路。
马儿在飞速奔行,“驾”铉恒拍马溜须。以往,一般都是荆嗣带头,这一次,确是铉恒带头。
“干爹,我感觉到待会儿对于你来说有大事发生。”小延汐爬服在铉恒耳边,呢喃细语。
“小延汐,别说胡话。”铉恒双眼皮在不停地跳动,他感觉,今日有大事件发生。
“驾”铉恒不停得拍着战马,似乎,前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自己。
“干爹,前面有打斗声。要不,我们去看看?”小延汐征求铉恒的意见。
“走吧!”铉恒一招手,众人便跟他骑着战马长奔向小延汐所说的打斗的地方。
“我怎么感觉,有我熟悉的声音。”人未到,铉恒便已经听到了熟悉之人的声音,到底是谁?铉恒心中有这样一个疑问。
“驾,干爹,好像是干娘的声音。我们快走,去帮忙。”小延汐一提醒,铉恒恍然大悟,终于知道战斗处是谁的声音了。
“喀雅,是你吗?你不是南下了吗,怎么在这里会出现你的声音?”铉恒狐疑得同时,加快马儿的速度,恨不得立刻到达战场。
“诸位,慢慢来,我先走一步。”铉恒听清楚了,确实是贺楼喀雅的声音。铉恒心中焦急之下,不敢丝毫懈怠,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铉恒已经怕了,他不希望自己的任何一个亲人再出问题。
铉恒等去恒州的必经之路上,一座山头,萧炳孱正在与贺楼邑溪、贺楼喀雅、贺楼倷兒三人战斗。贺楼邑溪的老婆以及贺楼倷兒的老公带着孩子,这些人在旁边干着急,却帮不上忙。
“没想到,南下遭中原人伏击,北上遭遇自己人袭杀,大道有路,于我们来说,条条不同啊!”贺楼倷兒的相公自言自语,看着自己老婆渐渐落入下风,他却毫无办法。
“救命啊!谁来救我们。姐夫,你在哪儿?我们就快死了,你怎么还不出现?”贺楼倷兒仰天大喊,可是,回应她的却是萧炳孱的一击想法。
“真是意外的收获,本来是伏击马竔的,却没想到,先遇上你们了。那就,先送你们上路。”萧炳孱很狂,说话间,他用强横的内力震得贺楼邑溪、贺楼倷兒二人吐血。
贺楼喀雅提着长剑上前救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却被萧炳孱爆发出的全力一掌击在胸口。
“噗”贺楼喀雅吐血,如同断线风筝翻飞出去,边飞边吐血。萧炳孱的这一掌蓄力已久,是他全力一击,岂是贺楼喀雅能挡得住的。
毫不客气的说,贺楼喀雅是否能够在萧炳孱的这一掌之下活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姐姐”贺楼邑溪、贺楼倷兒两兄妹被萧炳孱震退,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极速扭转身躯,向着倒飞出去的贺楼喀雅飞去,两人希望接住将要落在地上的姐姐。
“娘亲”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挣脱舅舅老婆的手,不顾安危的冲向贺楼喀雅。
“原来,你是马竔的女儿?哈哈……今日,送你们一家上路。”萧炳孱张狂无比,并不理会冲向贺楼喀雅的贺楼邑溪、贺楼倷兒俩兄妹。
那小女孩全然不知自己即将被坏人杀死,她哭泣着,脸上噙着泪水,跑向贺楼喀雅。小女孩边跑,口中边喊着“娘亲,娘亲……”其幼小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酸。
“弟弟,妹妹,救孩子。”贺楼喀雅大口吐血,用处全身力气,说出了最想说的话。
贺楼倷兒继续冲向贺楼喀雅,贺楼邑溪冲向萧炳孱,试图拦截,“嘭”然而,受伤之下的贺楼邑溪,根本不是萧炳孱的对手。贺楼邑溪受了萧炳孱的这一掌,伤势更加严重。
“哼!不自量力。”萧炳孱抖了抖衣袖,继续冲向小女孩儿。
“砰”贺楼喀雅重重砸落在地上,雪尘四起。地,被贺楼喀雅砸出一个大坑。
爱的力量,往往是最强大的。贺楼喀雅砸落在地上的瞬间,忽然腾空而起,绕过冲向自己的贺楼倷兒,直向着萧炳孱冲去。
这个时候,萧炳孱已经无限接近那小女孩。
“女儿”突兀的,贺楼喀雅抱住小女孩儿。
“砰”两人一起翻飞出去,萧炳孱对小孩子都不留情,试图一击奏效,直接攻杀,却没想到,被一个自己认为已经废了的女人救走。
“吼,都给我去死。”萧炳孱暴怒,施展内力,继续冲向贺楼喀雅和小女孩儿。
“姐”这个时候,贺楼倷兒到了,挡在贺楼喀雅和小女孩儿的面前。
“滚开”萧炳孱运转内力,一掌,直接将贺楼倷兒打飞。
“走,你们快走,快啊!”贺楼邑溪又冲了过来,这一次,他死死的抱住萧炳孱。一时间,萧炳孱无法脱身,竟然真的被贺楼邑溪缠住了。
“逃,他们还有力气逃吗?”萧炳孱冷眼扫视用全身护住女儿的贺楼喀雅及被打飞坠落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贺楼倷兒。
“走……啊……”贺楼邑溪看着自己老婆和姐夫,他快坚持不住了。
“走”贺楼邑溪的老婆走向处于昏迷状态的贺楼喀雅及小女孩儿,他去扶这俩人。
另一边,贺楼倷兒的老公,带着自己的孩子,去扶已经爬不起来的贺楼倷兒。
“走,往哪里走?”萧炳孱运转内力,轰向贺楼倷兒的老公以及贺楼邑溪老婆。
“砰砰砰……”贺楼邑溪的老婆是普通人,贺楼倷兒的老公,略懂功夫,但他们在萧炳孱的魔掌之下,结果都是一样的。两者携带者救的人,皆被抛飞出去。
“啊……”贺楼邑溪仰天悲吼,他觉得,自己一家今日是真的要葬送在这里了,
“马竔,这是为什么?啊……”贺楼邑溪不甘的怒吼,同时,也伴随着他的痛苦声。
“同归于尽吧!”贺楼邑溪捡起地上一柄剑,试图与萧炳孱同归于尽。
“哈哈,就凭你也配?”萧炳孱面色狰狞,如同一个地狱中逃出来的恶魔。突然,萧炳孱自脚下拿出一柄小剑,向着贺楼邑溪的脖颈刺去。
“当”也不知从哪儿突兀的飞出一颗石子,打飞了萧炳孱手中的小剑,也将其持剑的那只手掌打穿。
突如其来的一幕,萧炳孱猝不及防,无法置信的看着自己那只被石子打穿的手掌。
“啊”萧炳孱痛苦的悲吼了出来,看向遭暗器的方向。
“喀雅,喀雅……”铉恒满目泪花,略显荒凉,把贺楼喀雅抱在怀中,庞然的内力涌向贺楼喀雅。
“姐,姐夫……”贺楼倷兒爬向铉恒。
“马竔,都是你,一切都是你。”贺楼邑溪脱离萧炳孱的手掌,奋力爬向自己的妻子。
贺楼倷兒看了看自己的相公,发现其只是嘴角流血,站起来走路一点问题都没有,一下子,贺楼倷兒就放心自己家人的安全了,她更加奋力的爬向铉恒,与此同时,其相公也站起身来,走向受伤最重的贺楼喀雅。
“喀雅,喀雅……”铉恒查探贺楼喀雅得伤势,脸色骤变,大惊失色。贺楼喀雅全身经脉尽碎,五脏六腑移位。
“萧炳孱,我杀了你。”铉恒看向萧炳孱,放弃继续输送内力给贺楼喀雅。如果,继续输送内力,只会让贺楼喀雅死得更快。现在,铉恒唯一能做得,就是封锁贺楼喀雅胸部心脏位置的穴道,让其死得慢些。
“呀!萧炳孱……”铉恒蛮横的怒吼,并未施展内力。吼完这一声,铉恒把贺楼喀雅放在贺楼邑溪妻子的怀中才站起身,欲走向萧炳孱。
旁边,小女孩拉着贺楼喀雅得手,不停地喊着“娘亲,娘亲,你怎么了?女儿要你活着,我还没找到父亲呢!娘亲,娘亲,您说过的,等找到父亲找到哥哥们后,我们一家就去大草原上隐居……”小女孩嚎啕大哭,边悲戚的呼唤贺楼喀雅边用自己小小的衣袖擦着脸上的泪水。其他人看到这一幕,落泪了。
“孩子……你是我的女儿?”铉恒嘴巴颤抖,抚摸小女孩儿的秀发,和声的问小女孩儿。小女孩儿没有理会铉恒,她只知道不停地哭泣。看到这里,铉恒心中痛楚油然而生,这定是自己的女儿无疑,铉恒猜测,贺楼喀雅多半给自己生了一对宝贝——龙凤胎。
泪水划过铉恒的眼角,这一刻,铉恒哭了,自上次分别,已是一年未见。然而,这一年成为两人之间永恒的沟壑,再次相见时,两人虽还未生死两茫茫,但,离这种生死离别的时候快到了。
“萧炳孱,今日,我不仅要灭了你,还要将你整个萧王府灭得鸡犬不留。”铉恒说完,一步踏出,却在这时,感觉自己的双脚,被一双手死死的抓着。
“竔哥,不……不要去。我…我…我就快要死了,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说说话,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告诉你呢!咳咳……”贺楼喀雅说话时,近乎用尽全身力气,同时,她的嘴角,不停地有血冒出。
“喀雅,不准乱说,你一定会活得好好的,我一定不让你死。”铉恒转身,将贺楼喀雅抱了过来,用手不停的抚摸着贺楼喀雅毫无血色的脸。同时,铉恒也为贺楼喀雅擦去嘴角的血迹。
贺楼喀雅极尽控制自己不要吐血,可,愣是没控制住。
“竔哥,你答应我,我死后,你不得杀入辽国疆土为我报仇。我们一家因为你,家庭没了,我不希望别人也跟我们一样,国破家亡。我求你,带着我们的女儿退隐好吗?别再去尘世了,别再管连中方面的事了,好吗?”贺楼喀雅勉强保持着自己能说话一句话,她在用平生最后的生命,奉劝铉恒。
“不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贺楼喀雅最后的遗言,铉恒竟然没答应。
“竔哥,就知道你会如此说,我猜对你的心了。哈哈……。”贺楼喀雅苍白的脚上,露出惨白的欢心笑容,凄艳难言,看者伤心,闻者落泪。
“马竔,我姐姐最后的心愿,你竟然不答应。”贺楼邑溪直呼铉恒的名字,愤怒的咆哮。他已经爬到铉恒几人这边,刚到这儿,就听到铉恒连自己姐姐最后的心愿都不能答应,贺楼邑溪不怒才怪。
“姐夫,你…这是我姐最后的心愿…”贺楼倷兒看了看铉恒,故意提醒这是自己姐姐最后的心愿。
另外几人,贺楼邑溪的老婆,贺楼倷兒老公,也不满的看着铉恒。对于他们来说,贺楼喀雅提出的事,并不难做到。
小女孩儿抽泣,两眼泪汪汪,口中喊着“娘亲,娘亲。你这个大坏人,放开我娘亲,我不要你碰她。”小女孩儿说完,还推了推铉恒的身体。
铉恒思虑,最终回答贺楼喀雅“喀雅,我很爱你,中原是我的家,我不能答应你刚才的请求。我只能答应你不跨界进入辽国疆土,但,如若辽军挥师南下跨界入中原,那么,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斩一双,来一群,我灭一群…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我马竔,要让每一个对中原居心叵测者血染中原山河,一个都不放过。”铉恒这话说得很铁,毫不拖泥带水,没有商量的余地。
“竔哥,那么,要恨,只恨我是辽人,你是中原人,辽中不两立,你我二人终究难以走在一起。”贺楼喀雅眼神暗淡,弱弱的回了铉恒这句话。
“哎!”铉恒轻叹,同时,对贺楼喀雅理解自己而感激。
“竔哥……我的小女人,自你入赘以来……我们家也没靠着你什么。”贺楼喀雅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说话时尽量不要断断续续的,可,依旧没用。
“我……贺楼喀雅…爱你永不变…嫁你亦无悔…咳咳…”贺楼喀雅说话抽气,很难将自己想说的话连成一句话,他只能半句半句的说,甚至只能几个字的说。
“喀雅,别说话了,求你别说话了,我马竔一定会救活你的。喀雅……”铉恒眼角泪水,骨碌碌的往外冒。看到自己女人痛苦躺在怀里说遗言,铉恒无能无力救人,这是一种什么心情?他的心,痛如刀绞,甚至犹有过之。
“竔哥……求你别打断我说话…好吗?咳咳……”贺楼喀雅嘴角又咳嗽出血来。
“喀雅,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我这一次不打断你了。”铉恒看着自己女人躺在怀中,自己却无能为力救人,铉恒心如刀割。
“竔哥,这一生一世,是…无法与你白头偕老…共赴黄泉……若有来生…来世……希望你我有缘…再做夫妻……竔哥…此生永不相见……保……重……”贺楼喀雅说出最后两个字时,拖得很长,这一次,她真的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喀雅……”铉恒仰天悲吼。贺楼喀雅得头垂了下去,靠在铉恒胸口。这代表着,贺楼喀雅香消玉殒一命归天了吗?
“喀雅……我的喀雅……我都还没死,你怎么就这样死了,你起来,起来啊!说好了此生永不分别,生一起生,死一起死的,为什么你要先一步离我而去啊!喀雅,你不守信用,你不守信用,你起来啊!我求你了,喀雅…喀雅…”铉恒把头埋在贺楼喀雅得脸部,泪水滑落悄无声息的滑落但贺楼喀雅的脚上,然而,这并没什么用。
铉恒自愧于心,泪如泉涌,抱着贺楼喀雅得身体不停地摇晃。
“马竔,放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姐姐。若不是因为你,我们平静的小村,怎么会出现辽军,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我们南下时,遭遇中原人的伏击,我父亲被中原人杀了,母亲也被中原人杀了,在中京时,若非你出馊主意让我们南下,我们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样?村庄,我们村中的人,一路上被中原人围追堵截杀死,现在,也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会武功的人还活着。马竔,赔我父母命来,赔我姐姐命来,赔全村的命来。啊!马竔,我要杀了你……”贺楼邑溪越说越激动,本来,他身受重伤,已经无法站起来了,但现在,为了杀铉恒,强大的恨意使得他提着长剑,重新站了起来。
铉恒当初之所以让村民们南下,那是因为,他认为中原人对辽人平民应该没什么恨意。现在,听贺楼邑溪一说,铉恒猛然醒悟,中辽几十年的仇恨,普通人之间怎么可能化解得了?
“好心办了件错事,看来,我马竔的确该死。小舅子,来吧!杀了我。”铉恒抱着贺楼喀雅,把脖子伸向贺楼邑溪。
“当”
“嘭”
贺楼邑溪站起来后,先是没力气拿住长剑,接着,他人也倒下了,追根究底,这一次,贺楼邑溪受伤太重了,重到已经无力去杀铉恒。
“小舅子,你……”铉恒连忙拖住贺楼邑溪一只手,源源不断的内力向其手掌中灌输进去。
“邑溪,你怎么样了?”贺楼倷兒和贺楼邑溪的老婆,同时去抱住倒下去的贺楼邑溪。
“马大哥,我们到了。”荆嗣等人到了,他们一来,就看到铉恒抱着一位佳人,哭啸不止。
那位佳人红血染了一身穿着的名族服装,皮肤露出之处呈黝黑色,她嘴角挂着血迹,身躯躺在铉恒怀中一动不动,给人一种凄凄惨惨戚戚的感觉。
“干娘”小延汐快步跑到贺楼喀雅铉恒身前,用小手探查贺楼喀雅的经脉。
“没用的,生机已绝,我封锁了她全身穴道,暂时保住她九日性命,九日之后,喀雅还是会死,这期间,喀雅连醒过来都不可能。”铉恒挂着泪水,看向摸着贺楼喀雅经脉的小延汐。
“如今的我,无能为力。实力,这就是实力,若干娘能够十年之后再死,我保证自己能够救活她。只是,这根本不可能。”小延汐自己都摇了摇头。
“小延汐姐姐,娘亲死了,娘亲不要我们了。”小女孩儿扑在小延汐怀中,放声大哭?
“小延汐,你干娘她……”贺楼倷兒哭得伤心,连说话都带着吭呛之音。
“是谁杀了干娘,是谁打伤了我们一家。干爹,走,报仇去。”小延汐安抚小女孩儿后,站起身,走向不远处正在打坐疗伤的萧炳孱。自从,萧炳孱被铉恒用石子将手打穿了后,萧炳孱就蹲下调养,刚才,大家都没时间去攻击任何一人。
“哈哈,老夫终于好了。马竔,今日,就是你和柴荣的死期。”萧炳孱说完,并未首先走向走向铉恒,而是走向耶律怖狂。
“不好”荆嗣、成永乐等人看到萧炳孱和耶律怖狂要汇合,但,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两人的汇合。
萧炳孱替耶律怖狂解开穴道禁制,两人现在时自由人,功力高得吓人。两大高手汇合,那么,现在铉恒等人拿什么与他们斗?
“哈哈,萧王,好久不见。”耶律怖狂向萧炳孱打招呼。
“哪日有时间,去萧王府喝酒。”萧炳孱拍了拍耶律怖狂的双肩,表示友情。
“现在,最重要的事先解决他们,我们两人联手,足够了吧!”萧炳孱看着耶律怖狂,张扬的说道。
“小心一些,马竔很强,能远战,最好不要近战。”耶律怖狂忌惮铉恒,提醒萧炳孱。
两人说着,走向铉恒等人。
“小姑娘,你最好让开。要不然,我们连你也一起杀。”萧炳孱看到挡路的小延汐,好心的提醒。
“不要轻敌,她是马竔干女儿,很诡异。”耶律怖狂竟然在忌惮小延汐。
“耶律老兄,一个小姑娘而已,本事再高,能翻起多大浪花?你不会是被马竔吓怕了吧!我告诉你,今日,我是有备而来截杀马竔的。现在,我们得尽快结束战斗,去恒州杀郭威。我们的大王,正与郭威和谈呢。”萧炳孱并不知道这次去和谈的乃是柴荣。不过,确确实实的,他之前为了误导铉恒,故意把郭威说成柴荣,毕竟,柴荣与铉恒的关系要好些。他那样说的目的,无非是想刺激铉恒,让其疯狂,自己才好动手。
“帮我照顾好他们”铉恒把贺楼喀雅交给贺楼倷兒,不过,这话,铉恒是对着荆嗣说的。
耶律梅娜走到还沉在悲伤中的铉恒身后,柔软娇弱的说道“师傅,您一定要为师娘报仇啊!”耶律梅娜是东丹人,也是辽人,她说这句话,相当于与辽人划清界限。
“梅娜,你退下,接下来一切事情有我。”铉恒转头回看耶律梅娜,他的手,正与贺楼倷兒的手交接,而,交接的人物是贺楼喀雅。
“是,师傅。”耶律梅娜转身,铉恒也转头。
“啊”然而,转头的铉恒却是一声悲吼。
就在刚才,铉恒转头的时候,已经转身的耶律梅娜突然回转袭击铉恒。
“你,耶律梅娜,你……”铉恒的背部,一柄冷森森的短小剑,插入铉恒血肉中。
铉恒的背部锁骨处,鲜血长流,那里,便是剑的位置。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猝不及防。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耶律梅娜,你是另一个耶律述律。”铉恒内心悲痛,辽人,终究是外人,铉恒此刻,感受到了内外的区别。
耶律梅娜偷袭铉恒成功,以最快的速度逃向耶律怖狂、萧炳孱两人。
“她是?”萧炳孱不认识耶律梅娜。
“耶律梅娜,耶律安端的女儿,老兄,自己人。”耶律怖狂解释耶律梅娜给萧炳孱听。
“侄女儿,好样的。拿着,这是我的特有令牌,你拿着它赶紧去辽营。这里,等下会爆发大战,你插不上手,赶紧走吧!”萧炳孱夸奖耶律梅娜,并且将自己的令牌给了耶律梅娜。
耶律梅娜也不啰嗦,接下萧炳孱的令牌,转身就走。
荆嗣等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杀了耶律梅娜。可,辽国的两大高手虎视眈眈,铉恒又受重伤,所以众人不敢轻易动手。
“啊”铉恒痛苦的拔出身后小剑,一步步走向耶律怖狂和萧炳孱。
“干爹……”小延汐小脸上悲伤尽显。
“退下,让我来。”铉恒提着小剑,缓慢的走向耶律怖狂和萧炳孱。
“干爹”小延汐走到铉恒身后,用手搭在其受伤的地方。顿时,铉恒感觉伤口处好热,等他用内力探查时,发现那里已经停止流血,并且有新肉长出。
小延汐的特异能力,铉恒不是第一次见到,所以,他没太多的惊讶。
“先杀马竔,其他人不足为惧。”萧炳孱说完,运转内力,大喊一声“马竔死于此地”。顿时,数百支箭羽划破天空,冲向铉恒。那些箭羽,似乎早就为铉恒准备好的。
“那是…床子弩…”荆嗣仰头,看着数百支飞射而来的床子弩,脸色骤然大变。
床子弩,弩箭武器的登峰造极之作,是依靠几张弓的合力将一支箭射出,往往要几十人转动轮轴才可拉开,射程可达一千五百米,在宋朝,是最强远程武器。
弩的发展在战国时代就已经达到非常高的程度,汉时李陵五千步兵力战匈奴八万骑兵在箭尽之前居然纵横不败,就是靠的强弩。
这床子弩可不是闹着玩的,在这个时代,近乎无敌。
荆嗣短暂的失愣过后,下定决心塔前追随铉恒的脚步而去。
“并肩作战,生死与共。你我兄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荆嗣大吼一声,便到了铉恒的身旁。
荆嗣说完这话后,运转内力。
明洪武、惠建文、成永乐、毅崇祯、康家川德、小延汐、耶律梅娜、刘辛畅、竺综、王胄、朴淳、竺综等人看到荆嗣抱着必死的决心上前与铉恒站在同一战线,再加上荆嗣喊出的那句话,众人热血沸腾,纷纷冲上前去,与铉恒站在了一起。
或许,这一刻,他们因为热血而忘记了死亡,才与铉恒并肩作战的。或许,这一刻,他们知道,铉恒死了,自己等人也无法活命而被局势逼迫上前的。或许……无论什么原因,众人终究是抱着一搏的心态,上前助了铉恒一把。这份感情,这份人情,铉恒难以还清。
“诸位,生死之灾,患难见真情,多谢。”铉恒回头看到所有人都上来助自己一把,顿时,铉恒眼眶一热,有热泪夺眶而出。这一刻,铉恒感受到了情义所在。想到这些年以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铉恒都是一个人渡过的,现在,看到那么多人与自己站在一起,铉恒怎能不被这种气氛感动?
“愚蠢”看到满天的床子弩,铉恒运转内力,凛然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