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
段邪阳来到密室,在花臂胖子对面坐了下来。
“我忽然才发现。你,不是李少白。”花臂胖子突然说道。
“何以见得?”
段邪阳没有被人点破身份的紧张,他很淡定。
毕竟,大风大浪的,也经历了很多。
“李少白,怕我们黄泉。而你,不怕。”
“怕,有用?”段邪阳问道。
“你果然不是李少白!”
“重要吗?”
花臂胖子笑了,“是啊,不重要了。”
“那你,为什么参和进来。”花臂胖子问。
“因为,我也的确就是李少白。”
段邪阳撤去易容术,露出李少白的面貌。
“有意思,有意思啊……”
“我也觉得有意思。”段邪阳也笑了。
“所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花臂胖子问。
“如何能摆脱你们黄泉的追杀。我是指,那个人……”
“我告诉你。”
段邪阳竖起耳朵听。
“不可能!”
“没劲。”段邪阳白了花臂胖子一眼。
“哦,还有。放出江南毛家秘籍的消息也是你们做的吧。”
“本来想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你命挺大。”
“白痴!”
段邪阳暗骂一句。
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没逼数?
听到消息就往上凑,你不死谁死。
真有那么多秘籍等你?
白痴!
段邪阳心里无尽吐槽。
对李少白的吐槽。
“那为什么,忍不住了?”
“需要向你解释?”花臂胖子冷笑。
“前两次觉得你是个爽朗的人,怎么会这么没劲呢。”
“这样吧,你给我说,那个人在哪里。”段邪阳继续问道。
“你想死?”花臂胖子冷笑。
“这不还没死么。”段邪阳摊了摊手。
“早晚得死!”
看着段邪阳一脸嘚瑟样,花臂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特么这不废话吗!说得老子能长生一样!”段邪阳登时不满了。
花臂胖子败下阵来。
这人就是滚刀肉啊!
他能把你怼得死死的。
老子说的是那个意思吗?
老子的意思是你要被千刀万剐的死!
不是你想的那种活到一定岁数,自然死去。
妈的,混蛋!
“算了,问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就你这点实力,在黄泉,也没什么分量。”段邪阳嫌弃的看了花臂胖子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小子,激将法,对我没用。”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你不承认?”段邪阳转过身,冷漠的说道。
“是。”
很长时间,花臂胖子颓然的叹了口气。
“这是阳间,不该有黄泉。”
说完,段邪阳踏出了房门。
看着段邪阳离去的身影,花臂胖子目色,有些挣扎。
。
华灯初上,
段邪阳走在街上。
夜风微凉。
街上,人已不多。
小河边,鹅黄的灯光下,他看到一青年在那喝酒,
一个人,喝闷酒。
他有酒,段邪阳也有故事。
所以,他走了过去。
这个青年长得很普通,目测二十三四的样子,
看得出,他心情不好。
应该说是很难过。
“兄弟,一个人呢。”
段邪阳挨着他,坐了下来。
“嗯,今晚开始,一个人了。”青年回答。
声音,有那么一丝哽咽。
“分手了?”
“她提的。”
听得出,青年很难过。
“唉……”
段邪阳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再拿点。”
段邪阳去了一会,又拿了三件酒。
“来,喝!”
段邪阳开酒,和青年碰瓶子。
他,也有想喝酒的冲动。
也可以听故事。
“我有酒,你有故事。喝!”
一口,青年干下半瓶。
“行,那就权当故事吧。”青年男子说道。
男子又喝了一口酒,然后,顿住了。
他似乎在想,该从哪里说起。
五分钟、十分钟……
二十分钟过去,他忽然叹了一声:“本来有很多要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算了吧……”
算了吧,
有些人,散了,就散了。
虽然,
以后她身边的人再不是我,
她再不会依偎在我怀里,
她再不会对我傻傻的笑,
她可能和别人牵手,
她再不属于我了。
那,又怎样呢?
错过了,就错过了。
这世上,谁还没个故事?
只是,为什么,想到这些,心会那么痛?
喉咙,会那么哽咽?
他,哭了。
两行热泪,滑落下来。
“五年,我们就这样走散了。”
段邪阳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该如何安慰。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已到伤心处。
“我们高三开始在一起,却还是没逃过毕业季即分手季的魔咒。”
“爱,就去追。”段邪阳说道。
青年没说话,也止住了哭泣。
“回不去了。”
他拿起酒,一口,一瓶。
很奇怪,段邪阳没经历过失恋,
但他能感受到青年的那种肝肠寸断。
就好像,身上的肉,被人生生剜掉一块那样痛。
他们坐了很久,段邪阳也陪他喝了很多。
但是,喝不醉。
人越想醉的时候,似乎就越难醉。
“谢谢你。”青年说道。
“不客气。”
“我叫靳龙。”青年自我介绍。
“段邪阳。”
“有机会,还一起喝酒。”
“可以。”段邪阳笑了笑。
青年收拾好瓶子,扔进垃圾桶后,和段邪阳道别。
并没有留任何联系方式。
或许,他也已明白。
有些人,只是过客而已。
看着靳龙落寞的身影,段邪阳对感情,有了一丝畏惧。
爱情,它是个什么东西?
让人欢喜,叫人伤心。
“问世间,情为何物……”
段邪阳感叹一声,独自坐了下来。
“一个人?”
段邪阳侧过头,看了一眼,是个中年人。
四十来岁模样,国字脸,戴着眼镜,西装革履。
透着一股沉稳的气质。
“一个人。”
“这么晚了,在这忧国忧民?”
“呵。”段邪阳笑一声,没有回答。
这么晚了,你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原因?
“酒,喝完了?”中年人自来熟。
他闻到段邪阳身上的酒味了,露出一丝遗憾。
“你来晚了。”段邪阳笑道。
“我这有。”中年拿出一瓶酒。
段邪阳没见过,看着就很不俗。
他看到盒子上写着两个字,特供。
“这酒,我无福消受。”段邪阳起身,迈出了步伐。
“这酒无毒,喝了,上不了黄泉路。”
“黄泉,没有路。”
“所以,这酒,你能喝。”
段邪阳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