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一道百花门槛,便进了庭内。屋子里阳光充足,几案上摆着些蜜饯糖果。这侧庭里竟是小姐夫人,还有几位年纪不大的公子。
赵氏与夏橙阳进了庭里,还未坐下,一个穿着华美的妇人便走了来,一下子就握住了赵氏的手,“妹妹”。这人便是傅霆钧的夫人高氏,也是傅璟年的生母。
“怎么今日奕哥儿没来?”
“他病了,姨娘在府中照顾他。怎么没见璟儿?”
高氏努了努嘴,夏橙阳也顺着她的目光向那边看去。
只见傅璟年一袭白衣端坐在那,品着瓷杯中的茶水。一转身,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望着夏橙阳,她的嘴角微微笑了下。随即也朝这边走了来。
“傅伯母,娘,我能和橙阳出去转转吗?”
“去吧,”高氏与赵氏聊得正起劲,约了一会儿打骨子牌,头都没回便应允了。
夏橙阳偏着头朝傅璟年瞥了一眼,便跟在了她的身后。
二人走出了庭里,夏橙阳不觉捂住嘴笑出了声,“你比我弟弟还像个老头儿,过生日还穿的这般素净。”
傅璟年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接她的话。她自小性格便有些孤僻,喜欢清净,朋友不多,但偏偏与夏橙阳却合得来。
夏橙阳见她如此,朝一旁的月牙眨了下眼,月牙见了忙从袖中掏出了一本有些破旧的小书,递给了夏橙阳。
“给,生辰礼物。”
傅璟年侧头瞧了瞧,眼神不觉有些明亮,脸上却仍表现冷淡。她接过了书,翻了几页,又合了上,交给了身边的丫鬟。
夏橙阳见她这般,也知道她心里喜欢了,便得意的仰着脸,像一只仰着头等着吃食儿的麻雀。傅璟年看了不免捂着嘴笑了出来。
夏橙阳见她笑的开心,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忙说道:“这本古琴谱我可是寻了好久,你难道不满意?”
傅璟年摇了摇头,转了身说道:“我二哥今日送我一把残月琴,你又特特送来一本琴谱,你二人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说罢又捂着嘴笑了起来。
夏橙阳不觉红了面颊,说话也结巴了起来,:“哪什么啊,你可休要乱说!”
傅璟年早已对这二人看得透彻。小时候自己哥哥便偏疼夏橙阳一些,连自己都被比了过去。不过她也并不在意,这两人这般她反而觉得有趣。
“小姐,该去东厢了。”傅璟年身边的翠儿提醒道。
“橙阳,宴会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夏橙阳还没有缓过神来,想着自己真真与傅斯年相合,他竟送了她一把琴。
一边的月牙见小姐愣神,暗中戳了她一下。夏橙阳这才缓了过来。抬头见傅璟年已经走了老远了,便忙跟了过去。
傅府今日本就人多,难免有素来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的,如今又瞧见了这二位,不免议论一番。
“你可知道这二人是谁?”一个外府的丫鬟低声问道,
“不知,只瞧着怪气派。”
“这也不知?你是哪家的?”
“我是西边李家的。”
“哦你随你主子赴宴,怎么这都不知?那左边的是夏橙阳,右边的是今儿的寿星,傅璟年。”
“傅璟年?她家中这般气派,怎么过个生辰还穿的这样素净?”
“这你就不知了,这傅家小姐自幼不喜鲜艳色彩,配饰也少戴,从来都只穿素色衣裳,咱们看着素净,那一身衣裳可也是外面送来的,那可是上等丝绸。”
那丫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夏橙阳,可是那位夏小姐?”
“可不是,据说那夏家几代都只得男孩,到了夏大人这一代,终于得了个千金,就是这位,夏橙阳,夏小姐。这位也是个佳人,听说她待人极好,只是性格有些跳脱。这二位玩在一起,还真是把云开城里的其他小姐都比下去了,一个冷若冰山,一个又这般活泼。二人长相又是一等一的,能不让别家小姐羡慕吗。”
谈论中,那二人早已进了厅,外头两个丫鬟却仍谈的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