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一把汗,白鹤继续说道:“我、你们老头、邵瞩、我师兄玄凤,噢,还有栗子山那姓周的老王八,那时候我们五人还是挺要好的朋友……”
才听到这儿,陆小阳又准备打岔,张诚眼疾手快,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张诚有种预感,父辈们一定有大秘密。
陆小阳却对这些过程不是太感兴趣,他只想知道结果。
老头究竟有没有死?张宁静还有没有希望醒过来?
张诚阻止了陆小阳的再次插嘴之后,白鹤满意地清了清嗓子,终于顺利说起了他年轻时候的故事。
三十年前,白鹤跟张德刚上大学,也就是他们现在正吃虾这小店旁边的江城大学。
当时他俩都还是两个没接触过修真的小白。
白鹤和张德,一个数学专业,一个经济学专业,却有缘被分换到了一个宿舍。
白鹤家底殷实,父母又都是文化人,父亲是数学教授,母亲是舞蹈学校的校长。
从小到大,白鹤过的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日子。
张德就不一样了,他是个孤儿,六岁的时候被一个做服装的小老板收养了,前几年过得不错,后来小老板生意失败破产了,又将他给扔回了孤儿院。
后来孤儿院又出事了,食堂莫名起火,烧了好几栋楼,还好
总之他从小到大就没过过一天消停日子。
按常理,两人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根本没可能玩到一块儿去。
可偏偏由于同宿舍的原因,两人成为了朋友。
后来两人又机缘巧合地结识了大他们一个年级的邵瞩,一个暑假,邵瞩带他们俩上了九凤山。
从此白鹤与张德开始了他们的修真生涯。
白鹤拜了两百岁的天凤为师,十年之后天凤飞升,便将九凤山天凤一宗宗主之位传给了白鹤。
张德不愿拜师,邵瞩便给了他一本《乾坤秘法》,那是一本关于卜算的书,张德的卜算之术便是由那本书里学来的。
他们还结识了九凤山实力排行老三的玄凤。
九凤山分九宗,分别为天、地、玄、黄、金、木、水、火、土,九宗。
分宗虽多,可九宗之中真正修炼圆满的人也只有两人。
一个是天凤,另一个就是玄凤。
修真说白了,追求的就是“长生”二字,而要长生,有两种途径,第一种是飞升成仙,此所谓正统大道,另一种则是追求精神不灭。
天凤是前者,玄凤便是后者。
当年白鹤初见玄凤,只以为他是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但事实上,最初的玄凤与天凤是同一时代的人。
玄凤宗每一代宗主接任之时,都要接受上一代宗主的传承,传承仪式完成之后,上一代宗主会当场坐化,下一代宗主则拥有了前人的所有修为,从此更名为玄凤,成为玄凤宗宗主。
也许由于修为传承与累积的原因,玄凤的寿命一代比一代很长,到一共也就经历了八代,白鹤的师兄,也就是于安的师父,就是第八代玄凤。
五兄弟之中,最后相识的是栗子山的周大师。
周大师叫周全,原本是邵瞩养的一只金龟,因为常年受九凤山灵气滋养,最终化成人形,在邵瞩的点化下修炼出了仙身,离飞升仅差一步之遥,于是飞升便成了他的目标。
可惜三十年后的今天,他仍然未曾突破,一直停滞在三十年前的阶段。
故事说到这里,陆小阳实在憋不住了。
按照白叔叔的描述,白叔叔和他家老头是那个烧猪介绍入行的,认识于安的师父也是因为烧猪的关系,更扯淡的是栗子山那个厉害的周大师居然是烧猪养的宠物龟。
这让他不得不好奇,烧猪究竟是何方神圣。
“白叔叔,我就想知道,那个烧猪是干什么的!”
这回张诚也没有拦着陆小阳,陆小阳想知道的,他也同样想知道。
两双好奇的眼睛一齐看向白鹤,白鹤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道:“邵瞩是九凤山的掌门。”
“啊!”张诚惊讶得叫了出来。
陆小阳直接震惊得发不出了声音。
白鹤也不着急,就那么等着俩孩子自己回神。
张诚不亏是跟着张德做生意,见过世面的,他最先恢复了过来,问白鹤道:“白大叔,您说的这些究竟和我父亲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陆小阳也回过神来,不住点头,“是啊,您跑题了吧。”
白鹤摇摇头,眼神忽然有些迷离起来。
“我问你们俩……”白鹤道,“在你们心目中,修真是什么?”
陆小阳想也没想,张嘴就来,“长生不老,得道成仙呗。”
白鹤笑了笑,又看向张诚,张诚也笑了笑,“一种历练,提升自己的途径吧。”
“那你们愿意修真吗?”白鹤问。
“能成仙,谁不愿意。”陆小阳道。
张诚也点点头,“愿意。”
“那如果,成仙与成为强者需要用同等代价来交换呢?”
“修真还要付出代价吗?”张诚问。
“当然。”白鹤道,“生老病死轮回转世乃天道,修真成仙,脱离轮回,就是逆天而行,自然会付出一定的代价,而且还要经受天道的考验,要是通过了考验,才能得道成仙。”
“要是没通过呢?能放弃吗?”陆小阳问。
白鹤鄙视了一眼陆小阳道:“没通过不就得老老实实轮回转世嘛,你以为修真是打游戏呢,是个人都能随便玩随便退?”
“那修真一般都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张诚问。
白鹤摇头,“说不准,得看机缘,比如我,呃……自从修真之后,相貌就越来越……老。”
白鹤艰难地承认了自己长的老,这让陆小阳忍不住哈哈大笑,张诚看着白鹤越拉越长的脸,赶紧抓起一只大龙虾强行塞进了陆小阳的嘴里。
白鹤赶紧转移话题,继续道:“我师兄玄凤的代价就有点大了,他不能人道,不过好在他一心修炼,也并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周全那个老王八自从变成人形之后,就开始神志不正常起来了,后来出国旅游,捡了个外国女娃娃回来,把那孩子也给教成了个女疯子……”
“至于你们家老头嘛,估计你们也猜到了,他短命,这也是为什么他死了之后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的原因。”
张诚皱起了眉头,“所以您的意思,我父亲的死是命中注定的?”
“十年前他就该死了。”白鹤淡淡道。
“您说什么!”张诚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怒意,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