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相公，你好狠》 第二十九章 析毫剖厘

    为什么他没有再次问及我的身份？为什么他会在伏念面前力保我的品性？为什么他会相信我的方案？为什么会让我插手这种儒家内部的事件？不对，不应该，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是的！虽不想承认，可明明已经出现了大的差落！伏念因为半途相遇自不用在意，可是张良、颜路却？

    我胡乱塑造的没落女子无论何时都言辞振振，这本就不像一个被多次变卖的无学之辈。更甚的是，这名女子居然会查案？

    这是一个大漏洞！大到我想了一个晚上，却始终不知如何填补的漏洞！不知何时，会突然从其口中问出，届时，我该如何去圆……

    白凤昨日定然一直监视着我，子冉的死，他应该知晓，可是昨日他却没有提及什么，也没有明确指出下一步动作，这样看来，凶手貌似与流沙无关。那会是小圣贤庄的人吗？众多弟子中的某一个？还是小圣贤庄外，我尚未见过的面孔。

    在这个什么都可能发生的空间，没有同伴，没有装备，没有法证，没有电脑上的资料库……什么都没有。我学过的一切仿佛没有了支柱。究竟能帮多少？以及……就算案件侥幸结束后，我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蝶姑娘有礼。”

    沉思之时，方闻前方走廊上有人唤我。定眼一看原是颜路。

    “二哥早。”我迅速回神。

    “呵……早。”颜路咧嘴一笑，还不忘回敬张良一眼。

    不知为何，这一笑也让我放松些许。

    “天色渐亮，我们还是进屋再说。”张良道。

    看停放尸体的屋子前空无一人，我诧异：“这样就可以进去了？没人把守尸体吗？”

    张良顿一顿，斜眼看于地面：“虽有不义之嫌，但也逼于无奈。”

    我随张良与颜路的视线向粗壮的红色柱子后视去两名士兵坐在长廊外，睡的正香。

    “迷香？”

    张良点点头，继而道：“好了，时间不多，快进屋吧。”

    又一次看见这名少年，其紧握的双拳还未舒展……，我终于定下心来：“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其他的所有，只能静观其变了。”

    “你们相信鬼神吗？”颜路突然开口。

    张良望着颜路没有出声，我却不明：“什么意思？”

    “我只是不明你怎如此对待已死之人？”

    “二哥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我反问道，又轻叹一声：”你是觉得我的做法不仁吗？“

    “世人皆知，人死之后，灵魂会出窍，身体则会比身前轻上些许，你真的不怕？”

    “怕什么？怕子冉的鬼魂来找我吗？我虽不是全然不信鬼神之说，可我更信科学。”

    “科学？”

    “就是真理！”

    “何为真理？”

    “真理就是，所谓的人死之后轻三分，其实是人体里面所流动的气息停止，和身体里的水分全无而造成的，更灵魂无关！真理就是，现在我们应该做的不是探讨鬼神之说，而是专心查案吧。”

    “师兄，小蝶说的有些道理。”张良接道：“再说，昨晚师哥不已经答应子房了吗？”

    面对我和张良的言语相交，颜路思忱一笑：“君子一言，怎会临阵退缩？因所说之事实属新奇，我也只是想知道蝶姑娘的真实想法而已。蝶姑娘没有生气吧。”

    “不会，”我微笑着摇摇头。

    “师哥，那现在可以开始了吗？”张良无奈接道。

    “一切就由蝶姑娘安排吧。”

    我点头看着颜路，眼中变得严肃起来：“你确定你可以做到？”

    “必当尽力而为。”

    颜路的回答也坚定了我的信念，我转头视张良：“那么子房，东西准备好了吗？”

    “都在这里了。”张良指向桌上。

    因为年代原因，现下能找到的工具少之又少。我往而观之，张良已按照我所说，准备了干净的布匹，大小不一的三种刀具以及针线。我将准备好的三块干净布匹，作三角状分别与我三人遮住口鼻。

    “就像先前说的，我只懂皮毛。这次解剖主要动手的是二哥，我主要口述，然后检查，子房也要帮忙。”

    “啊？”张良一惊：“在下虽看过几本医术，可是对此毫无经验，就怕越帮越忙。”

    “不要推脱了，现下还有别人吗？”

    张良定定心：“知道了。”

    “那我们准备开始……”

    “好。”张良，颜路将视线凝固在我身上。

    “死者姓名：子冉，男性，亚洲人，年龄约十六、七岁，身高约一米八左右，根据之前初步检查，我们将此次解剖重点放在死者腹部，而后涉及其他。二哥，你首先拿起大号刀具，从死者两边肩骨分别切至胸部中点相接，然后从接点呈直线切至小腹下，划破腹膜时切记勿太过深入，以免伤及肠道。下刀后会有少量鲜血溢出，子房准备布匹拭血……”

    ——昨日——

    “多谢师兄。”张良以礼相示。

    “先前子房不是说‘是在于我还人情吗’？要谢，也是谢子房才对。”颜路淡然。

    “呵，收人恩惠，随师兄说便是。”张良笑笑。

    “除了感谢，你想到的无有其他？”颜路站在走廊边面视远处。

    张良走到其旁

    “自然明白。”

    “何故？”

    “还请师兄暂勿为难子房。”张良低眼。

    “子房，你的想法，我自不必担心……”颜路停顿片刻：“今日之事，以大师兄的谋略，你以为他会怎么想？”

    张良一时不语。

    “呵，”淡然一笑：“放心吧，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人。”

    “子房谢过师兄。”张良行礼。

    “不敢相瞒，届时，子房还有事需要师兄相助”

    天色渐渐明亮，可是，在这个没有消毒水覆盖的房间里弥漫着的浓浓血腥味却没有随之淡去。难为张良几经捂住嘴却始终没有退堂而去，难为颜路满脸汗珠，双手颤动，却仍旧将我说的每一步细细完成。

    待颜路缝上伤口，我三人在二次元的第一次解剖终于大功告成。

    “你……发现了什么？”

    “等等，”张良打断颜路的话：“县衙的人怕是快来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好的。”

    我三人取了脸上遮物，将子冉安置妥帖，便迅速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