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龙山脉脚下,矗立着一座由坚固石块堆砌而成的要塞。石块都是就近山脉间搬运而来的,苍龙山脉中的山石如同以前的青石,手感上有些粗糙,但却更加坚固,更能够抵御风化和巨力的撞击。不过从城墙上,已经看不出原本黝黑的本色,军士们在筑城时,加上了粘稠的米浆和血液。这样的城墙铸造出来,就是为了抵御龙族的。
这是传统意义上的军事要塞,并不是像苍狼要塞那般,嘴上说着是要塞,其实已经翻修成了一座比之内域毫不逊色的主城。
高达两丈的城墙足以抵御住大批龙族的集体冲撞,不过占地却并不算大,凭借从上空看到的营帐来算,这里驻扎的士兵应该也就在一千左右。当然,那些从事后勤和杂务的侍从并没有算在内。
不只是苍狼军团,在整个黑石域的军队中,没有沐浴龙血,突破人类极限的人都不会算作士兵,顶多能够跟随军队做一些杂务。毕竟,就算是最低等的龙族,也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低等和艰辛的工作,也有大批的平民抢着加入。因为,这是除了进入黑石学院外,唯一能够成为贵族的途径。在军队中服杂役十年,就能够拥有一次沐浴龙血的机会。
当然,绝大多数人都不能够撑过着十年,因为虽然说是杂役,但一旦军队败北,那些普通人的杂役,怎么也不可能跑得过士兵,最终被龙族追上,然后撕碎。军队是不可能停下来救助杂役的,甚至军队高层中,不乏有让杂役拖延龙族追击脚步的意思。
因为,士兵们是贵族,也是拥有力量,能够反抗龙族的人。而平民,只不过是一些普通人,整片黑石域,平民的数目数不胜数,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
贵族,就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城池,城内,是受人尊敬,拥有掌握自己命运力量的人。而城外的平民,只能默默地劳作着,为城内的贵族们奉献上自己的一生。
这,已经不像是两个族群,更像是两个种族。
不过,就算是贵族们这样损耗平民,生活在黑石域内各个荒原角落村庄中平民数量依然不见减少。自然选择的力量在这里提现的淋漓尽致,平民们的生育能力比以前不知高了多少倍,女性的成熟期也提前到了十四岁,甚至在村落的田野间,一边抱着孩子用瘦小的丧未发育完全的**哺乳,一边操劳着农务的十几岁的少女并不少见。
这并不是单个生物个体的生存,而是事关整个种族生死存亡的进化。在生存面前,某些理念和观点根本站不住脚。
思绪回到眼前,临近午饭时间,整座要塞却安静的出奇,耳间回荡的,只有风拂过建筑带来的呜咽。似在悲鸣,似在喜泣。
丝丝缕缕的甜腥随着风捎到了一位玄黑重甲将军的鼻尖,萦绕不去。将军没有任何表示,但胯下的黑龙驹却略微有些不安地踏了踏马蹄。
厚重的头铠遮住了他的面容,只留出了一双漆黑而深邃的眼眸。不过背上背负的狰狞大剑却彰显出了他的身份——新晋的北域王,叶潜龙。
叶潜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什么也没有说,胯下的黑龙驹似乎通晓主人的心意一般,缓缓向着要塞走了过去。而身后,一队的重甲骑士也默默地跟着叶潜龙,踏着沉闷而整齐的步伐,缓缓走进了这座没有关门的要塞。
深褐色的鲜血早已凝固了,但是火焰的炽热气息还在整座要塞中弥散,营帐和屋舍化为了灰烬,剥开焦木的残骸,下面还透着微红,余烬还未熄灭。
整个要塞的城墙没有丝毫的破损,只有临近苍龙山脉的那一段,城墙如同一块粘性极佳的年糕被人生生咬下了一段,少了整整十丈!看到这道破口的骑士们无不心生畏惧,叶潜龙的目光也是微微一沉。
而当众人来到一片空地时,脚步同时一顿,心中喷涌起了无法言喻的愤怒。
这是演武场,是士兵们集结,训练的地方,而此时,被满满地堆放了一层头颅。是那些原本驻扎在此的士兵的。
所有的头颅都怒目圆睁,直直地看着刚走到近前的叶潜龙和骑士们。这样的场景,完全能够将普通人吓破胆!
叶潜龙翻身下马,缓步走到最前方的那个头颅前。这个人的面容看上去有些眼熟,之前是叶潜龙近卫队的一员。
叶潜龙拾起了放置在最前方的一块淡紫色的鳞片,藏于厚重头铠下的双目中迸射出骇人的杀机。
“苍雷之羽!“
叶潜龙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个名字,而听到这个名字后,原本愤怒的骑士团瞬间如同扑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对于这个名字,苍狼要塞里没有人会不熟悉,而且这个名字,甚至能够达到让小儿止啼的地步!但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一个族群,靠近北域最近的一处龙人族群。
苍雷之羽,苍龙山脉南方最强盛的龙人部落,族群数能够达到数十万!同样也是最靠近黑石北域的一个部落。苍狼军团在向北扩张时和这个部落打了不少交道,然而,饶是以苍狼军团之力,也在苍雷之羽这儿碰了不少钉子。数次军团级的作战中,苍狼军团败北的次数还要多一点。
同时,苍雷之羽也是扩张性极强的部落,不但将整个苍龙山脉以南的所有龙人部落吞并,还不时地向黑石北域入侵。最为臭名昭著的,是他们对待人类的态度。
一般的龙人部落虽然敌视人类,但也清楚人类的价值。捕获的人类往往都会关押起来,用以和人类交换资源,就算是没有人赎回俘虏,他们也会让俘虏为他们种菜或放牧。因为种种方面的原因,龙人始终不会耕种,在牲畜业方面,也完全没有人类那么专业。
而苍雷之羽则是完完全全的仇视人类,任何落到他们手上的人类最终都会被凌辱至死,然后割下头颅。
苍狼军团中一直都有想要尽起军团,荡平苍雷之羽的呼声,但黑石域内部高层似乎在几次败仗之后,和苍雷之羽达成了什么协议,并没有按照将士们的意愿进攻,反而似乎就此为界首次停止了扩张的脚步。
而苍雷之羽在停战后也稍微老实了一点,但平日里跨越界限屠戮平民的事情依然没有少做。而负责北域的长老会却对此根本没有作为。而这次屠戮了整个苍狼军团边陲要塞,没有人会再不拿这当回事了。
“殿下……“骑士团中的领队刚想说什么,却被叶潜龙轻轻抬手打断了。
“先回去。“叶潜龙的声音平静的让人心底生寒,“收拾好弟兄们的首级,先等长老会的命令。“
“可是殿下,“领队有些着急,“您知道长老会肯定是不会在意这件事的!弟兄们不能白死啊!“虽然边防死了一千多军士,但是联想到最近长老会的所作所为,再加上长老会一再强调的禁止和苍雷之羽冲突。领队实在是不敢想象长老会之后的决定。
叶潜龙眼瞳中那抹危险的神色一闪而逝,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如果长老会还是做不出正确的决定,那么……它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殿下,您……“骑士们纷纷脸色大变,长老会在黑石域内的地位超凡,因为黑石域内的贵族们都是家族制,虽然因为实力差距地位间有高有低,但有些事情上并不能够以实力一概而论。而又没有一个家族能够真正地统御整个黑石域,所以,长老会的出现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而无数年的长老会制度让长老会真正地成为了凌驾于所有贵族之上的权利机构,而叶潜龙之前的那句话,若是被外人听见,保不定会给叶潜龙召来祸端,如果有有心人操作得当的话,甚至连叶家都没办法保下他!
不过在场的都是叶潜龙嫡系亲卫,而且对于长老会的软弱不满已久,听到叶潜龙这番宣言反而更加热血澎湃。
“誓死追随殿下!“
骑士们纷纷单膝下跪,郑重地宣誓。
“先收拾好弟兄们的尸首吧。“
……
远在苍狼要塞百余里外黑石学院内的数人却完全没有机会知道此事了,而叶折戟和天宇更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按照最新的学员分配,他和天宇两人居然被分到了平民班级。
平民和贵族虽然都是在黑石学院学习,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能够沐浴龙血然后晋升更高的层次,但是平民和贵族接受的教导却是完全不同的。因为贵族子弟们从小就开始训练,同时又有各种药材调理身体,所以在黑石学院中能够直接跳过锻炼身体这个最简单,也是最辛苦的阶段。
而天宇和叶折戟被分配进了平民班级,不但代表他两需要经历为期半年却对他们并没有什么用处的身体锻炼,而不是和其他贵族子弟一起直接接受龙族和异兽的学识教导,然后开始猎杀异兽,简简单单的一个分配班级,就将天宇和叶折戟两人与其他贵族子弟彻底地拉开了差距。
叶折戟自然不可能认为是叶潜龙这样决定的,因为就算是叶潜龙想要磨砺他,也绝对不会是选择这种方式。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
叶折戟和天宇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猜测。
新一届的黑石学院苍狼分院校长杨胜天,也就是和白家联姻的杨家的家主。若是杨胜天从中作梗,虽然有些不符合身份,但也不是不无可能。
而叶折戟和天宇也曾专门去找过杨胜天,不过以他们平民班学员的身份自然是没能通过门卫的阻拦,也就没能得到合理的解释。而通过叶潜龙在学院内的熟人了解,将叶折戟和天宇分配到平民班上确实是杨胜天那儿下达的指令,但听说是因为一位新来的导师的要求,而且这个班级将会是那个导师全权负责。
听到这个消息,天宇和叶折戟都不由微微皱眉,一个新来的导师?说实话这种借口几乎就跟没有差不多,大致了解过黑石学院天宇都知道,虽然学院内有神使专门维持秩序,但校长还是大权在握,一个新来的导师能够影响新生分配?还能够全权负责一整个班级?
耽误叶折戟半年的时间,杨胜天就不怕得罪黑石叶家?就算杨家身后有禹王撑腰,就算叶家的手很难支到北域,杨胜天得罪叶家也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天宇不同于叶折戟的有些苦闷,感觉这件事情里有些蹊跷。
不过,也需要等几天后见到那个能够让杨胜天退让的导师后,才能彻底明白真相。
“管他的,不过就是半年吗?就当再玩儿半年呗!“叶折戟只是郁闷了一会儿,便大大咧咧地笑道。
不过天宇并没有被他表面的粗神经迷惑到,他能够看见叶折戟眼底藏的很深的恼怒。拖延了叶折戟整整半年的实力成长期,虽然影响并不是很大,但却阻碍到了叶折戟既定的计划。
那道在晨曦中缓缓远去的倩影,那折射出五颜六色光芒的温润水滴,以及那一句“等你能够打败柳卫城的气候,就能知道我在哪儿“,无时无刻不在督促着叶折戟增强着实力。而因为叶折戟本来身体素质就极高,平民班的教学对他根本没有一丝作用,这就意味着,叶折戟这半年,将毫无进展!
不过见他这么大大咧咧的样子,天宇也并没有揭穿他。
到时候如果那个什么教学没有作用的话,就单独给他来一次特训好了。天宇一边想着,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天灵才经常露出的笑意。
而一旁正暗自苦闷的叶折戟却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阵恶寒,却又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不适,不由一阵奇怪。
……
“呼!“
李竹带着暴鳞猿在回到苍狼要塞的路上走着,因为伤势还没怎么恢复,所以赶路的速度并不快。而原本一路上都很安静的暴鳞猿突然喷出一口炽热的鼻息,站立在原地不动,表情也瞬间狰狞了起来。
李竹眉头一皱,不太明白暴鳞猿为什么突然流露出这样的情绪。不过很快也似有所感地身影一顿,不由向着暴鳞猿靠近了一步。
周围一片寂静,风似乎都凝固了下来,只能听见暴鳞猿那沉闷的呼吸声。暴鳞猿身上密密麻麻的黝黑晶体开始泛起危险而妖异的血光,本来就极其粗壮的双臂肌肉微微鼓起,靠的近了甚至能看见皮下那如同手指粗细像蚯蚓一样狰狞扭动的血脉。
李竹知道,这是暴鳞猿行将狂化的前兆!能够让暴鳞猿都这般谨慎,李竹自然不敢大意,而且,虽然不知道威胁来源于何处,但李竹完全能够感受到如同一把锋利的冰刃紧紧贴在自己的背上那种胁迫感。
是紧急机动部队?还是他们?
李竹暗暗猜测着,边防入侵了一头暴鳞猿,这确实足以出动紧急机动部队,不过,紧急机动部队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一道人影缓缓出现在了李竹的眼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上百个身穿黑色紧身服的军士。单是看这些军士魁梧的身材,就知道这些人都足以进入苍狼军团的精锐部队。再加上他们手上平端的机弩,腰间悬挎的锋锐战刀,单是这些人,就足以威胁到李竹的生命!
“吴鸣。“
看着那个带头的青年,李竹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声音很平静,但如同飓风前的宁静,透着让人感到窒息的压抑感。
被称为吴鸣的青年嘴角微微一勾,有些揶揄道,“怎么?见到大哥不应该先问好吗?“
“大哥?“李竹轻轻甩了甩赤焰棍,一脸的讥讽,“你们吴家不过是把我当成一条狗,何必还要给我安排上那些冠冕堂皇的身份?回去后记着告诉吴旭,那条老狗的狗命,还是等着我去取吧。“
听到李竹的话,吴鸣和军士们的脸色纷纷一变,机弩瞬间齐齐地指向了李竹,而且有不少人指向了一旁的暴鳞猿。机弩顶端探出的闪着幽蓝色泽的弩尖让人丝毫也不怀疑它们的威力。
“吼!“
暴鳞猿显然受不了这种挑衅,怒吼一声后,身形瞬间胀大了一圈,进入了狂化状态,不过虽然它感受到了威胁,却还是记着天宇的吩咐,并没有主动出击。
而见到暴鳞猿狂化后,军士们也感到了威胁,再次分出二十人,机弩指向了暴鳞猿。
吴鸣很快压下了愤怒,挥挥手示意军士们放松一些,冷眼看着李竹,“父亲估计也很想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当年你……“
话还没说完,李竹便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愤怒之意已经尽显无疑,“别给我说当年!当年'苍冥之役'中,我李家村被你们生生作为诱饵被屠戮殆尽,你还认为我应该对你们感激涕零?“
吴鸣眉头一皱,显然没想到李竹居然不知从哪儿得知了当年的事,而且在这件事情上,当年确实做的不是很光彩,不由沉声道,“那是为了整个北域!而且,父亲也收养了你们,视如己出,你却杀了刘叔,你对得起……“
“视如己出?“李竹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是指骗我以'稀有'的猿类血脉洗礼?不但差点让我死在洗礼之中,还断绝了我今后的晋级之路?“
吴鸣有些愕然,显然这件事情他自己也不知情,而他刚想说什么,李竹的气势却一点点地凝聚了起来。
“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李竹突然又回复了平静,手上的赤焰棍棍身上若隐若现的火焰却显得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平静,“你想知道玉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本来想乘着李竹提升气势时提前动手的吴鸣,听到这个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忘记的名字时,还是不由心里一痛,见到李竹这种模样,再联想到当年的一些细节,一种恐怖的,自己当年想都不敢想的猜测,缓缓从心头浮现出来。
“怎么死的?“
吴鸣强止住了心头的猜测,也制止了手下想要动手的行为,沉声问道。
见他并没有发动攻击,李竹脸上闪过一丝欣慰和不忍交织的复杂神色,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即将发泄出来的怒火和怨气生生咽下,微微摇了摇头,“没必要说了,你也……将玉儿忘了吧。“
“你……“李竹突然住口不谈,吴鸣心头无来由地闪过一丝怒火,刚想说什么,却发现李竹的气势已盛,脸色瞬间冷了下去,“原来在拖延时间,虽然不知道你怎么让暴鳞猿这么听话,但你以为你今天能够逃得出这上百'猎影'卫的围猎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听到'猎影'的名字,李竹心头微凛,在吴家生活了十多年,'猎影'的名声自然不会陌生。号称吴家最强的隐藏力量,全员千人,都由经验极其丰富的战将组成,更有五十余名尊者和一位人王带领,是吴家专门训练出来对付龙族异兽,甚至人族内部的秘密队伍!
相传,甚至有三十'猎影'战将猎杀了一名通缉已久的尊者的记录!要知道,一阶的差距宛如隔了一道天堑,就算是经验丰富的士兵,想要对付尊者,往往也需要上百人,做出需要极其周密的包围计划,然后做好折损过半的准备才有可能将一位尊者猎杀!而'猎影'只以十人死亡的代价猎杀了一位尊者,这份战力和布局能力,让人震惊。而且,作为吴家的内部人员,李竹知道,这并不是传言,而是真实!
不过,就算是围住他的是一百位尊者,李竹都绝对不会束手就擒!随着李竹轻轻将一枚血晶放入赤焰棍的插槽内,赤焰棍陡然升腾起了令人生畏的火焰。整个人暴射而出,举棍砸向了不远处的吴鸣。
“这么久没见了,让我来看看吴鸣你有没有什么长进!“
吴鸣冷冷一笑,示意军士们都去对付另一边的暴鳞猿,轻轻后跃躲开了李竹的砸击,一边取下背上背负的长枪,一边看着自己之前站立的地面上多出的巨坑,以及不远处暴鳞猿愤怒的怒吼,不屑地笑道,“别想用这种方式找来边防军,附近的军队早就被抽调走了。而且,你以为你这边防卫戍部队支团长的身份能够吓住吴家?“
李竹脸色一沉,之前他确实悄声对暴鳞猿说过将声势搞大一些好引来边防军,却没想到吴鸣早有安排。那么,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有打过了,才知道谁能活着出去!
一旁的暴鳞猿怒吼着拍击着胸膛,膨胀到六米的魁梧身躯凶猛地左右扑腾,挥舞着巨臂想要抓住身周的这些“苍蝇“。不过'猎影'们很敏捷,再加上几乎一模一样的装束,让暴鳞猿根本分不清谁是谁,而且'猎影'们还不时射出手上的机弩,更让暴鳞猿烦躁不已。
虽然机弩的威力并不足以破开暴鳞猿皮肤表面的角质层,但'猎影'们射击的很准,箭箭直指暴鳞猿的眼睛!而暴鳞猿虽然身体强壮不怕弩箭,但眼睛不一样,不得不分出一只手挡在眼前。而少了一只手的暴鳞猿,'猎影'们对付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了。加上熟练的配合,一时将暴鳞猿纠缠住了。
这次的主要目标是李竹,所以'猎影'们并没有必要冒着危险去击伤甚至击杀暴鳞猿。所以,不需要冒险的'猎影'们拖住暴鳞猿还是十分简单的。当然,这是在弩箭足够的情况下。不过,'猎影'作为吴家的精锐,弩箭自然是不少的,至少,半个小时是没有问题的!而半个小时,吴鸣那边估计早就分出了胜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