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
唐家的家仆把二位释大师带至小姐所在房间的门口后,就快步往回走了。释金林待此人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后,朝释金洪使了个眼色。释金洪会意,跟着师兄往回走了几步,在游廊中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尽管两人离房间已有一段距离,可为了确保自己接下来说的每个字都不会被房间里的唐家千金听见,释金洪压低声音道:“师兄,你真行啊,开口就要一百两!我当时真是被你吓到了,以为这回事情要黄了,可没想到,这唐老板居然转眼间就答应了!”
释金林一脸得意:“(低声)师弟,这叫察言观色——你看唐老板紧张成那样,还不是我们说啥就是啥?多学着点吧!”
释金洪:“(低声)哈哈,谨遵师兄教诲!师兄说的话,准没错,跟着师兄混,准能每天吃香喝辣……对了师兄,唐小姐这病,你打算怎么治?”
释金林:“(低声)五石散你带了吧?”
释金洪:“(低声)带了,师兄要给她吃这个?”
释金林:“(低声)唐老板不是说过,她整天疲乏头晕,大夫看了说是体虚吗?所以,依我看,她压根就没病,只是体虚而已。既然如此,喂她五石散不就得了?”
释金洪听罢,一脸诧异:“(低声)师兄是不是记错了?五石散不治体虚,只会让她更虚……”
释金林笑着摇了摇头:“(低声)师弟啊,你跟我混这么久了,怎么就没点长进呢?五石散治不治体虚,这重要吗?只要五石散能令她看起来没这么虚,不就得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大夫了?”
释金洪听罢,恍然大悟:“(低声)对啊,她吃了五石散后,会感觉体内燥热、精神亢奋,想要动起来,给人的感觉就没那么虚了。表面上看,她的病还真像是好了……愚弟受教了,师兄教训的是!”
释金林得意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而后,释金洪若有所思道:“(低声)可她身体本来就虚,吃了五石散后更虚,虚上加虚,会不会一声不吭就死了?要真是这样,可就麻烦了……”
释金林不耐烦道:“(低声)你猪吗?既然知道她虚,不会少喂点药?”
释金洪:“(低声)也是,给吃少点就行了……那,我们现在进去喂她吃药,顺便装模作样做场法事?”
释金林:“(低声)不急,做戏做全套——法事时间长,才显得更为可信。既然我们没这么快走人,你不在这外头坐会儿拖些时间,难道想在房间里念足半个时辰的经,跳足半个时辰的舞?”
释金洪:“(低声)哈哈,师兄就是师兄,说啥都这么有道理。话说回来,你为了阻止他们过来看法事而随口编的吓人话,唐老板居然全听进去了……”
释金林:“(低声)肤浅!我哪是随口说的?这都是套路好吧?如果不把后果说严重点,唐家没准就偷偷派人来看着了。要真是这样,你我演戏费劲不说,万一被人家看出什么破绽来,你还想如愿拿走那一百两?做梦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