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兄,你带我去哪儿啊?”冷惜猛地挣开冷流旭,停下了脚步。
“惜妹,还记得这儿吗?”冷流旭见冷惜不再走了,也停了下来,笑着望向她。
“啊……”冷惜愣了一愣,原来他们已经进了宫闱。这不是……当年的桃花林吗?“这,这是我们初遇的桃林?”
“惜妹还记得?”冷流旭露了喜色。“又是一年阳春三月,这桃花开了又落,竟已十载……”不知是呢喃还是自语,他说了这样一句无头无脑的话。
冷惜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无言以对。
“惜妹,你喜欢那个云琯陌是吗?”忽的,冷流旭问道。
冷惜心中一惊,惶惑地看着他。
“他也喜欢你……”
冷流旭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份儿上,索性说完罢了。
“惜妹,你要知道,你是我们睦国最尊贵的郡主,可他,只是一介布衣啊!”
“大皇兄!”冷惜愤愤地打断了冷流旭,“这又如何?睦国没有规定过郡主不可嫁于平民吧!”
冷惜这不甘示弱的回嘴让冷流旭一时哑口无言。
趁他无言之际,冷惜又说道:“大皇兄,你别忘了,我的母亲和父亲、皇帝舅舅和皇后姑姑,当年都是身份悬殊,可这些年,不也这么过来了吗?父亲给了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舅舅给了姑姑一片帝后江山。他们不仅没有受到流言的困扰,反而过得很快活,不是吗?”
“惜妹……你当真喜欢他?”冷流旭怔怔地听完这一段话,凄然问道。
冷惜良久无言,似是思索,似是不解,似是凝视。“是!”猛地,冒出这样一个坚决而不容反驳的字眼。
说罢,冷惜转身想走。
“惜妹!”
没走几步,就这样停了下来。冷惜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糖棒。
“我喜欢你。”
“哗啦……”那糖就这样硬生生地掉了下去,七零八落,撒了一地,好似镜花水月般破碎。
冷惜惊慌地转过身,只见冷流旭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惜妹,你与他的事早在十年之前,难道我们十年的情谊抵不上他伴你的六年吗?”冷流旭上前几步,拽住了冷惜。
“大……大皇兄……”这下,换了冷惜愣住。
——
“琯陌哥哥,你真的很喜欢碧阳郡主。”一句平淡的陈述句,不带丝毫的疑问。
云琯陌笑道:“白霜,好像你从小到大就没说过疑问的话。”
白霜充耳不闻地继续说:“可是你知道,你争不过冷流旭。”
云琯陌脸色微变,却依旧云淡风轻地说:“是吗?”
白霜转过身,看着云琯陌,面带愤懑地吼道:“云琯陌,你不能喜欢她!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的身份?为什么不告诉她玥姨跟你说的话?我就一句话,要么远离她,要么娶她!”
“白霜,你着急什么?我刚说过你不会说疑问的话,你就一下冒了这么多出来。”云琯陌轻笑。
“玥姨绝不会同意你娶她的,所以,你只能离开她!”白霜像是命令似的说道。
“白霜,你到底是什么人?”云琯陌不再笑着,静静地凝视她,严肃地说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琯陌哥不知道吗?”白霜淡然道。
听到答案后,云琯陌微微笑着,两人相对无言。
良久……
“白霜,你相信缘分吗?”
“不,我只信命运。”
——
“影儿,惜儿怎么了?回来话也不说一句就回房了。”冷慕尘一进房间就问道。
正在写什么的君影头也不抬地说:“不知道,可能跟琯陌闹了什么别扭。也可能……”说到这儿,她放下笔,严肃地轻声说道:“柳絮说,下人们看到惜儿是从宫里的方向回来的。”
冷慕尘不用细想,便明白了君影的意思,走到她跟前问道:“写什么呢?”
“哦,这个……给寒悦的信。”君影垂眸道。
“冷寒悦?”冷慕尘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为什么给她写信?”
冷慕尘当然忘不了,当初还是二公主的冷寒悦是如何同她的生母珍妃一起迫害君影的。虽说刘珍叛国已死,冷寒悦也已经远嫁北狄,可想起来总是一阵心惊。
“寒悦去和亲之前我们就已经成了朋友,这回她来信是因为北狄王逝世,她的夫君、北狄的太子耶律昊要登基了,她想让我同飘梦姐一起去。”君影解释道。
“你同意了?万一有诈……”冷慕尘有些担忧。
君影摇摇头,“你放心,我还没答应呢,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好啦,懿儿在书房读书呢,你去看看吧,我找惜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