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十日已过,冷惜和冷流晗也要出发了。
出乎冷惜意料的,云琯陌并未给她回信,也没让冷懿带给她什么话,一时间竟让冷惜拿不定主意了。
几天前,冷惜去找过了冷流旭,虽然已经明说了自己心有所属,可冷流旭似乎不打算放弃,这让冷惜有些苦恼。
“惜儿,等你回来再决定怎么答复我好吗?”临走前,冷流旭拉住冷惜说。
“皇兄,我觉得,我已经决定好了。”冷惜颇为坚决地说道。
一袭翠色衣裙的她不施粉黛,眉目清丽,恍如坠入凡尘之仙子,眼波流转间不失灵动,脱俗的气质让人不忍亵渎。
“惜儿,咱们走吧。”不远处的冷流晗见冷惜似是面露难色,便出声叫道。
“好!”冷惜答道。“大皇兄,我该走了。”
“一路顺风。”冷流旭明白冷惜不愿再说下去,也就顺着她去了。
“爹娘,姑姑,舅舅,保重!”冷惜朝君影几人处高声喊道。
——
“琯陌哥,今天她要去北狄了,你不去送送?”白霜若无其事地说道。
云琯陌深深地看了白霜一眼,微微低头说:“不用了。”
“为什么?”
“白霜,你问这个又是为什么?”云琯陌不假思索反问道。
“我……”白霜一下子被噎住了。
云琯陌起身,“以后别再试探我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白霜心中五味杂陈,有不甘,有伤感,更多的却是羡慕。
她羡慕冷惜,因为不管怎样都有人护着冷惜,而她,不过是个从小便没了父母的可怜人罢了……
——
〈两天后〉
经过两天的跋涉,冷惜和冷流晗到了凤栖岭。
凤栖岭处于睦国与西戎的边界,离凤澜关不远,同样的,也距离当年君影誓死坚守的溍水城很近。
“二皇兄,好不容易能休息半天,我们出去看看吧。”冷惜当真是闲不住的,才刚到便拉着冷流晗要往外跑。
“好吧。”冷流晗无奈地说。
[街上]
“二哥,快来!”不知冷惜又看到了什么好东西,正叫冷流晗去呢。
不过这回倒真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大活人!
人群中央,一个年轻女子衣衫褴褛地跪坐在地上,蓬头垢面,看样子跟冷惜差不多岁数。她面前的绢布上写了几行字。大概是说她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她无依无靠,便想着能有人收留她,只要能管衣食,她愿做牛做马。
虽说看热闹的人很多,但却都无动于衷。
冷惜看着那女子,突然想起云琯陌曾跟她说过白霜的身世。当初的白霜也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孤女,况且那时她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想必是比眼前的女子还要可怜吧。
“二哥,要不我们收留她吧。”冷惜拉了拉冷流晗的衣袖,轻声说道。
冷流晗诧异地看了冷惜一眼,“我们是要去北狄的,带着她算什么?”
“可是……”冷惜恳求道,“到时候就说她是我们的侍女不就行了,二哥……”
冷流晗见冷惜如此,想着带一个女子上路应该不是难事,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冷惜走到女子身边,蹲下身来,问:“小姐姐,你愿不愿意跟我们走?”
那女子愣了愣,露出惊喜的神色,连连答应叩谢。
冷惜连忙拉她起来,笑道:“那好,你就跟我走吧,以后吃穿用度少不了你的。”
女子又是一阵感谢。
人群渐渐散了,冷惜和冷流晗带着那女子回了客栈。
——
[客栈]
待女子梳洗打扮了一番后,冷惜不禁被她的美貌惊住了。
原来这女子竟容貌不俗,一双充满灵气的眸子,唇不点而红,肌骨莹润,纤腰盈盈一握,举止投足间说不清的风韵浑然天成。
“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冷惜一时看呆,随口问了一句。
“我叫风灵。”女子声如佩环,如她的名字般带着灵气。
“风灵……这名字和姐姐真相配。”冷惜笑着说。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问道:“那你呢?小姐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冷惜。”冷惜顺着答了出来。
“冷惜?”风灵惊道,“你是……”
冷惜有些疑惑,“风灵姐姐,你怎么知道我?”
虽然冷惜是皇上亲封的碧阳郡主,可毕竟大多数人是不会知道她这个小小郡主的,就算在睦国,也只有京城里冷惜的名声大些罢了。
“怎敢让郡主叫我一声姐姐,”风灵反驳道。“小女子乃是溍水人,后来家道中落才到了凤栖岭。我家祖辈受过长公主殿下的恩泽,怎能不知道郡主。”
“姐姐既是溍水人,就不必跟我客气了,看姐姐应该比我大上些许,我冷惜叫你一声姐姐也不为过。”
“这怎么使得……”风灵急急说道。
“好啦,当年我母亲都能跟你们同甘苦共患难,我便更不在乎这些虚名了。”冷惜打断了风灵。
“那,好吧。”风灵踌躇了一会儿,说道。
这时,门突然开了,冷流晗走了进来。
“惜儿,不好了,传来消息说,西戎向天虹关进攻,姑父姑母前去迎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