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立叶》 30.家常

    “你还可以用更烂得理由拒绝她了。”傅立叶拉开和顾阳的距离，然后小推了他的肩膀一把，然后付之一笑淡淡地说：“你可以给她说你其实是女生。”

    顾阳没有想到傅立叶是这样的反应，他本以为傅立叶会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害羞，他愣愣了，然后又开心地大笑道：“所以我是女生我有男朋友也是合理的啊。”

    傅立叶听了无奈地笑了笑，他和顾阳相处太久了，所以大多数时候顾阳这些有意无意的话对他而言都没有放在心上，反而他觉得这才是顾阳不靠谱性格下地正常回复。

    “行了，就你理由最多，长得帅却不知珍惜，可惜了。”傅立叶没有继续就着男朋友女朋友的事情说下去，他看着挂在墙上的钟不知不觉已经快要一点了，想起家里的还等着他回信儿，然后示意顾阳他要打去电话便独自走出了小店。

    “姥儿，我和老顾估计中午是回不来了，你和姥爷还有莫一言三个人吃吧，我待会儿看情况就回来。”傅立叶站在店门口讲着电话，脚下踢着碎石子儿。

    “我做了那么多菜，还特别给小顾做了水煮鱼，算了，那就我们三儿先吃了，你自个儿按时吃饭。”张玉珍接到傅立叶的电话，她刚刚把菜都做好，本来以为中午会一大帮子人一起热热闹闹吃，现在听到傅立叶和顾阳还不能回来，她不免有些沮丧。

    “对了，那莫一言还在做题？”傅立叶还是有些不放心让莫一言一个人做习题，他总觉得莫一言不会那么本本分分地学习。

    张玉珍又瞅了眼房间门还是紧闭的，她回复到：“我估计小言还在做吧，也没啥动静，待会儿我去敲门叫他吃饭。”

    “行吧，你们吃完了要是他说要洗碗千万别让他上手，这小子含着金钥匙长大，啥也不会只会帮倒忙，你要是不想洗留着我回来了收拾。”傅立叶想到早上的遭遇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自有分寸。你忙去吧，我叫他们吃饭了。”张玉珍挂了电话之后先把饭菜都归置好，接着敲了敲傅立叶房间的门在外面说道：“小言啊，吃午饭了，没做完也休息休息，吃了再做。”

    “唉，好嘞，我把最后一题写了就出来吃，你和姥爷先吃不等我，马上我就出来。”今天莫一言是真的沉了心认真在做习题，也不知道是不是坐在傅立叶平时坐到位置上，看着满墙壁贴着各种奖状，桌子上还放着各种各样的竞赛冠军奖杯，莫一言比以往还要耐得了性子，从傅立叶早上走了以后他就一个人做着习题一直到现在，时间也是不知不觉眨眼就没有了。

    “那你快点儿，别等会儿菜凉了。”张玉珍也没有多劝莫一言，也许是她早就习惯听到这样的答复了，以往她叫傅立叶吃饭也会这样，老是一拖再拖要等做完了手里事情才出来。

    张玉珍回到餐桌前，她看到李国强已经开始自顾自地吃起来了忍不住叨念道：“老头子你这不是让人笑话么，家里有客人还提前动筷子。”

    “都是小孩子，再说又是叶子的学生，有什么好笑话的，我看小言这孩子也是个直肠子性格，要等他出来估计我老俩口的肠胃坚持不住了。”李国强夹着菜云淡风轻地说着，“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再说了现在的孩子想要啥我们根本不清楚，来咱们先吃着吧，你这鱼做的好。”

    李国强夹了片水煮鱼伴着饭吃了两口然后一脸赞许地夸着老伴儿的厨艺，张玉珍看着李国强吃饭的样子最后还是笑了笑然后宠溺地说道：“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怕别人说你老顽童，慢点吃，也等等小言。”

    “行了行了，快吃吧。”李国强先是夹了一片回锅肉到张玉珍碗里然后又夹了一筷子青菜：“来来来，还是我老伴儿做的最好吃。”

    莫一言刚做完了走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在莫一言眼里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形，老两口即使都已年过六旬两鬓花白，但依旧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种恩爱和家的感觉让他觉得陌生又羡慕。莫一言走路很轻俩老人先开始都没注意到他出来了，最后还是李国强转头看到了他杵在那儿，于是笑着招呼道：“小言愣着干嘛呢，快来吃饭了。”

    张玉珍闻声回头看到莫一言，笑着起身过去拉住他的手把他带到桌前说道：“小言做完了啊，快来你先坐，我给你盛饭去。”

    莫一言点头谢过张老太，他也没有抢着自己来，看着满桌的菜问道：“傅老师还没回来？”

    “没呢，估计现在是回不来了，说是帮一朋友看店还要晚点才能回来。”李国强说道：“他倒好先是给他姥儿说小顾也要来，他姥儿特意还多做了几个菜，结果你瞧按你们的话说就是被放了鸽子。不过还好还有你在家，你多吃点，试试你张奶奶的手艺。”

    “好嘞，瞧这一桌的菜我口水都流出来了。”莫一言现在才发现都一点多了，之前还不觉得饿，当闻到这菜香整个人的食欲都被吊起来了。

    “来来来，好吃你就多吃些。”张玉珍端着米饭回到桌上，又单独给莫一言盛一碗清汤。

    “谢谢姥姥，那我就不客气了。”莫一言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饭吃菜没有在客气的，再加上又饿了一段时间，他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不知不觉还添了好几晚饭。张玉珍看到他吃饭样子忍不住宠溺地叮嘱道：“吃慢点，别噎着，还多着呢。”

    “姥儿，你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怎么吃都觉得还能吃。平时在家福婶儿做的也好吃，但您老做的更和我胃口。”莫一言嘴里包着饭也不顾忌什么形象了，两边脸颊被撑得鼓鼓的就像只进食的花栗鼠继续说道：“福婶从小在我家负责我的饮食起居，这种家常饭除了她我就只吃过您做的了。”莫一言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要是早餐不算数的话，您就是第二个。”

    张玉珍听莫一言聊起自己的事情就顺着问道：“小言你平时就一个人，你爸妈不管你？”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爸平时都忙于工作根本没工夫管我，反正只要我不干烧杀抢掠□□不当之事，他压根不在乎我做什么。”莫一言表面说的很平淡，但是夹菜的筷子始终还是不经意地抖了抖。

    “哎，叶子小时候也是父母离异，他妈一走了之，他爸也一年难得见几回，都是叶子懂事从小打到大跟着我们，也不怕你笑话，你说我们俩老头子老太婆还能有什么能耐，反而是他打小就懂事也没让我们老俩口多操心。”张玉珍说起自己的孙子还是感慨颇多：“叶子就是太独立，有时候他就算是受到什么委屈遇到什么事儿都自己一个人扛了也不告诉我们。其实难得看他带什么朋友回来，就算他是帮你补课，也许有时严厉了点但都是关心你，你可别生他的气。”

    “姥儿其实我能感觉到傅老师是真心对我好，我这人又不是傻，你放心，要是傅老师有啥事我莫一言肯定第一个站出来帮他。”莫一言放下手里的筷子认真地看着张玉珍说道。

    “就唠唠嗑，没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吃饭吃饭，怎么说得这么凝重。”张玉珍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多，继而换了话题笑着又给莫一言夹起来菜。“对了小言，叶子说你做完了在家等他回来，我估计他待会就该回来了，等他帮你订正了功课再送你回去吧，以后要是想来吃饭了给姥姥打个电话说一声就成。”

    “得了，您都这么说了我以后要是死皮耐脸来蹭饭不肯走，你们二老可不能赶我哦。”莫一言顽皮地说着，还对着两老人无辜地眨了眨眼，逗得他们一阵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