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好睡眠,秋有鸣蝉冬怕冷,整理书包待明年。
这是当年校园里很流行的一段悄皮话。四句归结起来是一个意思:一年四季都不适合读书,只适合睡懒觉,很有趣儿。
我平时上学是真不想起,能多睡一秒是一秒,上学第一天就盼着快放假吧,好睡个懒觉。
可这个暑假很特别,不到六点我就醒了,醒得还很彻底,毫无睡意,心里惦记着训练,一骨碌爬起。五分钟洗漱完毕,灌好水壶,拎上足球,和老爸要了一块钱,到房后小卖部买了两个麻饼,边走边吃。
到了训练场,一个麻饼已被我消灭,其他人还没到,我稍微休息后,开始练双脚、大腿颠球。
球感这个东西很重要,不是天生的,也没有捷径,只能苦练。我做球感训练有多种方法:首先就是颠球,用不同的部位颠,左右脚、大腿、还有头,可惜头顶球我还不太会;除了颠球,我还经常对墙踢球,等球反弹回来,用身体的任意部位停好,这是练停球的好方法,同时也练习了传球;再就是踩球拉球了,这在护球的时候很重要,你把抢你球的人倚在身后,要控制球全靠拉球、踩球。
练了20分钟颠球,杨博他们到了。
“你小子来这么早,到练上了!”袁军一边停车,一边把球抛向我。
我将球顺势一勾,颠了几下:“这就叫闻鸡起舞,你也学着点儿!”
杨博见时间还早,让大家先吃早点,昨天训练间歇吃东西,接着再练时,提不起精神,还有点儿胃疼,看来不可取。
吃罢,还不到7点,又休息了20分钟,训练正式开始。先是脚弓对传,左右脚轮着传球。练完后,大家围成一圈,练习正脚传射,复习昨天的训练内容大概用了30分钟。
杨博今天还带了把哨子,他吹响哨子,示意集合,我们在他面前站成一排。
“今天练习新内容,脚内侧踢球。其实咱们平时踢球也经常用,就是没照书上练过,有时就踢到脚尖上了,小武就经常这么踢,一会儿小武你还做示范,我先给大家念一下动作要领。”
杨博打开提前折好的页数,大声念道:“脚内侧踢球时,应采用与球成45度角的斜线助跑,支撑脚踏在球侧25——30厘米处,上体稍向支撑脚一侧倾斜,踢球腿自然后摆,脚稍向外转,脚面绷直,脚趾扣紧,脚尖斜指前下方。踢球时大腿带动小腿,小腿加速前摆,以里脚背触球后中部。踢球后,脚随球前摆。”
其实这些动作要领之前大家都传阅过,还都做了笔记。只不过文字的东西毕竟抽象,不如有人来示范一下。
“小武,你给做个示范,千万把脚背绷直了,别踢着脚尖。”
小武把球停好,拍着胸脯向老班儿保证:“放心,我的脚尖已经封刀,不再出现江湖。”
草地不远处有高压电线杆,正好形成一个球门,小武离电线杆20米远,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看我这脚球,踢左门柱!”
说完抬起右脚,抢开了就是一脚,球不偏不倚,正打在电线杆上。
“怎么样,我说啥来,这就叫指哪打哪!”小武沾沾自喜道。
“你说的是打左门柱,这你踢的是右门柱呀?”老屁看得仔细。
我们光顾为小武贺彩,倒没发现他击中的门柱和自己吹得相反了。
小武稍一愣神,立马反驳道:“我指的是从门将的位置看左门柱,从咱们这边看可不就是右边。”
但不管怎么说,小武这脚球是踢好了,动作标准,出球有力,而且球有弧度,典型的弧线球。
“大家都看见没,小武这脚踢得不错,老屁你去守个门,其他人也试试,咱们还是一边站几个人,来回射,省得捡球,我先来第一脚啊!”
杨博把球也带到距离“球门”20米的地方,将球摆好,向后退了五、六步,斜线助跑,射门。皮球滑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直挂球门左上角。
老屁注意力很集中,单手将球托出。接下来轮到我踢,我冲着老屁眨眨眼,指指球门中路:“老屁,小心啊,就踢你啊!”
老屁双手一击,左右晃动着身体,喊道:“来吧,踢个狠的!”
我后退几步,瞄着老屁就是一脚,嘴里喊道:“天马流星拳!”
谁知老屁这家伙临阵逃脱,一闪身躲到杆子后面去了,皮球穿过大门,飞向另外一面的袁军。
“唉,你咋躲了?”我质问道。
“傻子才不躲了,看你小子就专门瞄着踢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屁探出脑袋,嘻嘻笑道。
“就你这还想当门神了,门将都是千锤百炼,被球砸出来的。不行,这次不算,我再来一脚,袁军,你敢紧的,就踢老屁。”
袁军会意,抱着球向后跑了几步,摆好球后也没助跑,抢起就是一脚。
老屁赶紧转身,看到来球,吓得一缩脖子,没敢接球,不过袁军这脚打得有点儿急,没进门框范围。
杨博见我们闹着玩,有点儿不高兴了,板着脸喊道:“瞎闹什了,都练好了?”
我和袁军吐了吐舌头,敢紧正经起来。
“训练就是训练,下午爱怎么玩怎么玩,平时训练不认真,上了场能踢好?谁要再这样,明儿就别来了!”杨博一脸严肃,我和袁军也不好意思回嘴,我没想到老班儿会真的生气,这还是杨博第一次冲我发脾气。
“怨我,怨我,下次不敢了。”我急忙道歉。
袁军也讨好道:“老班儿,别生气,我要再闹,军法从事!”
“不是我说你们,训练场上多流汗,踢球时才能人前显胜。京剧行里不是有一句话:台上十年功,台下一分钟,咱们平时训练不认真能行?”
“老班儿,是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我悄声道。
“我刚才说的什?”
“你刚才说的是台上十年功,台下一分钟。”
“是?”杨博一乐,“我都让你们气蒙了,哥几个,打起精神来,从今天开始,训练就是训练,别嘻嘻哈哈的!”
“行,你老班儿一句话。”
“谁再闹谁就是猪。”
小小惩戒一番,我们都认真起来,冲着老屁轮番轰炸,老屁也不再躲闪,尽力将来球扑出。
脚内侧踢球毕竟平时也常用,大伙很快就掌握了。
“好,休息10分钟,完了咱们练停球。”
杨博坐在草地上,从包里翻出《足球》,边休息边看练习停球的章节。
“老班儿,停球咋练呀?”我问道。
“停球接球的方法也可多了,有脚弓停球,脚背正面停球,脚背外侧停球,另外大腿、腹部、胸部都能停球,咱们平时习惯用脚底踩球,倒也是一种停球方法,但一般不用,常用的是脚弓停球,今天咱们就练这个。”杨博娓娓道来。
“我也经常学着用脚弓停,闹不闹就停到腿上了,可笨了!”我说。
“我也闹过,这都是咱们跨关节没拉开,再就是脚腕太紧,没放松。”杨博解释道。
接着杨博又说:“别着急,这都是熟能生巧的事儿,咱们多练,慢慢就掌握了。”
“老班儿,把书给我瞅两眼儿。”
我接过《足球》,翻到33页脚弓接空中球的内容,躺在袁军身上,仔细研究。
“脚内侧接空中球时,要根据来球的速度及运行轨迹,及时移动到位。若为抛物线较小的平空球,则应根据临场的实际情况选择适当高度的接球点,将接球腿抬起,使脚内侧部位对准来球的方向并前迎,在接触球的一瞬间后撤,将球接在所需要的位置上。”我边看边念出声来。
“老班儿,这有点儿深奥啊,什么叫将球接在所需要的位置上?”我问道。
“书中这段话确实讲得不太细,有点儿抽象,不过你们看35页的图示,咱们就照着图练。”杨博道。
“对,就照图练,段誉不就是照图练的凌波微步!”袁军道。
“学段誉可别时灵时不灵,关键时候场上失误。”我打趣道。
最近在播《天龙八部》,演郭靖的黄日华演起了乔峰,让我很不适应。
“好了,休息结束,下面咱们练脚弓停球,接地面球咱们就不练了,主要是练接空中球。都拿的篮球了吧,两人一组,一个人手抛,一个人接,先体会动作,练熟了咱们再练长传。”杨博安排着,大家各自拿起球,开始对练。
“我和李镭先给做个示范啊!”杨博面对我后退五米左右,“李镭,抛球。”
我双手持球,对准杨博,轻轻一抛:“老班儿,接好了。”
杨博面对来球,稍微调整站住,右腿抬起迎接皮球,球触到右脚后,腿部回撤,将球的力量卸掉,球稳稳的落在杨博面前。
“好球,老班儿!”我们齐声赞道。
“别瞎夸,这是手抛球,真正球场上球速力量都强的多。不过初学阶段咱们就这么练,先易后难,动作到位了就成型了,以后再难的球也能接住。多会练习的处理球成下意识的动作,就练成了。”
小武、袁军一组,李艳龙、路明一组,老屁和倪杰两个“门神”一组。练习中,大伙频频失误,不是脚抬早了砸在腿腕上,就是判断失误将球漏掉。球场上,不时传来报怨之声。
“你能不能抛得准点儿,这球贝利也接不住呀!”
“行了吧,你得调整位置,球场上球又不长眼。”
“扔得低点,这太高,都能胸部停球了!”
“扔的高点,这么低咋接了!”
“倪杰,谁让你用手接了,这又不是练扑球!”
“我是守门员,不用练!”
“守门员也得练基本功了呀”
天空中蓝天白云,大地上绿草悠悠,球场上热情四溢,谁不曾年少,可谁又能在年少时做他最喜欢做的事,我们做到了,并享受其中,乐此不疲,我们是幸运的。
就这么练习了一周,我们的踢球动作大有进步。学会了膝部带动小腿加速前摆踢球,不再犯直腿扫球的毛病。接球时,也不再是用脚底踩了,而是学会了脚弓停球,这样停球确实又稳又准,几乎不会漏球。
正确的技术动作,使大家的球技有所增加,传接有了配合,哥几个见有成效,练得更加起劲。
我除了练球,其它的时间都是在姥姥家度过。和姐姐、妹妹、弟弟比着写作业,谁先写完,就能第一个打开电视看《武松》。
我往往是第一个写完的,打开电视,故意把音量调高,给她们捣乱。我还故意绕着她们转:“快点儿写,马上就开始了,今天可是武松怒杀西门庆,可好看了!”
姐姐和妹妹瞅厌我一眼,写得更快了。弟弟每次都着急地带着哭腔求道:“等等我,等等我!”真有趣。
又是一个训练日,杨博给定的训练计划是头球练习。
头球,我们平时几乎不用。
因为平时踢球时,用的球门都是就地取材,两块砖头、四个书包、两辆自行车都是我们的球门。这些“球门”都是只有宽度,没有高度,谁要是头球,也不知是进还是没进。
每次都因为头球进没进,双方吵半天。后来,干脆头球这种进攻方式被大家集体遗弃。再说了,足球就是玩脚下活儿,练好脚法,踢遍天下都不怕,今天老班儿让练头球,大家都有些不大情愿。
“老班儿,头球没什么用,踢比赛也用不上,别练了,还不如痛快踢一场。”我道。
“就是,平时头球进了也不算,练它干嘛!”小武喃喃道,也不愿练。
只有老屁和倪杰跃跃欲试:“好好好,练头球好,守头球砸得不疼!”
杨博面带微笑,用手指着我们,道:“看你们这点儿出息,刚会踢几脚就满足了。我问你们,就准备一辈子踢野球?还想出去比赛不?”
一听说要出去比赛,我们的兴致顿时高起来:“打比赛?去哪打?”
“别高兴,没比赛!”杨博一瓢冷水,泼向我们,“就是真有比赛了,突然来了个高空球,你身边全是后卫,你怎么处理?有时间让你停球,再转身射门?不可能吧?凌空抽射,估计也抽不准吧!”
杨博清清嗓子,接着说:“踢球要遵循球场上的变化和规律,可以这么说,有些球只有一种处理方式,那就是头球。别看咱们现在没球门球网,可头球得会,说不好哪天就用上了。”
“好吧,反正你是教练,练就练吧!”
杨博一拍脑门,道:“头球其实很简单,就用脑门顶就行了,书上讲得很复杂,什么移动选位、身体摆动,触球后的跟随移动,咱们先不学这么多,就先练球来了不闭眼,把球顶出去就算你成功,行,两人一组,一个人抛,一个人顶,尽量把球顶回对方。”
老规矩,我们自由组合,对练头球。3元一颗的篮球又重又沉,顶起来很疼。我刚顶了三个,头就有点儿晕晕的,和中暑的感觉差不多。
“老班儿,金钟罩铁布衫是不就这么练出来的?”我摸着有些红肿的脑门打趣道。
杨博点点头,道:“有可能。”说完摸摸自己的脑门,笑道:“我也被砸得够呛,用篮球练看来不行。”
“小武、袁军,你们俩儿练得咋说?”杨博向一边用足球练习的两人问道。
“我们的铁头功早就练到第九层,这都小kiss!”袁军臭屁道。
“咋了,你们篮球是不砸得疼了?”小武冲顶完,接着说:“要不都用足球吧,篮球小心砸坏呀,对劲椎可不好!”小武爷爷是老中医,他对医道也略有知晓。
“你小子,不早说,想让哥几个砸成歪脖子了!”杨博笑道。
“这样吧,你们站成一队,我给抛球,冲顶完的人跑回队尾,轮着来!”杨博说着抱起球,站了过去。
我们站成一队,轮着上前顶球,尽量做到把球回顶给杨博。练完一轮,我争着去抛球,好让杨博也多练几次。
头球,看似容易,做起来其实挺难。不但要求队员要勇敢,而且腰腹要有力量,球场上强有力的头球,都是靠腰腹力带动的。
而我们做出的动作,多数是靠头颈的力量,威力也就有限。
苦练了一个小时的头球,大家都有些累了,纷纷倒在草地上休息。
杨博独自一人,在旁边练无球动作,练了几个,突然停下:“你们发现没?咱们的腰腹力量不行,顶出的球也就没力。这样,别歇着了,两人一组,每人30个仰卧起坐,快点,都起来!”
“我的妈呀,老班儿,你还让不让人活了!”袁军咧着嘴,一脸苦相。
“这才刚躺下,不是说休息么,咋又要练?”路明人小,也有些吃不消。
杨博清清嗓门,故做轻松,其实他也累够呛:“体能,是有极限的,超越了极限,就会非常轻松,不信你们试试。”
“谁信啊,你这是骗鬼了,我光听说跑五公里能跑出极限,可没听说谁练仰卧起坐练出极限的!”袁军道。
一看大伙都懒得动,杨博脸一黑,哨子一吹,大声喝斥道:“说练不动,明天就不要来了。”
老班儿一发火,哥几个立马麻爪,赶紧爬起来做腰腹训练。
杨博见状,又恢复了笑模样,微笑道:“怪只怪你们爱上了踢足球,来到这儿就得给我练,谁要是偷懒,我看他是不想见明天的日出了。”
杨博的一句玩笑话,将刚才紧张的气氛顿时化解。无形中,哥几个对他更加信服了。
结束了上午的训练,我们又在老班儿家毫不客气的用过午饭。杨博让大家赶紧写作业,下午哪也不去,守在电视机前看北京国安对阵青岛海牛。
1995年的北京国安,引进了在新加坡联赛踢球的冷面杀手高洪波,他的回归使得国安四大天王的局面最终形成。京城“四大名捕”即高洪波、高峰、曹限东和谢峰,他们四个是国安的灵魂人物。
一次主罚任意球,四人一齐站在球前,被记者拍下,冠以“四大天王”的美誉。
另外,国安还有个“四小龙”,指的是杨晨、韩旭、邓乐军、南方。95年的国安兵强马壮,迎来了第一个巅峰之期,也就是在这一年,主帅金志扬提出口号:国安永远争第一。
这一口号伴随国安2:1战胜来华访问的ac米兰(1994年),2:1战胜阿森纳(1995年),造就了国安工体不败的神话。如果不是神一般的范志毅,国安毫无疑问应该夺得联赛冠军。
我为了看这场球,前天晚上特意加了班,写了一部分作业,今天已所剩无几,不到半个小时就搞定了。可杨博不让提前开电视,没办法,我只好接着做,索性把明天的也做了。
下午3:40分,国安对青岛海牛的比赛正式开始。我们激动地守在电视机前,头挨着头,一边看一边品评。
北京国安在主帅金志扬“抢、快、活”的战术下,踢出了充满创造力和想象力的足球,很快就取得1:0的领先。
“瞧见没,今年国安多牛了,今天这场稳赢!”杨博道。
“高峰可真够快的,后位根本防不住。”我被高峰的速度折服。
“就这么踢,今年的甲a冠军肯定是国安的!”小武道。
“那可不一定,还有上海申花了!”袁军道,“范志毅可不是吃素的。”
“咱们要不打个赌,谁输了谁跑到操场上喊三声‘我是猪’,敢不?”小武信心十足,面带微笑。
“赌就赌,别看我也是国安球迷,可真理就是真理,我说申花夺冠!”袁军坚持自己的想法。
“好,说定了啊!老班儿、李镭,你俩儿给做个证!”小武道。
“行,快看吧!青岛海牛危险,这球要进!”杨博顾不上搭话,全身心关注比赛。
话音未落,北京国安韩旭又打进一球,2:0。
“你们刚才说啥?赌什么?”杨博这才问道。
小武不急于解释,先问道:“老班儿,你说今年甲a谁拿冠军?”说完嘿嘿一笑,冲袁军眨了眨眼。
杨博略微沉思,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是国安,就是申花。”
“老班儿,就说一个。”小武急了。
“这不好说啊,非要说一个的话,那就国安!”杨博终于给出了答案。
小武这下高兴了,一拍大腿:“英雄所见略同。刚才我和袁军打赌谁夺冠,我说国安,袁军偏说是申花,老班儿,你给作证,到时看谁赢!”
杨博这才搞清两人在打赌,笑着问:“输得咋办?”
“谁输了谁是猪!”袁军不甘示弱,见杨博也猜国安,心中早已没底,可又不能认输更改,为了寻求平衡,反过来问我。
“李镭,你说谁夺冠?”
“别问我,我看不来,这两队现在是京沪争霸,谁都有可能。不过我希望国安赢。”
袁军求援无望,又去问老屁他们,大家感情上都倾向国安夺冠。
袁军长叹一声,毫无底气的说了一句:“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北京国安对阵青岛海牛这场比赛,最终以4:0国安大胜结束,而小武和袁军的打赌却没有结束。
真理,有时果真是被少数人掌握,上海申花在范志毅的带领下,以14胜4平4负积46分的战绩夺得1995年甲a冠军,北京国安以4分之差屈居亚军,青岛海牛和辽宁降级。
1995年的甲a,可以说是中国足坛梦开始的年份,太多的球星涌现。
每场比赛都是真刀真枪的拼杀,踢得都很纯粹。京沪争霸、连沪争霸、两广之争轮番上演,精彩异常,正是健康发展激情四溢的职业联赛,让我真正看到了中国足球和世界接轨的希望。
上海申花夺冠那天,袁军追着小武可操场的跑,小武被逼得没办法,边跑边喊:“你是猪、你是猪,你是猪!”
西北风刮得很劲,小武又将“你”压得很低,只听见操场上传来回音:“是猪、是猪、是猪。”
袁军这才不再追赶,站在风中,哈哈大笑,也不知他有没有听清“猪”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