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月光洒向整个蛮荒大地,南雨皇城都阳城一片寂宁,偶尔几声犬吠伴着嗞嗞的蟋蟀声仿佛诉说着这片乐土的安静祥和。突然五个黑影闪进一座府邸,匾额上写着“天羽”两个大字。悄无声息,挨个房间砍杀睡梦中的人,可怜那一个个鲜活生命毫无反抗顿时血流成河,一看便知这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这时一个衣着鲜亮的中年男子起身解手,刚走出房门便见一黑衣人迎面杀来。说时迟那时快男子返回房间拿起佩剑与黑衣人殊死搏杀起来。打斗声惊醒了房中的女主人,旁边的婴儿也啼哭起来。府邸中各个房间都亮了起来,未曾来得及反抗只听到一声声的惨叫。不足三个回合只见男主人突生双翼,展翅而起,由上而下狠狠的砍向黑衣人。黑衣人双手握剑,横着接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剑,右脚腾空飞踹,将男子踢飞丈余。
男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说道:“沛凝你快跑,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女主人抱起婴儿,满脸泪花的哭道:“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男子也顾不上回话提剑便刺,黑衣人旋转着身子来了个神龙摆尾一刀狠狠的砍到了男子的背部。
男子自知不敌拼尽全力吼道:“沛凝快跑啊,来不及了”
沛凝刚从惊恐中缓过神来,抱着婴儿夺门而出,黑衣人刚欲追出,男子拼尽全力躬身蹿出死死抱住黑衣人左腿,黑衣人转身刺了男子数刀,男子怒目圆瞪,布满血丝的双眼仿佛炸裂但死活不松手。男子望着沛凝流下了两行血泪。
沛凝出门没两步另一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不由分说手起刀落只见沛凝如脂般的玉颈上鲜血喷薄而出洒向房门。
沛凝用尽最后一口气乞求到:“求你,放……放过……孩子……求你了”
黑衣人眉头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见沛凝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拖着孩子,可怜这一代佳人香消玉殒时竟是如此光景。
黑衣人举刀刚要砍向婴儿,只听这婴儿啼哭更胜,仿佛在为他父母送行。黑衣人动了恻隐之心,用黑布裹住了婴儿背到了身后。说来也奇婴儿竟突然止声,可能也感觉到了惊恐。黑衣人带着婴儿翻墙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天清晨,皇城中的百姓都围到了天羽府,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的一片,交头接耳说什么的都有,多数都在感慨天羽大人为人和善怎会遭到如此横祸,禁卫统领家丁各个身手不凡怎么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皇城士兵将府邸围住,将尸体一具具的抬了出来清点整整29条人命。沛凝依然保持跪状只是身体已经僵硬,百姓无不为之动容,潸然落泪。
朝堂之上南雨王上姬文天大发雷霆竭嘶底里的吼道“岂有此理,这可是寡人的亲妹妹一家呀,朝廷威严何在,寡人的脸面何在,查,给寡人彻查,一定要将歹人千刀万剐。寡人的禁卫统领都遭此横祸,是不是下一个瞄准寡人了”
朝堂之下只见一老臣奏禀“启禀陛下,小公子并未找到”不等老臣说完,姬文天吼道“查,彻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黑衣人逃出了都阳城,却少了一人,其中一黑衣人问道“百里无一呢”
另一个答道“说来也奇怪按照他的本事不应该出事呀他可是毒魔老祖座下第一弟子人称雁过不留痕,百里无一人”
第三个黑衣人说道“回去复命,不用等他了”
东顺王城,东炎宫中,只见一白发黑袍手握枯枝的老者正在挑拨灯芯。
这时四个黑衣人回来复命:“老祖事已办妥,只是……”
“只是什么?百里无一呢?”
“老祖,我……我们也不清楚”一黑衣人战战兢兢的答道。
“沙海,余生,千夜,十鸦你们四个办得不错”黑袍老者拍了拍几人的肩膀,只见四人面部顿时扭曲起来,各个开始惨叫。
“只是把我徒儿弄丢了你们该死”毒魔老祖狠狠的说了一句。
四人赶紧乞求道“老祖我们知错了,求老祖给我们解药,我们这就去找寻百里啊……”听着也痛。
“好,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以后要把事情办完美了,不能留有一点点瑕疵”
“是,是……”四人异口同声。毒魔老祖在蜡烛中加了一点点白色粉末青烟飘出只见四人顿时舒服很多。
百里无一其实早就有归隐的念头,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沛凝的一跪触碰了他最后一根神经,他从小跟毒魔老祖长大,从未体验过人情的温暖更不可能得到伟大的母爱。但见证了这么多的生离死别,人间冷暖他心生善念知道世间有真情,但收困于毒魔老祖的蛊毒,一旦发作没有解药生不如死,他迟迟下不了决心离开毒魔老祖,直到这次内心的温暖如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他渴望被爱但已不可能只能用自己的爱感染周边,他决定吃再多的苦也要把这种善这种温暖坚持下去。
他给婴儿起了个名字“南戈”婴儿生于南雨的征戈,在这乱世之中希望他成人后能制止天下的征戈。他给自己重新起了个名字“慈界山”,希望他燃起的慈悲像山一样厚重。他要用后半生的慈弥补前半生的罪。他是个冷酷的父亲他想爱又不懂得如何表达爱,只能把自认为最好的给到南戈。
有诗云:诗成沙海夜余生千夜十鸦百里无一人
空山清雨雾月蒙度影鹤行无边无涯无相逢
持酒劝斜阳何以畏孤云止南戈征大荒风烈清灵欲同行,九转叶经秋万古功勋事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