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frag，停机停机！”
被超声波吓得掉下床的孟石恳大声让他的transys机器女仆停止运作，他用脸贴着凉凉的木地板，好舒服。奶奶的什么就连修士都要醉的玛格丽塔，根本就是毒药好不好？
过了几分钟，发现宿醉造成的头疼还不结束，他接管了脑子里的痛苦调整器生物殖装，关了脑部周围肌肉的痛神经，脸有点僵麻，但是至少舒服了不少。
他挥挥手让他的魔改机器女仆重新恢复运作，作为一名合格的法师，他怎么可能和一个随时被黑然后夜里抹了他脖子的机器人一起过？对他来说答案很简单，不用花很多钱请人改装，只要拆了女仆的脑袋，扯下所有光学探测器，拔了所有无线链接，安装一个超声定位装置作为“视觉”。
这样这个机器人没有能力观看他的笔记私信，同时对方一旦启动，绝对吵醒听觉系统被魔力永久加强的孟石恳，超声定位他也会。他倒不怕噪音，吵也是他不在家时运作，顺便还能当个闹钟。唯一的不足就是仿生面孔被他搞成一个恐怖的黑洞，电子元件在其中隐约可见，不过作为血法师什么星界怪物他没见过？这是小意思罢了，至少这不恐怖谷。
他在提诺奇特兰的这个豪华公寓房除了卧室厕所和一间半开放的小厨房餐厅，剩下的被他改造成了一间大厅。靠窗的一个角落坐落着他的办公桌，剩下的空间不是堆满了书的书架就是大厅中间刻满符文的木板与地板上对应这些木板的凹槽，以及屋顶用来方便更换符文地板的一个傻机械臂。
要是有人在此地戴上ar眼镜并获取权限，会发现整间房子被画满了ar笔记。每本书上都有芯片方便搜索，并记录着各种法师读后感想与其他书籍的关联，拿起一本书使用者会看见蓝色丝线连接着室内每一个使用这本书内容的符文木板，ar笔记，和所有引用这本书的其他书籍，以及这本书引用的书籍文章。理论上说这一切都可以在矩阵中完成，可是孟石恳是个老古董，他还是喜欢真正用树做的书，摸在手里舒服。
孟石恳的家不住在阿兹特科技的主金字塔，而是远离市中心靠近阿兹兰大学的玛歌达莉娜区，
当年这里还是墨西哥城边的富人区加自然保护区，不过前者因为几次地震被摧毁，后者在这个年代可没市场，自然保护怎么能为阿兹特科赚钱？人口这么多，提诺奇特兰附近可是寸土寸金。
他住在羽蛇教会为高级法师们建立的生态园，叫做castillo de lava，熔岩之堡。当然在阿兹特兰，所有生态园都被称之为“城堡”或者“金字塔”。从外表来看，如同半座由玄武岩砌成的金字塔，另一半凿进了一面火山石悬崖，灰黑高大的石料装饰给它一种厚重威严的感觉，非常魔法。
正常平民虽然早已适应了行走于他们之中的觉醒者，尤其是年轻一代人，不过大部分人下意识的远离这些奇怪危险的人。所以熔岩之堡收购了附近廉价的一小块地，可以有一小片精心修建的树林与草地。藏在一片钢筋水泥森林的背景下的绿地，给人一种奇怪的反差美，如同一个魔法缔造的奇观，更是让周围的居民发明起各种对法师们的古怪传言。
有一点很重要，就是生态园没有向外的窗户。没错，孟石恳的窗户和阳台开向生态园内部的大厅和电梯。生态园的大厅中心挂着一个巨大好似液态金属的伪太阳提供光明，协助长期居民定生物钟的同时还提供一定紫外线照射。最下两层是各种商店餐馆，更上面则是高级公寓，能有一扇可被使用的窗户与阳台在提诺奇特兰可是个奢饰品，外面污染可不是盖的。
洗漱完毕，看着机械女仆给他新洗好的衣服，考虑了考虑，他觉得最近还是小心一点儿好。他打开了办公桌一侧的保险箱，取出装着一支英格拉姆x号智枪的腋下枪套戴上。
装入亚音速电击弹，配合这种出厂自带消音器的突击手枪最佳，三十年不倒的经典武器自有其强处。
收拾好他就披上“杀人西装”：一身制定并被撑起，足够藏起自卫武器顺便充当三a级软防弹护甲的服装，法师要是穿上了正式服装绝对有阴谋。
要不是挨一发子弹疼的要死，孟石恳是绝对不会穿上这身，衣服做的十分合身，花了他几十万自由比索最好合身，可是他还是总觉得难受的要死。最关键，和腰间别的赤红心脏不搭配。
真是多事之秋，孟石恳摇摇头，爬上阳台从15层跳了下去。
在这个觉醒者居多的生态园就没那么多奇怪规则，允许法师跳楼是一大卖点，除了某些比较扰民的高危险魔法实验，一切都被允许，只要你有相应的执照。其实理论上说你有执照在国内任何地方怎么玩都可以，可惜那只是理论上，如果你被迫向警方出示执照，那么你离执照被吊销不远了，尤其是在有普通人围观的情况下，至少要被判个妨碍交通。
孟石恳从天降临生态园中心花园，还没落地就看见几个他最不想看见的欢迎队。
“环妮塔大祭祀，真荣幸，新跟班？“孟石恳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蔑视，用眼神扫了扫她身后的几个同样身穿插满羽毛的祭祀服的几个壮汉，同时展开了星界视觉并遮盖了自己的灵光。
在星界没有光子这种携带信息的电磁辐射，想要看见任何东西，除了对方水平低漏了魔，基本只有主动侦测这一办法，也就是需要施法者自己制造携带信息的辐射。
先不说如何加密这些同时携带施术者自身信息的辐射，不说如何进攻分析反射回来的信息，不说施术者将一部分生命力伸入了另一个世界的风险；单说星界视觉这一简单动作，就会让施术者同黑夜中的灯一样亮起来，十分明显。
两个觉醒者要是一见面就开启星界视觉，这就是普通人社交中的“火药味十足”这一现象。这让生态园的大量觉醒者居民与保安很难受，任何人看见两个头上绑着几吨炸药的家伙在路边吵了起来，都会难受。
“怀特祭祀，不要那么生分，要不要我们去一边拿杯咖啡？”
环妮塔显然没想到孟石恳一见面就甩脸色，她左右环视几个望向这里的保安，似乎想说明这是教会事物。可惜孟石恳是这里的居民，所以大多数怀疑眼神都是冲她去的。再说这里是学术系的地盘，给教会点儿口惠没问题，毕竟教会出钱了，但教会要是觉得这里是他们的后花园？呵呵。
孟石恳正是知道地利人和在他这边才这么干。还弄了几个壮汉吓唬人？太菜了，新手的错误。
要知道当初根本没有什么“学术传统”，大家本来都是些德鲁伊、女巫、巫毒、和赫耳墨斯传统的一些注重科学方法的法师，被上位的“太阳之路”伪阿兹特克教禁了宗教方面的影响，才慢慢转变为了地球上仅有的几团纯学术传承。现在大家虽然都在同一个阿兹特科技操控的体系下，不过要是有机会，所有学术法师都会狠狠咬“萨满”系的一口。
“我只是荣誉祭祀，尊敬的大祭祀大人，仅仅是个教学徒的小法师。”
孟石恳看着对方胸前祭祀袍上的抽象羽蛇，这帮文盲，既然叫太阳之路不应该信奉阿兹特克太阳神么？一个个不是信了黎明之神就是信了烟中镜这个黑暗之神，还把前者画为一对翅膀的羽蛇龙，真逗，历史上的羽蛇神的图案描述也没翅膀啊，现在矩阵这么发达还有人犯这种错误？
“你好意思说？合同写的好好的，你享受待遇就要同时至少要带一个太阳之路的学徒完成启发，你居然弄了一个集团的生态园内部祭祀！”
“胡安他也是太阳之路的人啊？谁让你契约没写好的？这样我只要教一个就能完成教会和集团的最低教学额，还能拿两份钱，我当然要走阻力最低的路线。”孟石恳耸耸肩笑道，不等环妮塔稳定情绪就继续嘲讽开来：“再说集团不集团有什么区别，咱们太阳之路不都是老a的傀儡？到头来都要听西装的。”说罢他应景地隔着西装拍了拍他的胸口。
孟石恳明显看见对方头上青筋跳了跳，但却深呼一口气，给了他一个勉强的笑脸道：“我们能不能不在街上吵闹？我有重要的事与你商量。”
就孟石恳的记忆，环妮塔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尤其是她现在八成更年期，这都能忍，看来她估计真是有事相求。别看她皮肤圆润金发飘逸像个小姑娘，其实都是生化槽活儿，扭基因的五十多岁老太太。不过考虑到现在人类活个一百二十岁不是梦（只要你有钱），老太太可能有点儿过了，再说她身为法师为了容貌冲淡自己的魔力也够拼的。
想到这里，一只虚幻的渡鸦飞落在对方的肩头，用猩红的一只眼珠盯着他。这就是他的导师灵体，孟石恳不清楚这些乌鸦是不是无比强大的灵体，还是一群幻觉。他只知道自己从这傻鸟手里拿了好处，就不好一味拒绝它，可惜这玩意目光太短浅，总是催着他利用别人的弱点要好处，不知道放长线钓大鱼。
没办法，送上门总不能老放过吧？
想到这里，笑容也爬上了孟石恳的嘴边，他点点头，无视了站在他肩头傻鸟，说道：“啊，真是荣幸，大祭司大人请我早点？我怎么能拒绝嘛，我知道拐角哪里有个不错的咖啡厅，就是包间有点儿小。”说罢他扫了环妮塔的几个跟班两眼，意思非常清楚。
环妮塔脸上勉强的笑容又是僵了僵，不知道是因为孟石恳赶走了她的同伴，还是孟石恳连账单都拒绝付。
“走吧，我顶着生态园ai的监视跟你走一趟，你就别斤斤计较了，嗯？”
阿兹特科技的烈日下，监视无处不在，可是总不会监视到当权精英的私人生活里，至少家里和餐馆包间是安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