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愿意和教会合作？”
“你这是什么话？我也是教会中人，我好那不就是教会好？”孟石恳杨扬眉毛不解道，接着语气快速转折，好似推心置腹般叹了口气说：“哎，其实吧，我对你当初能帮我离开实验室魔爪十分心存感激，嗯？但是你换位思考思考，我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和集团作对？
孟石恳扯了半天消磨着对方的信心与耐心，现在制造一个即将达成共识的反差，其实就只等着这一个问题。教会作为集团的一个工具，到底是什么给他们这么大底气？他们是想捞钱？脱离集团？还是说这只是些虚招刷刷存在感？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来确认这些假说。
“最关键的是，你究竟想让我干什么？我不可能违反集团的保密协议，这你我都明白对不对？我可是守法公民。”
“阿兹特科技就是世界最大的犯罪团伙。”环妮塔嘴角抽搐低声嘀咕了一句，对此孟石恳只是微笑装作没听见。
其实阿兹特科在普通民众眼里是一帮无害的好人，主要为全世界提供廉价食物与生活产品，说白了就是一群开超市与快餐馆儿的农民。至少外表是这样，毕竟除了魔法与军工这些吃金大户，老a预算最高的部门就是宣传。
见孟石恳没反应，环妮塔继续道：“我们有在前线的靴子，这不需要你担心，我们只需要一些情报，帮助我们先发现目标，不要让我们的人当肉盾。该死，你以前带领过奇术营，你不知道法师该干什么吗？”
“当个战力倍增器呗，侦查反侦察，传递信息，外加吓唬人，偶尔改变个天气地理什么的。”
“没错，可是集团的西装们全是白痴，我们都不能保证得到完整情报，如何干好法师该干的事？西装乱搞，可我们要为同胞负起责任！”
“得得，”孟石恳再次摆了摆手，“你当我是个刚出道儿的小伙子，能被你煽动？集团安全部和阿兹特兰军队都不是西装直接指挥，你不用乱担心，再说我们只是机器中的小零件儿，怎么可能知道完整情报？”
“这次不一样！你难道感觉不出来？这帮西装和政客已经魔障了，巨龙们威胁到了他们的人身安全，可是屠龙最后还是要靠我们觉醒者，你觉得这要死多少法师才能成功？这根本不是法师的用法！”
孟石恳觉得面前这个大祭司似乎知道的比他想象的要多，想了想试探道：“你不要小看军队嘛，你火球甩的再溜能顶几个一百五十五毫米榴弹？我看你是怕集团征召法师去送死？”
“不是怕！征召已经开始了！你们昨天的那个小戏法直接传达到了最高层，特混部队昨晚就成立了，你猜西装们打算干什么？向巨龙扔战机扔无人机！别说巨龙，你告诉我有多少战机才能击中飞在天上的你？”
孟石恳闻此眉头紧皱，答案很明显，多少战机也摸不到他衣角。不是他飞的有多快，是再先进战机也看不见他。这听上去有点儿不可思议，可是仔细想想，这其实很明显，80%以上的法师学会的第一个小戏法就是：光亮术。
什么你不明白？好吧，光亮术是一个将魔力转化为电磁辐射的一个法术，恰好在可见光谱，这是魔力最基本的应用。而战机导弹什么的，靠什么侦测？雷达、红外、激光、肉眼，其实都是一个东西一个原理，电磁辐射，对法师来说区别只是能量密度与分布。在狭小的楼道有很多其他方法侦测隐形的法师。
在辽阔的天空，有效的手段就少得多。
意思就是，一群无人机与战机对抗巨龙只能有一个结果：一大堆昂贵弹药浪费在一个简单幻象上，然后巨龙悠哉悠哉的挨个屠杀驾驶员。对付这种魔法生物只能用法师当眼睛，使用一些傻武器，比如轨道炮，或者各种自行高炮。可是这样的话问题来了，巨龙机动性很高可以选择战场，而制造几十万门昂贵的高射炮扔进阿兹特兰的国土，连个浪花都不会翻出来。
到头来结果似乎很明显，那就是一群巨龙和他们召唤的灵体，与阿兹特兰法师们在星界血腥肉搏，直到一方死光，或者有一方认怂任对方肆意破坏。真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矛盾已经不可调和。
孟石恳不知道别的法师怎么想，可他，就算再现实，再认为世间本无对错，任由巨龙在城市间肆意破坏也是过了底线。他自己作为一名泛人类，是身负镜像神经元的群居生物，不愿见到其他泛人类惨遭不幸。
说实话孟石恳自负对集团与国家内外局势了解充分，可也没想到一个侦测龙巢的仪式能搞出这么多幺蛾子。
事情已经发生，多想无用，还是考虑考虑接下来怎么办吧，关键还是信息不足，他问道：“你说组建了特混部队？是阿兹特兰还是阿兹特科牵的头？谁是指挥官？”
“在这里什么东西不是阿兹特科牵的头？”环妮塔发泄似的灌了一口奶茶，孟石恳觉得她可能为保证教会觉醒者们不被送进绞肉机上了不少火，“不过咱们的恩里克-席尔瓦总统和各省的议院代表叫的也挺欢，要是阿兹特兰核心城市被巨龙袭击，他们估计都要辞职。至于指挥暂时还没定，整个就是个当权派抢功劳的一出戏，特混部队接受总统幕僚直接命令，果断绕过各战区指挥。名义上倒是军方牵头，我说的是正式军方。”
孟石恳耸耸肩，和往常一样，“正式的军方”带着一大帮集团的顾问与安全承包商。
“不过你的老部队第四十六奇术旅，和第二十七奇术旅都被下令召回巴兰基亚待命休整，现在估计都在河上飘着呢。厉害的法师估计都会被扔进特混，剩下两个在pcc与cas边界的第二十六和第三十四奇术旅早晚也要回来，其他常规部队和老a集团的调动就不好说了，我们的敌人太多，真正调动可能只有几个人知道。”
孟石恳点点头，缓缓道：“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你不需要我给你泄露信息，我们只需要一个懂行并亲法师的指挥官。”
环妮塔同样点了点头，但她面露苦笑：“你还能影响这种高层决定？”
孟石恳看着对方，一个想法慢慢在他脑中成型，他嘴角微翘道：“我一个人什么也影响不了，可我们不是一个人，是不是？再说，我们还是有优势的，至少日程控制在我们手里。”
“你的意思是？”
“寻龙仪式有可能还需要调试，精度和使用频率还可能需要大规模优化，嗯？我预感这些魔法细节会遇到很多难点，所以我们的时间很多，你说呢？话说你刚才说什么财宝合着你忽悠我？”
“没钱你怎么让一群法师统一意见？”环妮塔摆摆手一笔带过，紧接着略微犹豫道：“你拖延，被敌人发现了你们这个仪式怎么办？”
“凉拌呗，反间谍又不归我负责。说不定得知老a不仅准备屠龙，而且成功率似乎很高，华尔帕和毁灭者斯罗格会冷静下来，在谈判桌上解决问题？”
听孟石恳说巨龙会冷静，两人轻轻对笑，在这第六世界，巨龙几乎能取代自大与小心眼儿这两个词。
“那么我们能否获得你的支持？”环妮塔问道，看见孟石恳没有立即回答，她对劝说他进行了一次最后努力：“这事关系到我们所有觉醒者，你总不能在你的同胞们向前冲锋的时候躲在后面。你的旗帜一定会和大家立在一起，对不对？”
“也许吧，大祭司，也许吧，看我喜不喜欢你们支持的对象了。”
孟石恳给了对方一点时间消化内容，接着看了看表决定结束对话：“你试着先和玫瑰老头，和你们教会的祭祀们接触接触，集团和仪式的事物交给我，这笔买卖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不是？而且我需要时间研究研究事实，你总不能指望我听信你一家之言吧？”
环妮塔转着眼珠想了想，面带微笑站起来点了点头：“那么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如果今天下午我能收到来自你的通讯连接，告诉我一切安好，那会令我这个法师很高兴。”
孟石恳也站了起来和她握了握手道：“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坑害觉醒同胞不是？哦对了我对这本精灵语《灵体的职位》很感兴趣，给我发一份呗？就算买卖不成，这份信息也算我私人欠你一个人情，嗯？”
环妮塔点了点头，孟石恳又坐了下去：“既然谈完了，您老就去把账单交了吧。”
看着对方笑容僵硬不知道该发作还是自己听错了，孟石恳得意的笑了笑：“总不能让外面的法师看见你以交涉愉快的灵光走出去吧？你会不会改灵光？要不要我骂你几句？咳咳让我想想----”
“不用！”闪着怒气十足的星界灵光，环妮塔快速踱步走出了包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