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燕传》 58.断那孽缘

    婳燕看着九爷坐在软榻，便先是对着九爷福身，九爷伸出手想要扶着婳燕，婳燕微微起身一躲，九爷尴尬的收回手，婳燕低头道“婳燕是来多谢九爷今日为婳燕解围，当时婳燕确实不知道如何是好，还好九爷发现，多谢。”

    “你不必同我道谢，今日若不是我，大哥也不能诬蔑你我，应到是我对你道歉才是，更何况我说过日后定护你周全，这句话并不是说说而已，你明白吗？”九爷看着婳燕深情的道。

    婳燕看着九爷眼中的深情，暗自叹气，对着九爷非常愧疚，又对九爷的结局感到悲哀，目光带着怜惜的说着“婳燕明白，只是婳燕愧对九爷的心意，九爷如此为我，婳燕真是无以为报。”说罢婳燕低下头看着微微晃动的地面。

    “我不要求回报，你我坐着聊吧，这样站着也不是事。”九爷虚扶着婳燕坐下，婳燕坐在软榻上对着九爷一笑，九爷看着婳燕的笑，坐在一旁看着婳燕道“只要你能对我一笑便是最好的回报。”婳燕看着九爷，眼中的愧疚更加深。

    “你莫要这么看我，你不用对我感到愧疚，我甘愿如此，今儿未能在大哥面前帮你说话我已经感到深深的遗憾，又是十三抢在前，后来大哥有诬蔑你我，也多亏了十三弟帮忙解围，还是当才的话，是我对你愧疚对你道歉才是，让你平白受了侮辱，对不起。”九爷道。

    “九爷真的不必为我如此，还好今日九爷未得罪直郡王，到时候你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因我而有膈膜，你让婳燕如何自处，还好是十三爷出言相助，直郡王也不会为难十三爷，毕竟直郡王也知道十三爷的心性如此，婳燕也能放心。”九爷闻言微微皱眉。

    “十三弟帮你，你便不会感到愧疚吗？你什么时候和十三那么要好，上次居然还同十三弟一起喝酒？难道在你心中，十三弟你便能使唤？怎么！你现在与若曦都那么喜欢十三吗！”九爷问道，婳燕心中一惊，九爷居然我与十三爷喝酒，可是明明上次还有四爷，怎么九爷却不知四爷。

    婳燕看着九爷渐渐发怒的样子放下心中的疑惑说道“不是，我与十三爷同九爷是一样的，只是十三爷没有九爷对我的那种感情，婳燕不会感觉那么累。”

    “累？你同我会感到累？”九爷难以置信的问道。

    “是，实不相瞒，若是今日不会发生直郡王的事，那么改日也会有人说起我与九爷你的闲话，我已经听到许多的闲言碎语，婳燕如今是在皇上身边伺候，今日皇上本就有些起疑，只是还没有证据而已，还望九爷若是当真为婳燕好，日后少用这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婳燕，婳燕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婳燕来的路上就决定破罐破摔，九爷若是感觉自己矫情便这样吧，总不能让人日后逅病。

    “不知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难道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吗！这双眼睛看到你便会如此，难不成我要自毁双目不成！”九爷猛地起身走过来抓住婳燕，婳燕惊呼一声，九爷瞪大了眼睛看着婳燕“你这么欲拒还迎是做给谁看，仗着我喜欢你便可以这么做吗？”

    “不是，我从未想过会和九爷发展如此地步，我也很困扰，我知道这么说九爷定会伤心至极。”婳燕低着头摇头回道。

    “你知道为何要说出口！难道看我伤心的还不够，你还想怎样！我从未想过我会喜爱一个女子到这种程度，若不是你，我早就让人杀了你！”九爷瞪着猩红的眼睛看着婳燕。

    “我知道，九爷一直在忍耐着我，可是我若不这么做，日后受苦的人必定是我！”婳燕猛地推开九爷，泪水顺着眼角落下，委屈般得看着九爷继续道“九爷是皇子，是皇上的孩子，无论如何皇上都不会惩罚你，可是我不过是臣子的女儿，若是皇上知道九爷对我的情感，皇上会赐婚，会让我嫁给九爷，可是婳燕不喜欢您啊，您有那么多的妻子孩子，婳燕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婳燕不愿，婳燕只有一死！死这一字说的简单，可是我也怕死，我也是自私的人，我还没有看看遍山川流水，我不想死，九爷能够明白我心中的害怕吗？所以婳燕才求九爷莫在喜欢我了，我真的好害怕，尤其是今日又看到太子的眼神，加上直郡王所言，我怕，你明白我的担忧吗？”婳燕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的九爷也是心疼不已。

    “对不起我未想到这层，我只顾着自己，真的对不起。”九爷想要伸手抱住婳燕，婳燕轻轻推开九爷，背对着九爷。

    “婳燕也不想如此，今日话也说开了，实话实说，婳燕真的很迷茫，若是我真的也喜欢九爷，婳燕不怕皇上知晓，哪怕为妾为奴都可以。可是婳燕确实对九爷没有那样的感情，要说对不起应该是婳燕才对，算了，若是皇上知道便知道吧，我若一死也没有了那些忧愁，九爷也不会因为得不到而心痛了。”婳燕侧身抹着眼泪仿佛释然的说道，看的九爷心中一惊。

    “不许，我不许你死，你死了我才会更加心痛，难道你就不能试着喜欢我，也许真的会成为一段佳话，我可以为了你遣散家眷，只同你一人，你想看山川河水我陪你去看，如何！”九爷拉着婳燕的手问道

    “这世上唯有感情让人琢磨不透，婳燕做不到。不如还是睡一觉再醒来便是新的一生，孟婆汤一喝，前尘往事便都忘了。”婳燕轻轻拉开九爷的手，对着九爷释然一笑。

    “你莫在这么说，我怎能看着你去死，算了算了，我日后再也不纠缠于你，但是请你不要剥夺我喜欢你的权利，我会在皇阿玛的面前收敛对你的感情，日后不会当着皇阿玛的面上想你看你，但是。”九爷话锋一转“若是太子要你，哪怕是其他人，我也会付出行动的，除非你真心实意要嫁给他，我才会甘心放手。”九爷看着婳燕如此心中也是不好受，自己如此珍爱的人哭在自己面前，自己当然会当到伤心。

    “九爷此话当真，莫不是在框我。”婳燕捂着脸转身对九爷道。

    “不会，我不会骗你，你不要在担惊受怕了。但是也希望尝试接受我，不是强求，只是恳求，哪怕不成也无妨，起码不曾后悔过。”九爷柔和的说着

    “婳燕明白，我会努力去试一试，有九爷今日的一番话，我也能放心了，婳燕愧对九爷的好意。”婳燕愧疚的道。

    九爷心中一软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护你周全便好，你放心，我会掩饰好一切的，不会让你担忧。”婳燕闻言点头，含着泪对着九爷一笑，九爷看着婳燕的面容痴痴一笑。

    等婳燕从九爷处离开回到自己住的小船上，竹雅看着婳燕红彤彤的眼睛叹口气“格格何苦骗九爷呢。”

    “骗？我认为不光是骗，里面确实有我的真情实意。”婳燕坐在梳妆台的圆椅上看镜中的自己道“我与九爷这样下发展对谁都不好，我这样做一番，九爷也能明白一些，起码不会再那么露骨，让你抓到把柄。”婳燕转头抬眼看着竹雅道。

    “可是格格这么做，九爷更加深陷如此出不来，格格这样好吗？”竹雅问道。

    “好与不好又怎样，人都是自私的，九爷日后与八爷定会针对四爷，我只有套住九爷才能帮助四爷。若是我们日后败了，九爷看着昔日的情分上也能绕我一命，何乐而不为呢。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的，我也不例外，更何况我相信四爷不会输，九爷对我陷得越深，我也会九爷越是愧疚，等到时我本着心中的愧疚，也好求四爷看在我的面上绕了九爷，互利互惠的买卖，只是九爷不知道而已。”婳燕解释道。

    竹雅只好点头，却还是担忧婳燕拍拍竹雅的手安慰道“没事，我有分寸，而且我也怕长久下去，九爷会做无可饶恕的过错，不如在一切尚好的时候阻止了他，免得让他让我都后悔一生。”婳燕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件事对于九爷确实可以做出来，毕竟九爷蛇蝎心肠，忍的越久越坏事，婳燕这一点小计谋却能万无一失，既说开了一切，也让九爷心中对于婳燕更怜爱。

    康熙四十五年二月二十五日

    皇上巡幸的人马回宫，文武百官迎接，婳燕也可以好好歇歇乏，跟着皇上的人马回到乾清宫，皇上也要洗去风尘，舟车劳顿一番。

    婳燕则回到自己住的小院，柳笛开心的跑出来迎接婳燕等人，婳燕笑着拍拍柳笛，竹雅吩咐柳笛去烧水，让格格好好去去灰尘，柳笛却道“一切都准备妥当，格格进屋便能舒舒服服的泡着身子。”婳燕看着柳笛越发麻利的样子，很是欣慰，笑着奖赏了东西，便关了房门好好的梳洗。

    婳燕坐在浴汤中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叹口气，还好一切并非坏事，此处巡幸皇上对自己越发信任，将自己当做女儿一般，与皇上的关系也亲近了些。九爷的事也算用最圆滑又最圆满的方式解决，只要九爷不告诉八爷便好，不然以八爷的心机定能看透一些什么事，但是婳燕心想这种男儿家的心思怎么可能告诉别人，九爷也知道八爷不喜我，如今唯有太子爷看着自己眼神那么暧昧不清，不过还好有个若曦替自己挡着，太子爷也是知道嬷嬷求皇上赐婚的事，若非我同意这门亲事可成不得，再加上自己越来越得宠，太子爷就更加要不得自己，身份摆着，说实话皇上定不会让自己为人侧福晋一介妾室，可是若曦却不一定了，算了不想了，若曦如何是若曦的事，只要按照四爷的要求保护若曦就好，更何况若曦还有八爷的保护，可是香馍馍啊。婳燕深吸一口气钻进水中，在猛地起身，一旁伺候的青巧与竹雅溅了一身水，连准备好的衣裳也半湿，气的青巧瞪眼，婳燕看着青巧哈哈大笑，青巧看着婳燕如此，手饶着水泼向婳燕，婳燕不甘示弱的回去，主仆三人便在屋内玩了起来，外面听着的柳笛也咧嘴一笑，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