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罗天与张小二这里惊慌间,那黑暗角落中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女子,身穿白色纱衣,一头黑发直垂纤细腰肢。此刻她黛眉微蹙,美眸含怒,鼻若脂凝,唇如朱砂,气似幽兰。当她出现在那的时候,仿佛连黑暗都为之散退了一丝,让她看上去犹如那至高仙子一般,凡人不敢与她对视,即便是修士,也会内心震荡。而此刻她脸上冰冷的神色以及左眼尾旁的一颗小小的痣,更为她增添了一丝韵味。
这冰冷女子冷眼看着宋张二人,冷道:“尔等在做什么?”
宋罗天顺着那声音望去,当下那颗心脏立刻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这世上,居然还有这般绝美的女子!可宋罗天根本不敢与其对望,此刻低头间,仿佛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冰冷了许多。
“师姐,我们开玩笑的,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宋罗天说完,低着头,内心忐忑不已。
闻言,冰冷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那,一双美眸里,却有冰寒,缓缓弥漫。
宋罗天见冰冷女子没有说话,微微抬头,可看见对方那如九幽玄冰般的目光时,吓得赶紧低下头,身体哆嗦着。
“滚。”冰冷女子嘴中轻声吐出一个字,虽没有呵斥般的情感,可在宋罗天那里听来,却如坠深渊!
“是是是!”宋罗天擦了擦鬓角的汗水,对方那种气场,让他直觉是荒道宗的高层。此刻他不敢耽搁,拍了拍张小二,示意放下黎凡。
张小二为人机灵,见势不妙,赶紧把黎凡放在了地上,灰溜溜地跟在宋罗天身后,离开了此处。
冰冷女子缓缓走到黎凡身边,那冷若冰霜的绝美面孔让四周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些许。
“真不知此子身上到底有何神秘之处,爹那里不仅要杨师兄多加留意,居然还在我打坐时不惜打断我要我对其注意。”冰冷女子望着黎凡,暗自思忖。虽内心不情愿,可父命难违,于是在犹豫一番后,还是决定来这杂役处看看。而当她来此时,恰好看见方才宋张二人欺负黎凡的一幕。
“哼,算这小子走运。”冰冷女子内心冷哼。
在冰冷女子一边观察黎凡一边思忖间,黎凡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若我凝气了,就可晋升为外门弟子,到时候,宋罗天与张小二就再也不敢欺负我了!”黎凡摸着红肿的脸庞和凸起一个小包的后脑勺,挣扎地站起身,却发现自己身前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天啊!这世间竟会有如此绝美的女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仙女么?”这才看了一眼那冰冷女子,黎凡的心仿佛都被掏空了,灵魂似被拉扯,似乎在灵魂之中那一份情愫正轰然迸发着。
“这位师姐,方才是您救了我么?”黎凡不敢望那冰冷女子,犹豫间,试问道。
“此丹药性温和,对凡人的身体不会产生危害,服下此丹,三日内,你的伤势便可痊愈。”冰冷女子答非所问,拿出一枚乳白色的药丸,递给黎凡,似不愿多留,转身正欲离去。
“敢问师姐芳名?”黎凡见冰冷女子转身欲走,赶紧鼓起勇气,追问道。
“季婉清。”冰冷女子犹豫一番,没有回头,冰冷开口后,转过身去,身影缓缓消失在了黑暗中。
“季婉清……”黎凡看着那消失于黑暗中的白衣女子,口中喃喃,把这个名字深深地记在了脑海之中。他看着手中乳白色的药丸,闻着其中散发出的淡淡香味,感受着其上季婉清玉手留下的余温,思绪万千。
“又得饿上一晚了……”黎凡把石碗捡起来,一边走回住处一边摇头叹息。不过曾经作为乞丐,饿肚子的日子也不少,他还能勉强承受。
“这杂役处的居所范围太小,日后难免会碰上宋罗天与张小二。”黎凡回到戍号十房,孙有才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真是命运弄人。”黎凡叹息一番,躺上了床。
“若被那二人知晓我就住在他们隔壁,那后果真的不可想象。”黎凡手中拿着那枚乳白色的药丸,正望着屋顶,怔怔出神。
“我一定要尽快达到凝气一层,那样的话,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黎凡把那枚季婉清赠予的乳白色丹药拿到眼前,其上似乎还传出淡淡的药香以及女子手中残留的清香。
“季婉清……”黎凡轻声呢喃,或许在季婉清看来,自己的伤势很严重。可自己十分清楚,这样的伤势在遇到宋张二人后,算是轻的了。对于身上常有的伤势,他也已经习惯了。所以他很清楚,即便没有这枚丹药,三五日后,自己的伤势也会慢慢痊愈。
“就让这份情愫,永远地留在心中罢……”黎凡自嘲一笑,自己的眼界太低,未曾见过的东西还多得很。那季婉清从未正眼看过自己,白衣仙子,显然身份尊贵,又岂是自己这等不入流之辈所能染指?即便之前从未产生情愫的自己,今夜因见到季婉清而内心激动,那也得硬生生压制,否则若自己明目张胆地向其表达仰慕之意,恐怕那暗中同样对季婉清爱慕的人物,会将自己直截了当地在那份情义传到季婉清耳中前,狠狠铲除。
黎凡手握着丹药,缓缓在胡思乱想中进入了梦乡。既然无法做到忘怀,那就把这份念想以丹药为媒介,刻骨铭心地留在心中。
……
翌日卯时三刻,黎凡从睡梦中醒来,看着一旁还在熟睡的孙有才,摇了摇头。一边摸着疼痛的脸庞,一边把睡梦中掉落在床上的丹药捡起来收进怀里。
拿起工具,他就往后山走去,继续他的砍柴生活。
就这样,他的砍柴生活持续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他对于砍柴的技巧,也算是入门了,所以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须花费大量精力与体力,直至整个人都精疲力竭,才堪堪完成一天的工作量。
而在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在黎凡按照凝气篇持续了一个月的打坐后,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鼻间似乎传入了一丝与以往不一样的气息。
“难不成这就是灵气?!”黎凡虽闭着眼,可内心早已波涛汹涌,若这真是灵气,那就表明自己离凝气不远了。如果自己真的能在两个月内成功凝气,那他就会晋升为外宗弟子,到那时,宋张二人见到自己,不说跪地行礼,可至少再也不敢如以前那般欺负自己。
黎凡没有因察觉到与以往不同而放松,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继续打坐,仔细感受那方才吸入鼻中的异样气息。可无论如何,他在身体里都找不到那丝气息,在外也感受不到了。
黎凡按照凝气篇的指引,缓缓作收功状。
“呼!”黎凡睁开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的心脏跳个不停,他的神经因那一口闷在心口的气吐了出来而缓缓放松,“凝气,没有那么容易成功,今晚不成功,不代表以后不会成功。孙有才师兄那里五年都未成功,自己又何必沮丧?”
“最起码已经感应到灵气的存在了。”黎凡神情振奋,在内心不断安慰自己。
他很期待,自己凝气成功的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