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有气无力的散发光芒,空气还是那么冰冷刺骨。
慢跑热身,活跃身体,适度提速让呼吸变得沉重,过了临界线便停下,微微出汗就是最好的状态。
拉筋压腿,看起来有些反人类的姿势让躯体变得柔软坚韧,或许这对于爆发提升没有太大好处,至少贝轻没有被一拳锤死肯定有这一份的功劳。
当然,表演系武术被强制中止了,训练课程变成了无聊的肌肉记忆和熟悉自己的战斗节奏。
杀人技巧是公开授课的,假理科生看着眼前一沓《透视与人体骨骼》,林揣着小板凳站在讲台前,摆弄着骨架模型,用小学生级别的讲解能力,巴拉巴拉说些完全靠脑补的水话。
“打这里会触及这里,然后会反应到这里,从这里穿过了可以避开骨头,你管它什么骨头啊,总之记住就行,接着…嗯……关节?…大概吧,这个东西咔擦一下就断开了……”
“……”
该说什么,默默做笔记就好。
总觉得某人在嘲讽自己,她挠了挠脑袋,生气道:
“你真的在听吗!”
“算……算是吧。”
也就他能听懂了,拽起一只活尸,咔嗒一声,手臂垂了下去,又咔嗒一声,张牙舞爪的活了起来。
至于提升的是战斗能力还是美术功底,贝轻自己都搞不清楚,教练无数次强调体育的一切来源于身体素质,然而世界线不同,林违背了基本法,不知该说内力还是气功甚至魔法什么的,神神叨叨玄乎奇迹,根本不能理解。
要说比喻,就像皮皮虾那样,三重加强,真空拳打出音爆,明白什么原理也搞不懂外骨骼结构,别想研究大佬能知道什么是社会学。
安心锻炼身体,说什么该懂总会懂的,缘分未到这种老前辈拖时间又恰好符合现状的话语……
总会好的,先解决早餐再说。
食材是林打来的,这家伙没什么口忌,虫蛙鸟兽鼠蛇草花树根,就连棺材板都吃过,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食材的处理很麻烦,调味品不够,一点泥腥就能毁了一锅。
把吃剩的骨骸皮脏倒进河里,再清理一下活动过的痕迹,扛起武器就又钻进城市里。
算是小测验吧,枪口停下火光,林望了贝轻一眼,示意上去。
“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举起斧子,他大声作死,天堂向左战士向右,总之先向前辈通报一下。
砸门是不行的,礼貌性点了下撬门技能,推开门口就是昏沉的空气,映入眼帘的就是被困住的枯尸。
满地的骨头渣子可见能量还是挺充足的,见面一记公式化的咆哮。
——吼!
“吼你麻批。”
斧刃直接镶进嘴里,说脏话是错误的,可有的时候,喊一嗓子是真的舒服。
房子里的活尸往往有个通病,被困住的它们会把同伴吃掉,也就意味着一整栋房子了只会有一个,同样的,没有狂暴聚集,证明周围也就没发生过骚扰,一片区域,这种级别的怪物分布很散落,数量又巧好适合练习。
血迹,气味,位置,不属于自己的技巧已经熟练到堪堪可用的程度,然后是很简单的工作,翻墙的战士才是好战士,一记正义的背刺,爽快得像是三伏天嚼冰块。
好大的脑袋骨碌碌溜走,腥臭的斧柄紧随其后,下颚分离,这是必须的流程,就算死亡,咬脚也能拖你下水。
“以后不敢吃鸭下巴了。”
带着笑意,贝轻费劲的拔出斧头,又补了一下。
房子里的怪物有强有弱,弱则一推就倒,强则抱头鼠窜,脑子才是最重要的,你破窗而出,它也破窗而出,只是你攀在房檐上,它在树上自挂东南枝。
说是这样,人生总有起伏。
看着前面违建成片的城中村,那不是外来者能熟悉的地形,他看了看身后。
林在楼顶吃瓜,小腿摆动着,怀里的枪就像摆设一样。
——好吧,顶天立地靠自己……
心里苦,贝轻小心翼翼的摸进去。
胶布防水帆毛房顶,土砖塑料瓦片房,时间的腐灼让它们变得脆弱不堪,偶尔能看见几件衣物随风摇曳,几十年代的青砖,发黑的建筑,仍旧糟糕的下水道,就连地砖都没铺好,凄清而悲凉。
地形根本没有参照可言,旧时代的建筑本就没有螺旋走廊和通用z字楼梯,历史气息浓厚的房客包租房,又或者家族式的杂居,甚至连祖祀都有。
小小绕了几圈,一脑子浆糊的贝轻选择到高处看看,而上帝把门关上也不会忘了把窗户给堵住。
楼房相连,几乎每一栋都能相通。
房子与房子只有超近距离,或者干脆就贴在一起,高低差距的还用红砖砌上楼梯,类似小纺织厂的地方则用铁架连接,满地都是黑乎乎的脏衣服,挑几件挥去泥土,看看款式,什么年份的都有。
放弃治疗,旁边是锈迹斑斑的铁屋檐和脆化的挡水板,鬼知道能不能撑住,无双刺客玩不了了,只得转职莽夫战士。
复杂的地形怕是军队都懒得清理,活尸数量几乎是城市建筑的几倍,不远处就见三名丰润的怪物,它们围着一具枯尸啃着,定睛思索下,贝轻忽然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居高临下,手有点抖,那双狗眼透着不一样的神采:
“应该有点爽吧……”
纵身跃下,作为储物室的小屋不过一米来高,蓄够的力量与势能结合在一起,军产流水线的斧刃仿佛泛起光泽,脱发的脑袋迅速放大。
——咔。
清脆的声音。
直接削掉小半个脑袋,落地脚震得发麻,旁边的活尸才有反应,太慢了,斧柄一撞弹开手臂,反手一砸斧刃镶进嘴里。
最后一个怪物已经扑了过来,骨头夹住了斧刃,问题不大,松手侧身,醉汉似的身影贴着脸颊划过,脚下一撩,接着就是跟上去狠狠踩断颈椎。
“嘶……果然很爽啊。”
沉浸其中,不过几秒的操作,完完全全的暴力却让人欲罢不能。
擦干净斧头杆子上的血迹,涌起的肾上腺素让人开始膨胀,就生存而言,现在冷静下来才是首要事情,可贝轻更像个乱入的游戏玩家。
唯一的控制只有不过分高估自己,三个还能应付,四个非常勉强,面对落单或者成对的直接莽上去,以小楼为中心的消减迅速扩散,却不知整片区域都因为骤增的血肉开始沸腾。
看着才死掉的几具尸体被十余个活尸瓜分,不过半个上午,活尸们就开始以中队规模游荡,更高级的存在开始出动,林撇了撇嘴,总算把零食放下。
一边准备子弹,一边重复上膛拉拴的动作,擦掉指尖的糖粉,哼哼道:
“回来先锤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