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满淡淡说道:“我们先进去。”
刚刚走路的时候走一半的时候,他亲眼看到,自家娘亲拉着父亲溜走了,还冲他眨了眨眼睛。
意思很明显,我们先去玩玩,来不来看心情。
因为南宫麟和欧阳卿书一心走路,倒是没发现他们不见。
三人还没进到青楼,就被一大群莺莺燕燕笑着拉了进去。
夜月满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很明显写着不要靠近我,靠近我是找死,虽然他生的极好看,可周身拒人千里的冰冷气质还是让姑娘们不敢上前。
姑娘们久经红尘,也是会看脸色的,立即将欧阳卿书和南宫麟围住。
欧阳卿书温润如玉,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被一群姑娘围着看上去并无不适。
南宫麟倒是像受了惊吓一般,慌乱喊了一句:“月满!”
有姑娘笑道:“这小哥哥莫不是第一次来这烟花之地,这般羞涩,莫担心,我们一定会好生伺候,让小公子乐不思蜀。”
南宫麟脸都红透了,扯住夜月满的衣角,夜月满并没有理他,只要无关性命,他懒得多管闲事。
总不至于让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们给伤了吧。
老鸨迎了上来,笑道:“公子们面生,是第一次来吧,姑娘们,一定要好生伺候。”
欧阳卿书道:“老妈可否为我们三人安排个好住处。”
顿了会,塞了一锭银子,小声说道:“最好是个清净的地,无人打扰的。”
老鸨了然笑了笑,接过银子后,笑容又扩大了几分,“我这就为三位贵客安排。”
房间里,欧阳卿书只留下来了两个姑娘。
南宫麟被姑娘搭着肩膀喂酒,脸红透了,囫囵吞酒,眼里有晶莹在转动,他无助的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无动于衷的夜月满,想要去拉他的衣袖,让他帮帮自己,夜月满立即缩了手,端起酒杯,皱了皱眉,又放下,重新拿过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欧阳卿书一脸享受接受姑娘的喂酒,见到南宫麟的窘状,心觉得不妙,他酒量是不好的,如今却被这样猛灌。
“姑娘,我这位小兄弟可能还不太习惯,不如姑娘先陪在下痛饮几杯如何?”欧阳卿书笑道。
快扒在他身上去的另一个姑娘听到后,娇嗔道:“公子,奴家伺候你不好吗?”
欧阳卿书温柔一笑:“自然是好的,多一个岂不是更好?”
完全一副放荡公子模样。
南宫麟得到解脱,趴在桌子上,微微喘息,眼睛朦胧,脸色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醉的。
“你醉了。”夜月满淡淡道。
南宫麟看着他,无语凝噎。
夜月满毫无防备的被他扑了个满怀。
他刚刚有下意识的动作,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却还是忍住接住了他。
南宫麟呢喃道:“九焱,我难受。”
夜月满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眸色,他低头看着怀里醉酒的少年,感觉到胸前的衣服有些被淋湿,眉头紧促。
一边的欧阳卿书努力寻欢作乐,并没有在意这边,他知道夜月满会一直在南宫麟身边,只管放心的喝酒。
夜月满冷声道:“南宫麟,你醉了。”
南宫麟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抬头看着他,眼睛晶莹闪烁,小声道:“我没有,没有醉,我很清醒,你是月满对不对?”
夜月满:“……”
南宫麟:“月满,可以抱我去床上吗?”
夜月满:“……”
南宫麟:“我腿动不了了。”
半晌,夜月满叹了口气,一把抱起他有些瘦弱的身子。
轻轻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看着他微微皱眉,眼角还有泪痕。
夜月满异眸显现,就这样盯着他看,居高临下的看着。
从悬崖边回眸那极浅一声的绝望,“九焱……”
到刚刚醉酒潜意识的呼唤……
夜月满头疼的坐在了床榻上,似乎明白为何父亲要把他推给自己了。
从储物袋里取出一颗药丸,不算温柔的塞进南宫麟的嘴里,南宫麟皱着眉头不愿意张嘴。
“张嘴。”夜月满冷声道。
仍是别扭了一会,最后还是乖乖张嘴吞下。
“小公子,皇上如何了?”欧阳卿书突然走了过来,样子有些狼狈,衣服松松垮垮,白皙的胸膛露了出来。
顺着也夜月满的目光,欧阳卿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整理衣襟,轻声道:“抱歉。”
夜月满收回目光,道:“他无事。”
欧阳卿书道:“小公子,请随我出来一下。”
外间的酒桌上,两名女子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一个倒在桌上,一个趴在椅子上。
夜月满拿出一颗药丸,道:“你要吗?”
欧阳卿书怔了怔,接过,“多谢。”
吞下药丸后,仅有得一丝醉意瞬间消失,脑袋清澈一片。
夜月满走到前一女子身后,拿起桌上一只干净的筷子,轻轻一挑,女子的外衣滑落,露出洁白的后背,上身仅着红色肚兜。
夜月满不懂什么男女有别,坦坦荡荡的就这么做了,把欧阳卿书都给震惊到了,很快表情就凝肃了下来。
女子的背后画有一条黑色盘旋的大蛇,血色的眸子,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夜月满将手伸了过去,并未碰到女子肌肤,只是在图案上方停留了片刻,很快收回了手。
“小公子,这是?”
夜月满凝眉道:“蛊咒。”
说着夜月满又去挑开了另一名女子的衣襟,背后也是同样的图案。
欧阳卿书:“小公子,可知是何蛊?”
夜月满突然勾唇斜看他一眼:“你试试。”
欧阳卿书心里一咕咚,果真用手去碰那图案,还没碰到,赶紧收了回来,惊道:“吸人精魄!”
另一边。
梵若和夜九焱来到城里的一处荒郊。
梵若指着眼前一座破庙道:“真的是这里?”
“就是这里了,昨夜魔气除了那青楼,便是这一带比较盛。”夜九焱道。
梵若又四处扫了一眼,好吧,除了一片荒芜和背后一大片坟地之外,也只有眼前这座破庙了。
梵若:“夜九焱,你先前不是魔主吗?可知这里为何会有魔物?”
夜九焱道:“不知。”
说着,二人已经走进了庙中。
入眼便是一座大的过分的闭眼佛像,看外表是一尊男佛像,外表并不像真佛那般严肃庄重,俊秀中透出一股邪气,底座不是莲花,而是坐在一条大蟒之上,蟒蛇将其层层围起,蛇头停在他头像的正上方,仅露出佛像的一张脸以及一双手。
梵若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佛像有点像小皇帝?”
夜九焱凝神道:“不是他,是南宫鸣。”
“当初那个叛乱的大皇子?”
“嗯。”
“有人往这边来了。”
夜九焱立即搂住梵若的腰身,往佛像后的幕布快速闪了进去,隐藏气息。
与此同时,一个全身黑衣的人走了进来。
四处看了一眼后,这才摘下黑色的斗笠。
是他!南宫鸣!
稍微有点灵力的人都可以看出来,他周身围绕着一股强烈的魔气。
南宫麟从怀里取出一颗掌心那么大的黑色珠子。
夜九焱的眸子睁大,银眸紧紧盯着他手中的魔物,眉头紧蹙,梵若似乎也察觉到了那个黑色珠子里强大的魔气,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夜九焱的大手,夜九焱反手轻轻握住抚摸,似在安慰。
本来看上去,毫无任何异常的佛像,在南宫鸣取出黑色珠子后,渐渐发生了变化,那条缠绕在佛像身上的大蟒像活了一般,变成了一天黑色大蛇,血色的眼睛铮铮看着南宫鸣,从佛像上游下,对着黑色珠子张开血盆大口,吐出浑厚的黑气,直到最后一丝黑气被吸收完,大蛇又游了回去,缠绕在佛像身上,恢复了石像模样。
南宫鸣阴森森的笑了两声,收起珠子,带上斗笠,走了出去。
确定那人气息远去后,夜九焱和梵若走了出来。
梵若道:“那是什么邪物?”
夜九焱:“聚魔邪(ye)。”
梵若道:“这是何物?”
夜九焱凝眉:“魔界中令众魔都闻风丧胆的魔物,可通过蛊咒,吸食任何人的气,并将气转化为魔气,归为持有者所用,当吸食到一定的气后,聚魔邪自动升级,最高者,便是吸人精魄血肉。”
梵若道:“也就是说,包括我们的气,那东西也能吸收?城里那些惨死的人,都是南宫鸣在作祟?”
夜九焱道:“没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青楼便是聚魔邪的媒介,而那些去过青楼的男子,回家后,通过肢体接触又将蛊咒传染了家人,只要夜晚外出,便会被那些黑色的气体怪物盯上,最后被吸收精魄血肉,仅剩皮囊,于是便有了家破人亡。”
梵若惊:“做晚我们被黑色怪物袭击,黑色怪物的主要目标是是中蛊咒之人,如果不小心撞上了无辜路人,他们也不会放过撞上门的肥肉,不客气的扑上去,如果对方搞不定,他们便会放弃,对不对?”
这就是为什么昨日那黑色怪物并没有主动攻击满儿的原因,因为惧怕他的佛光,再加上他并不是选定之人,他们便没有不死不休的念头。
半晌,梵若顿悟道:“感情昨日我们做了炮灰!黑色怪物大肆出动,应该是冲着那青衣男子去的,只是被我们撞上了,害得我在屋顶坐了一晚上。”
夜九焱笑道:“我可记得,你是吃喝了一晚上,不要太舒适。我们现在赶紧去青楼,满儿他们恐怕有危险。”
梵若:“嗯。”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阴森寒冽的声音。
“夜九焱,你们想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