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大将军上官飞鸿率领禁军数十万人冲入丞相府。
皇上有令:违抗者,杀无赦!
欧阳家百余名死士将书房层层围守住。
禁军人数庞大,万箭齐发,死士们即便再训练有数也比不过一波接一波的狂潮。
天刚刚微亮,最后一名死士终于倒下。
上官飞鸿带着上官南仪,一把冲入书房内,只见欧阳无荀已经抹了脖子,尸体早就凉透了。
书桌上放着一张认罪书,将所有罪责一人承担下,与其长子及其他家丁仆从无任何干系。
皇宫书房内。
梵若拿着认罪书,大骂道:“欧阳无荀个老东西!”
欧阳墨轩站在一边,低眸抿唇,双臂无力的下垂,两手却紧紧握拳。
欧阳卿书走过去,不放心的唤道:“轩儿。”
欧阳墨轩转过头去,背对着所有人,梵若分明看到了,他流到下巴处的眼泪,只是在转身的时候,有意用衣袖拂去,衣袖潮湿一片。
自始至终,他从出生就不被认可,直到现在,那人至死都没为他说过一句话,长子及其他家丁仆从……
他算什么,算什么!
南宫麟对着另一边的老太监道:“丞相谋反,按理说,全府上下应当满门抄斩,朕念欧阳家世代效忠份上,饶恕其他无干人等,欧阳无荀丧尽天良,大逆不道,罪无可赦,逐出欧阳族谱。欧阳墨轩多次护驾有功,不知者无罪,子当承父业,封丞相。宣。”
“是。”老太监领命。
上官飞鸿走上前道:“皇上,老臣也有一事相求。”
南宫麟:“嗯?”
上官飞鸿:“老臣与欧阳无荀同朝为官多年,他今犯下如此大过,是老臣失职,让皇上受了委屈,臣恳请告老还乡,望皇上恩准。”
南宫麟道:“上官将军可有接替人选?”
上官飞鸿:“臣想皇上已心中有数。”
南宫麟轻轻呼出一口道:“准,上官老将军衷心为国,前仆后继,今告老还乡,特赐黄金千两,良田百亩。上官南仪,年轻有为,封镇国大将军。宣。”
老太监领命:“是。”
欧阳墨轩和上官南仪一起上前:“多谢皇上恩赐。”
南宫麟揉了揉眉,道:“都下去吧。”
他其实巴不得这些老臣赶紧告锦还乡,毕竟是上一代先皇的重臣,不得为他所用,还是培养自己的心腹比较好,也放心将后面的事情交于他们。
一行人都退了出去,就连梵若和夜九焱也自觉的走了出去,将时间留给小皇帝和夜月满。
梵若和夜九焱刚出来,就碰到了等在一边的上官飞鸿和上官南仪。
看到她出来,上官飞鸿立即走上前去,欲言又止:“梵儿……”
梵若停下来,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上官飞鸿拉下老脸:“梵儿,可否愿意回家,回将军府?”
梵若笑道:“上官老将军,您莫不是老糊涂了?我叫梵若,是夜九焱的妻子,就算回家,回的也是摄政王府,关将军府什么事?”
上官飞鸿嘴巴微颤:“你在怨我?”
“没有,我从未怨过你,只是这一世,我们父女缘分已尽,其他再也强求不得。”
“我这一走,今生都不会回到皇城,你可愿最后再叫我一次父亲?”
“上官将军,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强求不得。”
上官南仪有些急道:“姐姐,那你还要南儿吗?”
梵若失笑:“我的傻弟弟,你可是我自愿想要守护的人啊,当了将军后,好好替麟儿打理好这江山。”
上官南仪郑重的点了点头,“嗯,南儿一定竭尽所能!”
梵若欣慰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夜九焱一起离去。
上官飞鸿看着她那抹红色张扬的背影,微微叹息,终归是到了这一步。
梵儿,也好,从此,生死不复再见。
欧阳墨轩和欧阳卿书回到丞相府,仅仅一晚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血流成河的丞相府此时已经被南宫麟派人迅速清理了,只剩下墙壁上的暗红干涸的血迹正在被丞相府中仅剩的几名奴仆用水清洗擦拭。
整个丞相府人丁凋零,孤寂凄凉。
欧阳卿书走到他身边,轻声道:“轩儿,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欧阳墨轩凄惨一笑,转头看着他,缓缓道:“记住你说的话。”
欧阳卿书看着他腰间佩戴着自己送他的玉佩,又看了看自己腰间与之一对的玉佩,微微一笑:“嗯,永不会忘。”
一回到王府,梵若恢复了紧皱着的眉头,焦急不安。
“九焱,怎么办?怎么办?该怎么办?”
夜九焱柔声安慰道:“你先别急,慢慢说来。”
梵若平复了一下呼吸道:“麟儿灵魂内有宿命,怎么办,怎么办啊?”
夜九焱轻轻握住她的手,问道:“什么宿命?”
梵若道:“宿命只能活到十七岁。”
夜九焱:“还有这种宿命?”
梵若道:“我也没见到过这样的情况,他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我担心他灵魂受损,就顺便也一起查探了下,发现灵魂中有宿命,只能活到十七岁。”
夜九焱问道:“何时十七?”
梵若:“下月初一,还有半月。”
夜九焱凝眉道:“无法?”
梵若摇摇头:“无法。”
那日麟儿紧张看着她的模样,她都历历在目,现在想来,并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体,而是,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宿命,害怕被察觉出来的神情。
二人同时陷入沉思。
麟儿知道自己的宿命,却没来求助梵若,定然也知道,宿命无解。
南宫麟双脚已经好了,可是他只去上了两日早朝,便没有再去了。
每日都陪在夜月满身边,白天一起吟诗作画,偶尔小打小闹一番。夜晚,便让夜月满偷偷带他出宫,一起去河街坐船,放花灯,坐在小摊铺前吃饺子,走在街边,还会逗弄一番路边的小狗。
半夜,又带着他一路飞回皇宫后山,一起跑温泉,他还是不厌其烦的教夜月满游泳,夜月满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进步。
饭饱餍足,二人又回到青凤殿睡觉。
就这样,皇帝消失了快半个月,朝中之事都是欧阳墨轩和上官南仪以及大司马司马逸指导辅佐十五岁的四皇子南宫愿去完成的。
接近半个月的时间,梵若和夜九焱也没有出现过,二人自从那日回到摄政王府,便再也没有出来,冥思苦想快半月也不得其解,却也不敢去打扰他们。
十七岁生辰。
一大早,南宫麟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夜月满一脸笑嘻嘻的蹲在床边盯着自己瞧,见他醒来,开心道:“麟儿,生辰快乐。”
南宫麟微微一笑,眼睛笑成了月牙
“月满,有礼物吗?”
“有的,你先洗漱,我在大厅等你。”
说完,夜月满就溜了出去。
南宫麟失笑,这半月,月满越来越黏他了,在他面前,再无以往那般冷淡,性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孩子般的性子展露无遗。
洗漱完,刚刚走到大厅,就被夜月满高大的身子挡住了视线,夜月满单手捂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牵起他的手,往大厅中间走去。
“麟儿,你长大了,十七岁快乐。”
松开手。
映入眼帘的是一地摆成心型的红色蜡烛,蜡烛外围着一圈的大红色的花,从大殿房梁之上悬挂下百条红色的幕布,他和月满则在蜡烛的正中心,踩在一处红毯之上。
南宫麟惊呆了,半天都说不话来,泪水渐渐涌上眼眶,他不想控制,放任它决堤。
“麟儿,你别哭呀。”
夜月满有些惊慌,笨手笨脚的替他擦眼泪。
南宫麟一把搂住他的腰,哭道:“月满,若是能早些遇到你就好,若是再晚些遇到你也好,你这么好,我害怕,害怕没有你。”
早些遇到你,这样的时刻就会多一些,晚一些遇到你,你也不会陷入进来,害怕我的离开,会成为你一生心中的伤疤。
轻轻一触碰,就鲜血淋漓。
夜月满抱住他,柔声道:“傻瓜,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怎么都不离开。”
“麟儿,你看看,我还有礼物哦。”
南宫麟起身,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只见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盘子,盘子上有一块奇怪的糕点,看上去软软的,上面还有一层白色的油状物体,糕点上插着一根很细瘦的蜡烛,已经被点着,闪着可爱的小火光。
南宫麟问道:“这是什么?可以吃的吗?”
夜月满笑道:“这个叫蛋糕,我外婆那边过生辰都要吃这个的,我也给你做了一个,条件有限,又是第一次做,只能做成这样了。”
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
南宫麟笑道:“谢谢你月满,我很喜欢。”
“你快许愿,许愿许完后吹掉蜡烛,就可以吃蛋糕了。”
南宫麟问道:“许愿能实现吗?”
夜月满:“能,只要你告诉我,就能。”
“好。”
南宫麟立即闭上眼睛,半晌才缓缓睁开,慢慢吹灭了蜡烛。
夜月满问道:“麟儿,你许的什么?”
南宫麟道:“我要娶你。”
夜月满微怔,随后道:“你吃了这蛋糕,我就答应你。”
“真的?”
“绝不反悔。”
南宫麟拿过盘子,在夜月满的注视下,先用手指沾了些许,放入嘴里微微尝了下,又直接下口,两口就吃完了。
将空盘子递给他。
夜月满收起盘子,笑道:“你倒真是猴急。”
南宫麟也不逃避:“自然,趁着现在四周布置的恰到好处,我们现在拜了天地如何?”
说着,他伸手,将最靠近自己的手边的红色幕布撕扯了下来,往夜月满头上一盖。
夜月满完全怔住了,呆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大红之色,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拜天地,怎可没父母在。”梵若的清丽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二人同时回过头。
隔着红色的头盖,夜月满看到自家娘亲和父亲牵着手一起走了过来。
南宫麟:“梵姑……”
梵若:“嗯?”
南宫麟:“娘……”
梵若:“乖。”
南宫麟:“爹爹。”
夜九焱:“嗯。”
夜月满本想掀开盖头,梵若立即制止住:“麟儿亲手盖上的盖头,怎可掀开。”
“娘亲,父亲,你们怎么来了。”夜月满问道。
梵若道:“你们大喜之日,父母自然得来。”
夜月满:“……”
梵若和夜九焱直接走到他们面前,还好蜡烛中间的位置非常大,躺下都不拥挤,现在站着四个人也宽敞。梵若道:“废话少说,直接拜了吧,不用拜天不用拜地,直接三拜父母即可。”
夜月满还想说什么,梵若道:“一拜。”
只能咽下去,和南宫麟一起拜了下去。
“二拜。”
再拜了下去。
“三拜。”
最后一拜。
“麟儿,现在你可以揭开新郎的盖头了。”
听到那声新郎,夜月满的嘴角微微勾起。
南宫麟没有任何不满,笑着,伸手,缓缓揭开了夜月满的红盖头,道:“你是我的人了。”
夜月满回道:“你也是我的人。”
梵若从怀里取出一个金银镶嵌的药丸,递给南宫麟:“麟儿,这是我与你爹爹送与你的新婚礼物,你吃了吧,可强身健体。”
南宫麟乖顺的接过,毫不犹豫的吞下,道:“谢谢娘,谢谢爹爹。”
梵若看了他半晌,随后笑道:“现在是你们小两口的时间了,我们暂时不打扰了。”
“满儿,这是送你的新婚礼物。”
说着,往夜月满怀里塞了一个木盒子,就拉着夜九焱仓皇而逃。
一出门,梵若就哭了出来,“九焱,怎么办?辛苦研究半月的药没有任何作用,午时一到,麟儿就会……”
夜九焱紧紧搂着她,事到如今,皆是宿命。
“麟儿,我怎么觉得娘亲和父亲今日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我们成亲,是突然才决定的,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巧,还送新婚礼物。”
南宫麟笑道:“他们也许只是为了祝我生辰,碰巧了罢。”
“那这个呢?为什么要送我?”夜月满举起手里的木盒问道。
“打开看看。”
夜月满听言将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本书,看到书面的几个子,两人不约而同都微微红了脸。
龙阳图释。
南宫麟直接别脸去,脸越来越红。
夜月满刚刚脸红了些许,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拉着南宫麟一起坐在红毯之上,道:“麟儿,你先等等,我研究一下,别担心,我学东西很快,给我一刻钟。”
南宫麟:“……”
南宫麟从夜月满开始看书起,脑子就开始浑浑噩噩,思绪神游,也不敢看一下夜月满。
“好了。”夜月满忽然道。
南宫麟惊道:“啊?”
夜月满认真道:“麟儿,我们还差最后一步,就是夫妻了。”
南宫麟脑抽道:“什么?”
夜月满微微一笑:“洞房。”
“这可是白……”
白日宣淫……
夜月满直接将书扔到一边,一把堵住南宫麟的嘴。
唇舌交缠中,衣衫被尽数退了下去。
“月满,我想去床上。”
“好。”
将他轻轻抱上床,欺身而上。
下身微微传来一阵刺痛,南宫麟微微蹙眉。
夜月满长指一根微入,声音沙哑道:“麟儿,疼吗?”
南宫麟眼里噙满泪水,摇了摇头,“不疼。”
没一会,第二根没入,见他表情配合,扩张没一会,便是第三根。
南宫麟身子终于有些不适应了。
“月满,那儿真的可以吗?”
夜月满亲了亲他漂亮的眼睛,又低下头,吻上他的唇。
手指拿出,下身送入。
南宫麟忍不住哭吟了一声,全数没入二人唇齿之中。
他紧紧搂着夜月满的背,似乎想要将他嵌入进自己的骨髓。
凭什么,凭什么他出生便是异数,凭什么他一出生就被修行之人断定活不过十七岁,凭什么父皇从小的怜惜却让他遭到其他兄弟的忌恨,凭什么好不容易遇到心中所爱却又不得不离开,凭什么?
眼泪终于是忍不住滴落下来。
“很疼吗?”夜月满柔声问道,额头处都沁出了隐忍的汗珠。
南宫麟哭着摇了摇头,紧紧抱着他,泪流不止道:“不疼,不疼,一点也不疼,我想要。”
夜月满吻掉他的泪水,微微用力,尽数没入。
一股血腥味传入二人的鼻腔。
夜月满动作一滞,“麟儿。”
南宫麟抱着他道:“月满,我不疼,你抱抱我,亲亲我,就不疼了。”
夜月满心疼的将他紧紧抱住,吻住他的唇,下身再也不敢有所动作。
待到他渐渐适应后,便从慢慢试探,到最后疾驰,直至二人一起缴械投降。
事后,夜月满轻轻将他搂入怀里,一只手轻抚那处柔嫩,微微输入灵力,修复撕裂的伤口。
南宫麟看了看窗外高照的艳阳,微微闭上了眼睛。
夜月满以为他累了,也没叫醒他,就一直这样抱着他。
两个时辰后。
“麟儿。”
良久,一声弱弱的声音从他胸口传出。
“嗯?”
“我饿了,想吃饼。”
许久。
“好,我给你拿。”
半晌。
“麟儿?我饿了,想吃你的饼。”
“……”
“麟儿?”
“……”
怀中的身体突然变凉,夜月满心中一惊,赶紧捞出怀中的人。
“麟儿!”
夜月满握着他没有任何脉搏跳动的手腕,懵住了。
“麟儿,别玩了,快,起来,我饿了。”
“……”
“麟儿,别闹,快醒过来,不然,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
“麟儿,别这样好不好,我害怕……”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赶紧拿起一边的衣服,给他穿戴好,自己胡乱的套上衣服,一把抱起他,就向外飞去。
摄政王府。
坐在凉亭里的梵若和夜九焱此刻表情都异常凝重。
已经正午了。
夜月满抱着南宫麟几乎是瞬移到的摄政王府,一把跪在梵若和夜九焱面前。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娘亲,父亲,你们看看,麟儿是怎么了?他突然就不醒过来了,跟我闹脾气,我弄疼了他,他怎么都不愿意醒过来,娘亲,爹爹,你们一定有办法让他醒过来的对不对?”
梵若心里钝痛不已。
哑声道:“满儿,麟儿已经不在了,灵魂都已经离开了,这是他的宿命。”
“胡说!什么宿命,娘亲是什么人,怎么会怕宿命这种东西,你们来看看,他就是跟我闹脾气,不愿意醒过来,他说要娶我,我同意了,但说到底,还是我娶的他,他肯定因为这个不高兴,才跟我闹脾气。”
梵若和夜九焱都没有说话了。
这些日子,他们尝试过太多方法,但是都没有任何用。
“为何不说话?你们也没有办法吗?”
说话几乎哀求,哀求一个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突然怒吼道:“你们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梵若泪水滑落,低头不语。
“满儿。”身后传来一阵呼唤。
夜月满回头。
上官南仪,欧阳墨轩,欧阳卿书,司马逸,南宫愿都在他身后,慢慢走了过来。
看着夜月满怀里安睡的美男子,一起跪下。
夜月满突然笑道:“你们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一个人。”
上官南仪道:“我们也是一个月前才知晓,是皇上亲口告知的,并将四皇子嘱托给了我们,将一切后事都已经安排好。”
夜月满突然道:“难怪了,难怪了,他突然不上早朝,整日要我陪着,我真傻,竟一直都没有察觉,我傻,真傻,可为何你不告诉我,为何你要单独瞒着我一个,我们一起想办法,一起面对不好吗?”
夜月满将头埋进冰凉的身体,微微抽泣。
欧阳墨轩道:“这段日子,梵梵一直都在想办法,却没有任何作用,皇上出生便被告知宿命,只能活到十七岁,他不愿意告诉你,定是不想让你担心。”
夜月满哭吼道:“那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我该怎么办?啊,南宫麟,你有没有想过如今我该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说完,夜月满抱着南宫麟一个瞬移消失在原地。
“皇上……”
梵若无力道:“让他去吧,过几天他想清楚了,自会回来,我累了,想歇会,你们自便吧。”
夜九焱直接抱起梵若,往房间里走。
边走边道:“你们回去,按麟儿先前留下的圣旨去处理接下来的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