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心去捡柴火去了,留下了杨宁一个人百般无聊在那儿的拨弄着火。火舌舔弄着简易烤架上的肉,发出“滋滋”的声音。
其实肉也烤得七七八八了,尤其是鲫鱼,本来就不大,容易熟,已经能传出阵阵鱼肉的香味了。杨宁,闭上眼,贴近烤鱼,使劲嗅了嗅,“咕咚”咽下了一口口水,睁开眼,眼巴巴的看了下烤鱼,又调过头去看了看赵铁心离去的方向,林间静谧,一点动静也没有,也不知道赵铁心到哪儿去了。
“咕噜”杨宁的肚子传来了阵阵叫唤声,又看了看烤鱼,又看了看赵铁心离去的方向,烤鱼已经熟了,虽然外面有些焦黑,但是里面透出丝丝白嫩,滴下一滴又一滴荤油,油花落入火堆里再次传出呲呲的声音,杨宁不由自主的伸出了一只手准备去拿烤鱼了,脸上有些忐忑,手距离鱼越来越近了。就在手距离鱼还有几寸时,杨宁停手了,此时火堆上的温度已经可以通过手感应到了,杨宁脸色有些挣扎,不知是因为火的温度过高,还是什么,杨宁把手快速的收了回来,拍了拍手,然后站起来,跑下了小溪边,蹲下来用手猛地捧起水开始洗脸,一连捧了三四次水,这才罢手,水珠顺着头发,顺着脸颊慢慢的往下流,杨宁站起身来,摸了摸脸上的水,甩了甩,然后默默的站起了身子,怔怔出神了一会儿“师父还没吃呢,这些也都是师父猎回来的,我不可以先吃,我一定要等师父回来和师父一起吃。”
下定决心又走回了火堆前,看了看赵铁心出去的方向,还是没有看到赵铁心的声影。杨宁四周看了看下,在旁边的大树下看到了一些草本植物,这些草本植物长的还比较茂盛,叶子又大又厚,杨宁跑过去用力拽了几片大叶子下来,然后又跑去小溪边把这些叶子洗了洗,接着用力甩了甩,甩去多余的水滴。杨宁抱着这些叶子跑到火堆前,一片一片的摊开,叶子洗干净后,在火光前半透明,杨宁这次伸出了手把烤鱼从烤架上拿下来,用匕首的刃背把烤鱼慢慢的褪到叶子上,因为烤鱼太烫,叶子上的水一没能完全沥干的缘故,烤鱼褪到叶子上发出“吱吱”的声音,还冒出了小许白烟。杨宁用同样的方法也把另外一条烤鱼褪下,然后把两条烤鱼放在了一边,再也不看它们了。
这时,火苗变得有点小了,柴火快要烧完了,杨宁把柴火由四周往中间聚了聚,深呼吸,大口吹了两口气,火苗瞬间大了一丝。杨宁转弄着烤架上的兔子,然后用匕首在兔子上划了几刀,使其里面的肉更加容易熟,更入味。火堆上的火更加小了,毕竟虽然把所有的柴火都聚拢在一起了,但是那些柴本来就烧得差不多了,又能发挥出多少能量呢。
“师父怎么还不回来啊,火都快灭了,烤鱼也快凉了”杨宁看了下火堆又看了下在叶子上的烤鱼想道。或许赵铁心听到了杨宁所想,也知道自己的徒儿饿的不行了,不一会儿树林里传来了脚步声,杨宁扭过头去,果真看到一个身影渐渐清晰,这正是自己的师父赵铁心,杨宁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向赵铁心小跑过去:“师父,我来帮你拿。”
看着如此懂事的杨宁,赵铁心不由得笑了,赵铁心把提在手上的柴火交给了杨宁,然后走到小溪边,蹲下开始洗手洗脸,杨宁接过赵铁心的柴火,小跑到火堆前,开始添加柴火,不一会儿,火就大了起来,杨宁停止加柴,安静的坐在那儿等赵铁心。洗完手的赵铁心把自己的双手在自己的大褂上擦了擦,然后向杨宁走去。赵铁心看到烤架上只剩下一只兔子时,本来有些失望,但是看到杨宁身边的树叶上的那两只鲫鱼时心中不由得震了震,然后不动声色的坐在杨宁旁边:“饿了吧,傻小子,你怎么不先吃啊。”
“师父,我一点都不饿的,而且本来就应该师父先吃的,徒儿不敢造次。”杨宁低下头,有些不敢看着赵铁心,这时杨宁的肚子传来了阵阵叫声,杨宁把头埋的更低了。
赵铁心闻后不由的笑出声来:“是是,你不饿,但是你的肚子饿了。”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小包。杨宁很是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看到赵铁心打开后,原来是些盐粒。“你在酒馆长大,知道怎么放盐吧。”赵铁心边说边把盐包递给杨宁。杨宁听到赵铁心的话语,接过盐包,用一只手抓起了一点盐,用另一只手拿起包着一条烤鱼的叶子,慢慢的揉捻,把盐洒在了上面:“是的,师父,在酒楼钟叔和桂姨教会了我怎么做的。”
不一会儿鱼的一面就均匀的洒满了盐粒,盐粒入鱼即化,杨宁把鲫鱼翻了一面,接着那样撒盐,很快这条鲫鱼的正反两面都撒好了盐粒。杨宁用树叶把烤鱼包好,轻轻的往火堆那儿放了放,火堆的热量会使烤鱼上的盐粒加速融化,更深层次的进入到鱼肉里面去。做完这些,杨宁拿起了另外一条烤鱼,也是这么做的。
烤了一会儿,盐粒也差不多全部融入到了到了鱼里了,杨宁把叶子从火堆前拿开,本来清脆的叶子因为火力的缘故有点焉黄了,杨宁搓了搓手,轻轻的的打开了树叶,传出了冒着腾腾热气夹杂着诱人的香气。杨宁在两条烤鱼间看了下,最终挑了那条比较大的,赵铁心清理的卖相比较好看的那条烤鱼,抱到赵铁心面前:“师父,你吃这条。”看着如此懂事的徒儿,赵铁心心里也是很开心的,接过杨宁手上的烤鱼:“乖徒儿,你也吃吧,饿坏了吧。”听到赵铁心的话语,杨宁也很开心,抓起另外一条烤鱼,吹了吹,也开始吃了起来。自己的手艺不怎么样,但是鲫鱼的鲜美还是保留了下来,鲫鱼外焦里嫩,里面的鱼肉多汁,入口松软,杨宁吐出了一根根鱼刺,把鱼肉咽下去,抬头看了下赵铁心,看到,赵铁心虽然是个粗犷的汉子,但是吃相并不狂野,甚至有些斯文,杨宁抹了抹嘴上的油渍,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接着抱着鱼啃起来,只是这次也不是大口大口的吃了,一方面是怕鱼刺卡到,另一方面在师父面前多多少少也有些不好意思吧。不一会儿,师徒二人都是把自己手上的烤鱼吃完了,赵二铁心掏出了一块布擦了擦手,再递给自己的徒弟擦手。杨宁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感觉并没有多饱,所以眼巴巴的看着烤架上的兔子赵铁心见此也不经笑了,心中甚是欣慰,自己这个徒弟不仅天赋好,品格也很好,收徒如此,夫复何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