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彼得森咬下第一口合成肉夹馍时,发现头顶的智能云出了点问题,没有播放美妙的音乐和圣景,充满了嘈杂和阻塞,智能云的光球像是被手触碰后的河豚,鼓涨而焦躁,发出刺眼的光刺,突然窗外持续了一个月之久的白天亦可见的极光壮景消失了。同时智能云也像泄了气的皮球卷缩成一个光斑。
彼得森感觉一天的精神在这清晨一刻就被抽干了一样,一种困乏又无法睡眠的干枯,像干草在烈日下渴望被野火毁灭,被火焰撕扯的啪啪声是生命最后的唱响。经过这难熬的一个时辰后,彼得森发现自己还活着,而窗外的天空在变化,持续一百多年的光罩消失了,太阳恢复到古典的模样,轮廓清晰,天空飘起的云朵又一次恢复到纯白色,甚至那天蓝色也好像渐渐渗出。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当脑子里这样的疑问通过智能云反馈出去后,不一会果然收到一条信息,像当年毫无预警柏林墙倒塌一样的爆炸消息:中央帝国的光磁屏蔽墙消失了。越来越多这样重复的信息一条条传来,信道好像就要被阻塞,然后就是纷杂的欢呼,惊叹,哭泣,和哀嚎的声音。人们迎来了不同寻常的一个早晨。从黑龙江,雅鲁藏布江,从喜马拉雅的峰顶,从关岛,有人传来了更多的影像:是的,没有了光界限,那里和这里似乎一样被绵延的土地碎石河流海洋和花草连接着,但依旧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虽然那是多年来人们渴望进入的圣土。
“不行,我要过去看一下,哈奇跟我走”,哈奇是一只凤头鹦鹉,它曾以了解很多中央帝国的事情而被尊崇,但很久以来它变得不爱再谈论这些了,像一只愚蠢的鹦鹉。
彼得森做着磁旋飞行器起飞的准备,这种飞行器是中央帝国给予外部世界的一件礼物,经过混乱和惊恐时代后,拒绝和外界交流的中央帝国,突然展现出了一种慈爱,给予了外部世界的一些技术,虽然探索外太空和极微粒子的途径依旧被中央帝国的磁罩所封闭着,但中央帝国提供的利用古老已有的科学而衍生的丰富技术也不断改善了外部世界人民的生活。这一切大家都理解,因为没有封闭地球可能会遭遇不测之大难,但中央帝国封闭自己则让人们很是困惑和悲痛。
“哈奇,你在干嘛?我们出发去看看,也许我能找到我的祖父,他年轻时跟老祖母分离偷渡到中央帝国,帝国封闭后就再也没回来,老祖母可是流了不少泪”,彼得森急催着那只蠢鹦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老的缘故,哈奇后来常常爱犯神经质的毛病,行为古怪,常常狂躁,爱学鸟叫不爱说人话。不过这天,哈奇异常安详的看着窗外,说道:“如果醒来会流泪,不如睡去”然后内八字地走向彼得森,用它的喙吻了下他的手心。抱怨道:“你不给我留一点点肉夹馍吗?真想用我的小掌掌踢你。”“马上我们到中央帝国去享受天堂生活,快走吧,那里可是有最纯正的肉夹馍还有最符合天井标准的煎饼果子吃。”彼得森搂起这只烦人家伙,快速地登上了飞行器。
起飞后不久,智能光云传来了特别信息:“你是彼得森吗?我们是联合委员会的,请立刻带上那只鹦鹉哈奇,飞跃到喜马拉雅山脉来。”
“我今天按常理所分配的磁能使用指标只能从加州飞到关岛,本打算远远看一下那延绵不断的冰冻海水隔离带化开没有,就回来,现在需要给我调拨指标”
“这个不用操心,数据库已修改,你今天绕地球几十圈都没问题”
在联合委员会的数据控制下,每个人只有提前提出特别申请才能获得常规活动之外的行动力,这并不是给飞行器充能,而是修改控制数据,实际上飞行器能量几乎算得上是无尽的,它可以从真空中不断汲取所需能量,但中央帝国后来授予了联合委员会部分磁屏蔽的权限,他们可以通过数据库来控制人们的一些行为。
喜马拉雅被称为眺望圣国的窗口,因为在中央帝国未封闭之前,帝国采用某种技术使得高原气候发生了变化,使得那里既不炎热也不酷暑,水汽适中,没有风暴和干旱的影响,空气清新,成了新的开发地,崛起了多坐新的城市。远远的就能看到那高原上闪亮的文明都会。并且在入境管制之前,那里被劈为最为宽容接受外来移民的地区,因为边境的天险很容易阻挡盲流,使得帝国把它选择为可以有组织有序安排已进入帝国的盲流移民的处女开发地。在制度,经济和管理上属于过渡带性的特区,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移民都便于找到适合自己的舒适圈快速安顿下来,在那里没有公民绿卡和国家积分的人们找到了可以找回自信的希望,他们努力建设和发展,希望最后会完全融入中央帝国的社会体系当中。从感情上讲,外界曾经各个国家和人民都认为那里有他们同血脉的族人,他们要到窗口第一眼先看看自己的亲戚们,这相对减少某种敬畏感带来的紧张。
当彼得森驾驶着飞行器,在浩瀚的大洋上空赶路的时候,它也看到天空中众多其他赶路的人们,像群蜂扑向花园一样,吵吵嚷嚷。但不久就遭遇到联合委员会名下的警卫队的空中拦截和警告。而彼得森则顺利的通过了警戒线,后面的人群盘旋在天空中的浮动基地和城堡周围,发出愤愤不平:“难道他戴的红领巾更鲜艳吗为什么阻止我们奔向理想之路?”愤怒的情绪让每个人的智能光云也都跳动不停,这些光斑互相聚集缠绕交换着信息和情绪,不一会就汇聚成一股龙卷风样子的光爆云来,局势变得无法控制,龙卷风光爆云横扫了那些警卫队的空中战车和那不堪一击的磁壁警戒线,就连空中那些大型基地也颤颤巍巍。联合委员会不得不紧急开启了最严苛的数据控制,每个人的飞行器都失能了,只能上下悬浮而不能左右移动,进一步联合委员会下令切断一切个人的智能光云,这会使得一切社会活动变得瘫痪,但不得不为之。不过超出预计的是,那些已经交缠在一起的个人智能云光团形成的龙卷风暴却无法消除,继续横冲直撞。无论委员会发布怎样数次的劝导和警告那些交缠的光斑的主人,都无济于事,他们似乎变成了暴徒。委员会首领含泪下达了最后处置令,那些暴徒的飞行器纷纷像石块一样坠向大海。这不仅仅是为了切断智能光云的联系而是要直接毁灭这些所属灵魂者的生命,让每个光斑去死亡。在波涛汹涌的大洋上,在太平洋和大西洋海水颜色分界线上,像遭遇瓦解坠落的流星雨,在这浩瀚宇宙的某条曲线上,带走了他们的灵魂和肉体。
然而彼得森目睹这一切后,遇到很奇异的现象,那些死亡者似乎依旧没有消停下来,他收到了一连串的信息,这些信息叠加混合却又可分辨细微,像史诗般的节奏在咏唱,“坠落了,天空蓝得像个漏斗……你不知道在街角我等了多少年变成街角的影子……爷爷被核风暴烧光,我死了,我是爷爷,重新回来享受应有的和平……”
“哈奇你听到了吗?你怎么看?”彼得森问。哈奇伸了伸脚掌说道:“我肚子饿着呢,快赶路,愚蠢的人类,愚蠢的委员会,真是遇到大麻烦了,真的还想踢你,我肚子饿着呢”
确实是个大麻烦,随着成千上万的暴徒坠海而亡,期望看到的结果却没有看到,那交缠在一起的光爆云,并没有解体,它像是拥有了独立的生命力一样,呼啸怒吼着串向更高的高空,远远超出数据控制的曾经最大升限,消失在视野中,不知去向。
彼得森带着哈奇继续赶路,很快就来到了中央帝国的边界,沿着边界隔离区向这喜马拉雅联合委员会特别分部驶去,在喜马拉雅地区自从中央帝国开始与外界稍许接触以来,允许在那里建立一个联络点。与其说是分部其实实质更像委员会的执行总部,所有要员都常驻那里。在帝国磁屏蔽边界线之外延伸一到二百公里的范围内存在着一个隔离带,那里受到一种特别控制,涉及外界人类文明特征的一切东西,包括信号,飞行器,甚至污染无论怎样都无法进入隔离区,但动植物例外。受到不知何种原理的磁旋原理的影响,那里的物理环境也非常的特别和丰富,在有些地区重力显得非常微弱,氧气含量偏高,动植物长得非常的高大,变异的环境造就很多变异的物种,在另一些地方重力显得特别强大,就算外界的磁浮飞行器侥幸进入也会迅速坠落而摔的粉碎,而对面则是像深不可测的沟壑的的万丈崖壁形成连绵不绝的天空长城,而黑龙江等就像在长城上流动的河流,在多雨时节,溢出的河水形成了地球上落差最高的瀑布。
但此时那种特别的限制似乎消失了,彼得森尝试稍微偏离航线进入延伸地带,因为那里的景色实在新奇美妙。巨大的树木像一座座摩天大楼,彼得森在大楼间穿梭,天空中有大如翼龙的鸟儿在翱翔,就连彩虹的颜色也会多于七种。在树顶有些巨大铺开的叶子互相交织在一起形成像空中地平线的印象,在叶根低洼处,形成一处处水塘,有的连成一大片就像是湖泊。当高空的气流卷过,树叶摇晃水波荡漾,阳光下好如面对深邃的宇空,大地春心,少女心漾,亮亮闪闪向深空发射出光耀之密码。在接近高原的地区天上的云朵就像挂在阳台上,如果躺在树叶编制的地毯上,泡在那些水塘里,把云朵当做遮阳伞,这是多大的享受啊。
“我真想在这里多待会,好多奇怪的动植物,哈奇你看,那边好像有只大鹦鹉在学着一种奇怪猛兽的吼叫声,你跟它交流下防着它别伤害我们。”
哈奇有点不屑,“锤子,它的意思是说sb,看什么看,快点去吃你们的午饭吧,你们这些臭虫我可不想吃。”
“哈奇,别这样,我会给你找到你喜欢煎饼果子和凉皮,对了还有小面,你先忍忍我们马上就会到了。”彼得森安慰道。
“别提小面,伤鸟心”
不过彼得森发现了一种状况,就是虽然帝国边界墙倒塌了,但进入这个延伸地带后,他和联合委员会的智能光云会失去联系,就是说依旧有残余的屏蔽现象,或许这就是是委员会对不确定情况的一种担忧而谨慎行事。于是彼得森重新回到正确航路上,和委员会做了联系:“我们马上会到,不过哈奇有些不耐烦,它想吃些东西,我也想在这附近休息下,晚上见”
“收到,请展示下你周围的景象”委员会回复。彼得森给他们看了下周围的壮景并问道:“你们那看到了什么?”
“我们可以升到更高的高空了,越过那些山脉式的城墙,但不安的是,没有看到任何曾经繁华城市的轮廓,大地异常平坦如镜,毫无生机,令人担忧,晚上见保护好哈奇。”
“好的”彼得森转身对哈奇说,“我也饿了,打算猎捕一只这里的大鸟来吃,你怎么看?”
“悲伤的鸟一切都能看的开,如果味道好,我也要尝一口。”
“哎,一只忘却伦理的鸟”彼得森拿出枪械,把远处那只还在怒吼的大鹦鹉射杀了,这种枪械会发射出强磁波,让动物在很快的时间无痛苦的死去。
当彼得森吃完鸟肉心满意足后,看到哈奇安静地眺望着远方,不再言语,它并没有吃。再次出发前,彼得森还想再深入森林里看一下,它决定进入延伸的隔离带偏离航线走,或许沿途的风光更有趣。
一切都还顺利,他发现这里的动物有丰富的情感,如果你去故意冒犯它们,它们就会表现出强烈的警告和攻击意图,如果你马上改正它们也会马上表现出友善的态度来,甚至在表情上都能明显看出来,就像一只棕熊和熊猫之间来回切换一样。它们并不会因为自己的体型巨大而随意欺凌体型弱小者,相反那些体型相对小的动物比较起来反而更危险,比如途中遇到和外界世界差不多大小的蜂群,数量不多却试图围困彼得森,它们身体坚硬,一次次冲击飞行器的外壁,铛铛作响,彼得森吓得不停呼喊:”我们不是花朵,我们不是花朵”这时天空中出现一只巨大的蜻蜓,俯冲下来吞咽了几口,驱赶了蜂群。它的翼展超过飞行器的两倍,当它扭转身体注视彼得森的时候,似乎能看到表情上的那种和蔼的微笑。
“这只蜻蜓真是救了我们,你怎么看?为什么不说话?”这时有点后悔射杀那只凶猛的大鹦鹉了。
“苍蝇,主人见过的苍蝇”哈奇的神经质又犯了。
在视线更远的地方,好像看到了类似传说中的龙凤之类的动物在云层里翻滚翱翔,鳞光和金羽让云朵如旋转的彩色棉花糖。彼得森不得不感叹,中央帝国的神圣真是名不虚传。
正在惬意放松之时候,前方的一幕让彼得森惊呆了,只见一字排开的一队飞行器环形围拢过来“怎么可能,限飞令下他们是谁?”很快攻击行为发生了,那队飞行器喷射出磁力线网罩,像编了一个口袋,把彼得森他们牢牢套起,拖着隐没到森林的深处。
感觉穿过森林的洞穴和瀑布,但磁场扭动让这一切都显得格外夸大和颤抖,那瀑布像银河一样宏大,水珠如此清晰透亮,而其他地方却异常黑暗,每个水珠就像星辰一样闪耀。从水珠中彼得森好像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影像但又分辨不出是什么,像猫一样瞪大了双眼,这时候哈奇说道:“也真是的,都死到临头了,还保持好奇心,那东西我知道是什么,那是地球过往以来每个重要片刻的影像,但又不是唯一的,每个片刻都有各种可能,那要看你的心思此时此刻如何想了,你能看到一些模糊影像也算是非同凡响。”
还没等他们唠完嗑,突然一股巨大的威力把他们抛出飞行器,好像直接穿壁而出。然后又像有把看不见的透明的椅子把他们接住缓慢落下,在椅子上彼得森和哈奇都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副尊贵的坐姿。
“欢迎尊贵的客人到来”,一个女王般的声音,透彻洞穴,成千上万的巨大蝙蝠欢呼飞起环绕着彼得森他们一圈。
彼得森抖动着不听使唤的双腿回答道:“你们是谁?中央帝国的人嘛?为什么要吓我的这只宠物,它是只老鹦鹉了,被吓住就喜欢拔自己的羽毛,会弄脏这里的神圣整洁的。”
“尊贵的彼得山”那位只听其音不见其影的女王说道:“我叫泰姬,并非中央帝国的人,只是占据这里,就连中央帝国的独尊者山岸响也拿我们没办法。一直以来这里都可以直接通向中央帝国被封闭的领土,只是那里并没有什么乐趣。”
彼得森定神下来,环顾了一下,见到周围的一些守卫,他们和其他地方人并非不同,有皮肤稍微暗点的非州源民,也有和自己一样的白人。难道说就是传说中的一些叛逆者?据说外部世界最终协调在联合委员会的管理之下,有一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认为这联合委员会是借助中央帝国的威望,按他们的话说是窃取中央帝国的威望来实行愚蠢的麻痹政策,让人民沉浸在无尽的和平快感和欢乐当中,忘却过去,背叛曾努力去争取奋斗的理想。他们拒绝使用智能光云,并找到和控制了一处数据中心,盗窃了一批飞行器,落为草寇。长久以来彼得森都把这当做是妈妈唬自己听话的床头故事。但眼见为实不得不信。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彼得山”女王再次发话,除了我,他们都是普通的人,不过不普通之处在于,他们受到了我的保护而不必被吸食走自己灵魂的一些精粹,比如悲痛,愤怒和雄性的暴力。你们的生活确实很安详,但不知道的是时时刻刻被吸走这些精粹之物而不觉。因为他们吸食的很巧妙,既不完全吸干而是有所保留,又恰到好处的压制了那些不确定性的勃然之气,使得你们每干稍微过分的事就会自责流泪,然后继续在虚伪中度过一生。遗憾的是我见到你射杀了一只可爱的鹦鹉却毫无自责是吗?说起来,你可能受到这只宠物鹦鹉的影响,因为它是真正的隐者而无法被吸取,却能表现出已经被吸取的样子,它爱拔羽毛不是被我吓到,而是来到这里它会恢复光洁整齐的羽毛来。
彼得森侧头看到哈奇,此时冷峻的面孔下一句鸟话也不说。
“女神,那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劫掠我们吗上,虽然我是单身但也不知道是否能配的上您无影般的美丽尊华,而且你看到了的,还拖家带口。”彼得森陷入了一些回想接着问道:“我听哈奇说过这些时代以来流传一些小道消息,中央帝国借助委员会的掩护,会经常遴选一些我们外围世界里有纯度特色的东西,比如纯白的雪地银狐,最华丽娇艳的花草,新生的物种,血统少有混杂的白人,黑人,蒙古利亚人等等这些已经比较珍惜的,最聪明的孩子,最白痴的自闭患者,甚至再教育辅导学院里那些令人唾弃的失足分子,开始人们认为这是甄选贤能者进入天堂,毕竟我们这些年来文明的进步是举世瞩目的,当意识的磁旋理论传播以来,一些人认为一百多年前那场宇宙外在灾难的威胁是出于我们外围世界人类不当的心灵振荡所致,中央帝国封闭了外太空,留给机会让我们自我治愈,迟早一天天空会被打开,中央帝国的这种甄选就是个先兆,但渐渐也发现这种甄选变得越来随机任性,好的,坏的,迷失了标准,修行者不知该向哪个方向努力,虽然您听起来像阴谋论的传播者,但毕竟我的耳朵现在靠您最近,靠喜马拉雅那很远,很想听听你们对中央帝国是否有更丰富的了解,不妨讲讲。对了,哈奇虽然是属于耳敏嘴贱的鹦鹉,但它现在已经很懂得沉默,且中央帝国看似出了些什么问题,杂乱的谣言必然会交织流传,某张嘴贱也难有网红效应引起巨大的注意了。”
在等待这位女神,或者女魔回答的时候,彼得森又一次瞟了下哈奇,发现那些腹部曾经被它自己拔掉的羽毛令人惊讶地确实重新长满了,这让彼得森提心吊胆的情绪消减了很多,感觉心情放松了下来。
“哦,你不必选择相信我或不相信,这无关紧要,每个精神体都有权按照自己的意志来理解世界,来到这里去到过去,回到未来,让别人认同,如果不行,就认同别人,当然你现在还没有能力把质子认同为一个中微子,或许将来你行”女神显然开始了认真的回答,“我也并不是中央帝国的敌对者,也不是拥护者,只是爱惜手下的这些将士。如果你收养了一只蟑螂那它也是你的宠物,不能把爱割离。联合委员会中的一些高级头领们也或多或少知道了解些中央帝国的情况,我手下的将士们也或多或少知道些,还有这只沉默的鹦鹉它可能有些知道的比我还多,到时候你可以尽可能的去问好了,它们或许并不一致,观点可能也不同,你只需去问好了,相信你最终是比我还要自由的。找到你是为了让你带上我手下的这些将士们,直到把他们带到——我将托付你帮我捎东西的人那里,哦,他是人还是灰尘还是太阳也并不清楚,其实只是找这只鹦鹉来捎带就就足够了这样会更简单些,可惜它拖家带口,也不放心手下的将士们是否会始终如一的相信它,他们反叛还是忠诚,作为人类的你或许能更好的去交流引导控制,以及这只鹦鹉是否会嘴馋贪吃,不小心吃掉了我要托付带的东西”
然后彼得森看到,那群蝙蝠又飞舞起来转圈,从旋圈的中心伸出一只长满倒刺的手臂,试图要递给自己什么东西,那手臂太可怕了,像无数刀痕划过老太婆溺亡前死命抓住一根浮木的手臂,那些倒刺像从过往的伤口中长出来,细看之下,每根倒刺都像是活物,扭动着张开各类形形色色的嘴,有的像鲨鱼鳄鱼之口,有的像蚁蝽的吸管,毒蜂的针刺。彼得森显然被吓住了,这只手犹豫了一下又转向了哈奇,奇怪的是那手臂变成了少女般的柔嫩美丽,它张开,把一枚戒指温柔地套在了哈奇的脚踝上。此刻哈奇一改爪贱的毛病,依旧保持沉默安静,也没有去玩弄这枚戒指。当这只手再次转向彼得森时又变成了原先那可怕的样子,好在此刻彼得森害怕的心情平复不少,他双手张开接住了另一件要托付带的东西——一根棒棒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