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兽山之行，意在考验弟子的战斗能力，而定为了捕杀灰狼。灰狼是一种群居性动物，以母狼为首，三五成群，最多也不超过十只。
灰狼生性凶恶，最恨其他灵种进入它们的领地，就是倾尽自己的全力，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们也会与之一战，而守卫自己的领土。
一般而言，一个纵脉境或者锻骨境的弟子是难以在群狼之中来回，而相安无事的。
因此，不少有实力的弟子早已经几个人结作一个小团体，一同战斗。而此时的武自生，却仍旧还是孤身一人，在兽山瞎逛。
兽山并非一座山，而是一主峰加上几座小峰，还是比较宽广，天黑之前很难走尽。武自生前几日去过经书阁，也瞧过《万灵》一书，算是对灰狼也有些了解。
此时的他是要往悬崖峭壁间而去，而那里，更容易发现灰狼。不过，他也只打算孤身而去，毕竟在这外门，他也没有朋友。
一群灰狼一般由一头母狼，一头公狼还有其未成年的子嗣组成。灰狼是比较孤傲的，少有的是有些比较亲密的狼两家一起而行，就如同好兄弟。
山崖间的风正大，而武自生此时已经伏在了一块冰冷而硌人的岩石上，一动不动，双眼却是如同天上的雄鹰，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就好像与这自然融为了一体，也像是没有生命的物体，武自生的呼吸也很浅，就是面前有芊草，也吹不动摇。
过了许久，也许接近午时，天上的太阳已经悬在正空。春末夏初，却仍旧火辣，高处的风带着热气，让人口干舌燥。
那是一头很强壮的公狼，它此时正叼着一头身体肥大的野猪，在山崖间缓慢行走。灰色的毛与灰色的岩石仿佛本为一体，让人难以发觉。
野猪是被公狼咬断了脖子，血侵染了它棕色的毛皮，少量的血滴在地上，看来是刚死不久。
那灰狼的左后脚似乎受伤了，也许是那一头野猪造成的。四下寂静，没有那灰狼同伴的呼声。
也不知此时那公狼的伴侣何在，一般而言它们是不会轻易分离的。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若是其中一只死去，另一只也会守在它的身旁，几日几夜。它不会再有其他的伴侣，就算是孤独一生。
就算如此，武自生的身体已经动了。就如同潜伏着的猎手，突然发动攻势，让人猝不及防。
可那敏锐的畜牲却是一个回头，目光中透露着凶狠，杀意，还有浓浓的恨意。却是没有躲闪，而是丢下口中的猎物，一个纵跃，迎上前去，视死如归。
锋利的爪牙，让人胆寒，舒展开来的长长身躯，竟是比武自生还要高大。伸与收之间，几道血痕却是落在武自生身上。
而武自生手中的金笔却是扎进了那公狼受伤的左后腿，鲜血淋漓。小猴子已经跳下武自生肩膀，站在岩石上瞧着，就像一个前辈，看着后背在战斗。
就算流血，也改变不了公狼眼中的残暴，它轻轻地舔舐了一下伤口，然后死死地盯着武自生，随时准备发动下一次攻击。
本以为那公狼受了伤，却没曾想到他竟然还如此凶残，战斗力也没有减弱。
武自生唯一胜在的，无非敏捷，还有充足的体力。公狼才与野猪战斗不久，自然体力有些吃不消。再则，若是另一头母狼来了，他也吃不消。武自生自然知道，在落地之时来不及瞧自己的伤势，又是迎上前去，要准备速战速决。
公狼的每一次攻击，都在武自生的微妙变化之间变得可有可无。想以前在山野中的那一段时光，当真是艰难而痛苦。
不过，这也算做一种历练，来慰籍自己漫长而无聊的人生。
一人一狼在风中，在陡峭的石头上，殊死搏斗。血液洒在岩石上，公狼的体力被消耗，每个动作似乎没了之前的凌厉，凶狠。
而武自生任然游刃有余，凭借着九行步在它身旁游走，每一次交锋，金笔都会在它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公狼似乎也知道自己体力不支，它回头一瞥，而后向想要着远处跑去。可才一段微小的距离，武自生就已经追上，将那锋利的金笔插入它的喉，一阵搅动。
金色的笔早已经成了红色，在阳光下滴着鲜血。武自生瞧着灰狼眼中流露着不甘，还有悲伤，它的眼角，似乎也有晶莹的水珠。
闭上了双眼，它与这世界也告别了，结束了这短暂的一生。
武自生拔下公狼的一对牙齿，将它门擦拭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揣在了怀中。
它在回望？望着什么？灰狼一般是不会轻易逃跑的，他们视死如归，它们也有自己的骄傲，自己的一切。
当小猴子爬上了武自生的肩头，武自生却是顺着陡峭的悬崖而上，向着公狼临死前遥望的地方而去。他想要去瞧一下，看是否有何宝贝，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那是一个隐蔽的山洞，却并不是很深，一眼就望得到尽头。兴许是这山风很大，洞里很干燥，似乎也很温暖。
可地上都带着血迹，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武自生壮着胆子向着里面而去，却见得一只母灰狼躺在窝里。
还有两双亮闪闪而怯弱的眼睛，躲藏在窝里很舒适的模样。那头母狼已经死了，可它的毛皮却仍旧很温暖。
这两只小狼以后应当如何？武自生不知道，他却不能带着它们，不能。也许，他也不该寻过来，他得走了。
幼年的小狼却实很乖巧，让人心生怜悯，可武自生还没有想过养这么多动物。有一只猴子，已经很让人烦恼了。
将公狼的尸体放回洞里之时，两头小灰狼向着武自生狂叫，仍有一股无所畏惧的勇气。还有那野猪的尸体，也随带扔了进去，就真的离开了。
也许小狼如今就依偎在它们父母的怀里，呜呜直叫，背后就是它们的声音。
小狼的生死也就没了他的事，不过，若是它们死了，也算是它们的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武自生如今就在和命运斗争。
若是屈服在了命运之下，武自生可就觉得这人生真的没了意义。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