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璃了解后才知道,原来秋围就是骑马打猎,切磋武艺。
想到自己连马都不会骑,夙璃心里是奔溃的,更别说射箭了。
但转念一想,还有一个月,还有时间。可是,让谁教自己?她又犯愁了,去哪儿找人教自己啊?
北宫鹄本来要去找夙璃,在护国公府门口见到同样要来找夙璃的司徒皓,就一起进来了。
北宫鹄和司徒皓来时,看见夙璃正苦着个小脸,正用手支撑着下巴在那唉声叹气。
北宫鹄笑了笑,一脸宠溺的走了过去。司徒皓也跟了过去,看着夙璃,满眼的爱意。
"怎么了?"北宫鹄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司徒皓也跟过去坐下。
夙璃抬头看了北宫鹄和司徒皓两人,叹了口气,说道:"皇上下令让我必须随行秋围,可是,骑马我不会,射箭,我也不会。"
说完,又叹了口气,继续趴在桌子上。
北宫鹄和司徒皓听完,都不约而同的说:"我教你。"
说完,两人都转头,瞪着对方。两人眼神一经接触,眼中迸发出熊熊的烈火。
简直就是天雷勾地火,火药味十足。
两人暗斗了半天,没分出高低,又转向夙璃。
北宫鹄厚着脸皮的说:"小璃儿,我是大将军,骑射自然一流。我教你最好。"
司徒皓在一旁不赞同的摇摇头说:"你带兵打仗可以,但你是个粗人,怎么会教阿璃。你若是下手没个轻重,不小心伤了她,那可怎么好?"
北宫鹄听见司徒皓说自己会伤了夙璃,心里不乐意,又站起来与司徒皓纠缠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甚至有些尴尬。
此时夙璃觉得头大,她都已经向司徒皓说清楚了,自己爱的只是北宫鹄。
她以为上一次说了那些狠话后,她不闻不问,他就会死心,可是,他还是照样来找他,还和北宫鹄争抢起来。
现在的两个人就像小孩子,幼稚得可笑。
夙璃无奈的抚额,叹道:"别吵了,我决定了,就北宫鹄教我吧。"
几多欢喜,几多愁。心事不知该向谁诉。
司徒皓听了,自嘲的笑了笑,默默的坐下,就像一只落败的公鸡。
夙璃见她的神情,本想安慰两句,但又怕自己的安慰带给他虚无缥缈的希望,索性一狠心,没在说话。
司徒皓只觉心里闷得难受,他才刚刚相通,就算她不爱自己也无所谓,他知道自己爱她就好。
他喜欢她,就算这份感情得不到回应,就算她爱的是北宫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仍然愿意默默的陪伴着她。
爱一个人就是如此,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是幸福。
司徒皓想:对呀,爱一个人是不求回报的付出,如今自己这样伤心是为了什么。明知道她不可能喜欢自己,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要的不过是守护在她身边,看着她那灿烂的笑容。其他的,有什么好计较的?
想通后,他觉得这几天心中愁绪已经去了一半,再无来时那般沉重。
夙璃见司徒皓脸色缓和下来,以为他已经想通了,放弃自己,心里也替他高兴。
司徒皓愧疚的对夙璃说:"阿璃,对不起,这次是我母妃向父皇提议让你去的,我替她向你陪对不起。"
这次他母妃突然提议让夙璃去参加秋围,若说是出于好意,只怕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可是,那是他的母妃,他除了向夙璃道歉,还能做什么呢?
果然是她。司徒皓的话证实了夙璃的猜想。她也知道这件事与司徒皓无关,当然也不会迁怒与他。
"没关系,又不是你向皇上提议让我去的,没必要给我道歉。"
"哼,道歉?三皇子认为,如果夙璃出了危险,道歉有用吗?"北宫鹄在一旁不屑的说道。
在他眼里,只有夙璃最重要,他才不管你是皇上还是贵妃。若是伤害了夙璃,他一样不会放过。
司徒皓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北宫鹄说得没错,道歉没什么用处。
可是,那是他的亲生母亲,百善孝为先,对自己的母亲,他什么都不能做。
难道这就是自己和北宫鹄的差距?他能毫不顾忌的保护阿璃,可自己顾忌太多。
或许,真的该学会放手了。
司徒皓痛苦的说道:"到时候我会照顾好阿璃的,告辞了。"
他起身走到门口,北宫鹄冷然道:"小璃儿有我照顾,就不劳三皇子费心了。"
司徒皓在门口停留了几秒,没再说话,就离开了。
夙璃回头瞪了北宫鹄一眼:"你有必要那么伤他心吗?"
北宫鹄委屈的说道:"祁妃那么欺负你,我欺负一下她儿子,给你出出气,也不行吗?"
北宫鹄上次在花园中见到夙璃,她那呆呆的模样,现在依然记忆犹新。他知道她心疼司徒皓,但,也只是心疼,再无其他。
既然她害怕她伤了司徒皓,那就让自己来,他不会有那些心疼,这个坏人,就让他来做吧。
夙璃知道他是想当这个坏人,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些才故意这样说,眼色一暖,问道:"你说,我们会不会太残忍了。"
北宫鹄也收起了刚刚的无赖,认真道:"这对他,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夙璃觉得这话题太过沉重,就想转移一下注意力,问北宫鹄:"喂,北宫大将军,你准备怎么教本小侯爷骑术?"
谈到北宫鹄擅长的东西,他眼中露出一丝得意。他打量了夙璃一眼,说道:"教别人很简单,教你,嗯,很难。"
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别别人还笨?
夙璃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气得牙齿咬得咯吱响,怒吼道:"北宫鹄,你再说一遍试试。"
北宫鹄人早也跳开老远,站在一旁一脸奸笑的看着夙璃。
一天时光,就好似燕过无痕,悄然无息的逝去。
从那天说定以后,夙璃第二天就和北宫鹄一起去郊外练习骑术。
本来北宫鹄说要直接带夙璃去军营,但夙璃觉得现在是自己无法让北宫鹄带的兵信服,就死活不肯去。
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再过她一年的时间,一年后,她一定亲自让那些人信服她。她要成为能与北宫鹄并肩的人。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她想要的,也不是躲在别人身后寻求保护。而是与自己喜欢的人并肩站立顶端,看尽世间繁华、人世沉浮。
接下来的一个月,夙璃每天早出晚归,跟着北宫鹄训练。
夙羽本来有些担心外面流言蜚语,但想起上次夙璃给他说,她与北宫鹄只是义结金兰,也就释怀了。
夙璃是一个较真儿的人,既然决定了要学,就要精益求精。
第一天,她和北宫鹄来到郊外。北宫鹄命人为她牵来一匹性子温和的老马。那老马将夙璃向它靠近,就及其通人性的向它蹭了蹭,动作中带着无比的依恋。
夙璃用这匹老马学会了骑马的基本动作后,开始觉得这匹老马的动作太慢。
若是与其他人比赛骑术,只怕别人已跑出百米远,自己还在原地。
她喜欢挑战不可能,喜欢刺激。
几天后,司徒皓来找夙璃,知道她学会了骑马,就高兴的要拉着她去皇宫的马厩中挑一匹好马。
夙璃正嫌自己的这匹老马速度慢,司徒皓这一提议正中下怀,也没推迟,就随他去了皇宫猎场。
不愧是皇家马厩,里面的各种宝马多得数也数不清。外面难得一见是宝马,在这里就好像是一匹普通的马匹,随处可见。
这里的饲养也极其讲究,喂马的草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每一匹马的毛色都梳理整齐,毛色发亮,神采奕奕。
夙璃从每一匹马前经过,仔细的打量着。她相信马是通灵性的动物,不是人选择了马,而是马选择了人。
看着看着,一匹浑身通透雪白,没有夹杂着一丝其他的颜色,毛色整齐发亮。静静的站在马厩中,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司徒皓见夙璃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匹马,就主动介绍说:"这是诸侯进贡给父皇的马,说是一匹宝马,夜照玉狮子,传说能日行千里。"
司徒皓解释道:"只是,它性子过烈,难也驯服。至今无人驯服它,父皇又舍不得放弃这匹宝马,就一直喂养在马厩里。"
听见司徒皓说这匹夜照玉狮子性子烈,夙璃更加满意了。她要的就是与众不同的,若它是一匹温顺的马儿,自己还不一定会看上呢。
夙璃慢慢靠近那匹夜照玉狮子,慢慢的摸着它的颈子,一下一下慢慢的给它梳理毛发。
夙璃看着它那半含水雾的眼睛,她感觉他们好像上辈子就相识,这匹马儿就是在等着自己出现。
夙璃摸着摸着,见它没反抗,就一转身利落的翻身上马。
马儿正在享受着爱抚,猛然间被人骑在身上,惊得前蹄一抬,跳起几丈高。落地后,就像离弦的箭,破空而去。
待司徒皓反应过来时,马已跑出数十丈远。
司徒皓吩咐身边的侍卫,让他们都上马,去拦截夙璃的马匹,确保她的安全。
他急忙吹一声口哨,唤来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狠狠的用皮鞭在马身上抽了几鞭,马一吃痛,四蹄跳起,空中一跃,向夙璃急忙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