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夙璃却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到了在长生派被大师姐拘禁的时光中,自己的那一片黑暗,既没有自己,更没有北宫鹄。她坐在了地上,蜷起身子,抱住自己,只是不声不响的流泪。
小翠见状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心想情感果然还是累人成分比较多。小翠把夙璃抱回了卧室,安排她安歇下来。
郡王府这边,小郡王大夫人却依旧心急如焚,她深深的知道,只有男人愿意跟的男人,才讲得出原因。
比如说大夫人的父亲愿意跟着郡王,那是因为郡王麾下都是一大批跟他相同的一介莽夫,一群没有身份背景依托,更没有血统和教养的人,却想要夺权夺势、这样集合而来。
而自己的夫君司马隽之所以那么肆无忌惮,濒临起事之时,还在自己的府中忙于淫乐,完全是靠着他的父亲老郡王作为幕后主使,而小郡王他只想坐享其成而已。
从而整个事件的突破点并不在司马隽身上,而是要怎么从护国公那一边和皇太子攀上关系,毕竟皇族血统才是最容易得以延续皇位的,然后再看看怎么能够解决自己娘家人跟错人的危机。
而护国公三个女儿中与皇太子走得最近的是大女儿夙翎,可是麻烦的是夙翎喜欢的是司马隽,司马隽喜欢的是夙翎的三妹妹夙璃,而自己则是司马俊隽的大夫人,怎么去攀这一层关系,都攀不上。
小郡王大夫人急得来回踱步,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突然想起花园中夙玉和司马隽那一幕,心生厌恶之时,不由得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在他和夙翎之间建立一层关系,只是这层关系是否能够坐实,还要看事情进展的如何。
事已至此,也只得孤注一掷,小郡王大夫人,心念已决,就放心就寝了。
然而这边大将军府里,北宫鹄却接到小翠的通报,说夙璃现在不得不见到他才行,具体的详细情况又未曾说明,北宫鹄匆匆忙忙地拔腿就走,只随行带了一个仆从,乘着一顶轻便小轿来到了护国府的边门。
小翠早已在边门旁等候不及,一见到北宫鹄,也顾不得礼数,就赶紧带着北宫鹄望夙璃的卧室里走,边走小翠边对北宫鹄说:“你知道长生派里的大师姐是祁妃身边的人吗?”
小翠看见北宫鹄脸上一脸的错愕,就知道北宫鹄并不知道此事,她只好继续说道:“大师姐在夙璃身上施的摄魂术似乎有极强的副作用,请你过来,就是看看有没有具体的解法。”
小翠把北宫鹄让进夙璃卧室里就从外面合上了门,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他们两个。
北宫鹄走进屋去,发现夙璃一个人蹲在床角,喃喃自语,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北宫鹄进来一样,而是对着空气中一个看不见的北宫鹄说话:“”不管你走到哪里去,我都会跟着你,不管你怎么对待我,我始终还是会问你那个问题!”
“你可以用你的一生来回避我,向你提着这个问题,可是你不能不要我,尤其是你更不能让我也不要你!”
“你不能够再这样执迷不悟的欺骗你自己了,哪怕是用你与你一族族人的命运来做借口,你不能够再回避我了!”
“就算你能够长生怎么样?如果你的长生只是孤独,就像我即使在我自己的那一世死后,还能获得这一世的生命,若没有你,我依旧孤独无依一样,你我怎么能够就这样分开,仅仅因为你一时想不开、如何跟我相处?!”
“接受我吧,就像我能够接受你一样,接受我就代表着你接受了你自己,你若是陪伴一个你自己都接受不了的你自己,度过漫漫的长生,又有什么样的意义?”
“那么你口中所谓的长生,即使真正得到了,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里挣扎,你为什么不能够承认我就是你内心中的那一点软弱?”
“承认你自己的软弱真的那么难吗?为了接近你,我连我自己的自尊都不要了,我说不出口的,我以往根本做不到的,我都不得不说出来,也不得不为你去做到!”
“为什么你还不肯来看我一眼?”北宫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不住的叹气,北宫鹄蹲下身来,紧紧的抱住了夙璃,他明白自己在长生派的时候错待了夙璃。
夙璃虽然还是沉浸在摄魂术的幻象中,以为自己还被关在小黑屋里,却能够体会到北宫鹄怀中的温暖,此时夙璃失魂落魄的对北宫鹄说:“我只是想要嫁给你而已,哪怕是给你做妾,我也是想要陪伴你,为什么你这么狠心的拒绝了我?!还拂袖而去,我都不跟你争执,也不跟你的夫人争了,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你才会开心?你才会接受我?”
“难道你口中所说的长生,只是独自一个人活下去吗?与任何人,尤其是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是吗?”
那么你这样的长生,到底是真正的生活,还是在放逐你自己?你和你现在的夫人,也就是我曾经的师母结婚,是不是也仅仅是为了逃避与我在一起的婚姻?”
北宫鹄只是摇头。“你要是不回答我这些”夙璃对不断摇头的北宫鹄说:“不但我会不得安生,你自己的内心也会不得安宁!”
距离并没有远近,只是有间隔,上官解和上官淑敏正处在这样的一种局面里。
由于皇宫中暗流涌动,皇帝一方面在外号令镇远大将军频频练兵,一方面在内加强禁卫军的训练,为了同时对内外进行掌控,皇帝将活动在各个地方上的暗卫,都收编了回来,集结在京城之中,散落在皇城的每个角落里,随时听其命令行事。
这就大大的苦了上官解和上官淑敏两个人,上官解第一次不得不长时间地留在京城、自己的府邸里,而上官淑敏却不得不开始学着怎样与这自己这一位从未在一起生活过的养父相处。
两人不尴不尬的打发着不得不彼此相对的时光,而此时护国府里又是另外一番旖旎景象。
北宫鹄第一次在夙璃的闺房里留宿,他对夙璃说:“我的小宝贝!”北宫鹄慵懒的回答说:“嗯,怎么了,”她嗓音柔和,给人以温柔的沉溺,与刚才蹲在地上激烈的声音和语气截然相反。
只听得夙璃回身抱住北宫鹄说:“一直放在我里面,不要走!”北宫鹄轻笑道:“我一直在里面哪!”他从侧身相对到翻身在上,用加速进入的速度,不断的涌动起来。
北宫鹄戏谑的说:“我没有离开啊,难道你感觉不到吗?”夙璃呜呜嗯嗯的,一时回答不出来,脸都红透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一点,斗着胆子回说:“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北宫鹄追问道,同时下面开始放缓,一下又一下,长而深入的顶动进入,这下使得她彻底回不出话来了,只有喉间压抑住的低低的呻吟。
还有就是,夙璃怯怯的反复揉捏着北宫鹄的衣角,心里还是忘不了他拂袖而去时的样子,又多少有些委屈地想:“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不着寸缕,而他却始终衣冠楚楚地对着自己做着自己难以抗拒的事情!”
可是北宫鹄每每都有让夙璃想到这里就想不下去的能耐,使她在颤栗中既自失又永在他的掌控之中。
皇宫中,三位皇太子们此时也集合在御书房中,屏气凝神地听候着皇帝开言。皇帝却只是看着他们三个不断的叹气,好半天他终于说话了:“当我看见你们的时候,就想起我自己年轻的时候!”
还没等三位皇子中任何一个接话,只听得皇帝继续说:“想起我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是太子,就这样站在年迈的皇帝面前,想着自己何时能够取代他,同时不被其他的太子取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