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诉我们,这是不是真的?”为首的大胡子问。上官解只好点头说:“是真的。”
士兵们突然一下沉默了,他们闯进来的时候,多少还希望这样的小道消息至少还有些是吹牛的成分,没想到真的是这样。
大胡子身后就传来了有士兵在抽泣的声音,连大胡子本人,眼眶就不觉湿润了,只是硬挺着,不肯落泪,表现出内心的悲伤。
对于一个上阵杀敌的士兵来说,最悲伤的恐怕就是,明明自己是为了保卫国家为战,可是现在却连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住的无力感,这是最难忍受的。
“哭什么哭?娘们似的。”大胡子哑着嗓子吼道,边吼泪水边顺着腮边的落腮胡流淌了下来。士兵们闻言赶紧抹干眼泪,大胡子也乘机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几把。
士兵们的愤怒要找一个出口宣泄,他们的矛头就指想了上官解身边的上官淑敏,他们坚持要将异族人赶出军营,更何况还是个女子。
“不要再说了,我感到好累,我不会允许你们这么做,你们先退下吧。”上官解没有发现自己无形中用了在本朝的口吻,他一阵头晕,身体晃动了一下,旁边的上官淑敏赶紧不露痕迹的从背后扶住了他。
寅族人觉得这位首领的语气跟以往有些不同,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们也说不太出来,可是他们以为上官解只是在一味敷衍他们。
其实上官解这次只是想起寅族的上两位首领是怎样自相残杀的,最终也是以被枭首而告终,在获得后方战报之后,这几天以来,他心中一直疑惑着,为什么护国寺的僧兵,会采用寅族人的野蛮做法来杀人?
明明一剑穿心要省很多力气,更何况枭首也不是寅族人在战争中的通常做法,往往只对比较重要的人物或犯了重罪的人才这样做。
上官解觉得这伙僧兵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也并没有将抢夺来的财物带走,而是统统发放给了那些肯跟他们一起入伙的寅族人。
从而这些不知情的士兵们并不知道,其实他们的亲人为了钱财而背叛他们的,也不在少数,只是上官解没有忍心告诉他们。
就在上官解没有提防的时候,寅族士兵冲上前来,想要群起而攻之,推选新的首领,猥琐的大胡子疯狂的嚣叫着:“杀掉杂种,光复我寅族!”
上官解还没有冲上前去阻止已经发了狂的士兵,上官淑敏就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上官解还没有来得及拦住她,她就已经提剑杀入士兵群中,势如猛虎下山,很快就隐没在士兵当中。
上官解不敢怠慢,只能大致朝向上官淑敏的方向冲过去。就这样,无论上官解怎么样的周密安排,还是最终因为寅族王子本身血统不够纯正,招致寅族叛变。
若寅族王子还活着,估计也会被这样注定的结局活活气死。寅族人内讧使上官解和上官淑敏被冲散,上官解不得不逃走。
一路上,他为了揭开心中疑惑,上官解逃向了寅族人的聚居地,他躲开僧兵,独自深入寅族禁地,寻找雪人军队。
也许在某种程度上,上官解不得不背负着的寅族王子的命运使他产生共鸣,他把王子的命运也当成了他自己的命运,想要获得他能找得到的任何力量,一雪前耻,最重要的是,找回他的女人上官淑敏。
上官淑敏最终杀开一条血路,凭着对周围地形的记忆,逃到了震远军军营中。震远军把她当探子捉住,送到了帐营,坐中正是扮成北宫鹄的北宫晴。
北宫晴一看是上官淑敏,立刻命左右把她松绑,喊她站起来说话。她询问了大致过往之后,旁边士兵一听她就是叛逃的震远军前训练教头,立刻就要上前当场诛杀之。
北宫晴却轻描淡写的挥挥手,让亲随们都下去,然后对上官淑敏说:“留下来帮我吧,毕竟这支军队你训练了这么久,刚开始的训练计划也是你提出的。”
上官淑敏僵立当场,她觉得完全不可思议,自己如今已经是破坏编排的阵法,致使震远军元气大伤的战犯,她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你还会相信我?”
北宫晴笑了,她回答道:“我只是用你,我没有说我信任你,这跟信任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毕竟是战时,通常成为敌人还是盟友,完全没有什么原因,只要能用得上,只要还愿意为人所用,哪怕只是暂时的,就有结盟以形成新的力量的必要。
上官淑敏沉默了,隔了一会儿,她再问道:“你就不怕我又训练了你的士兵之后,再去训练其他的军队吗?”
北宫晴反问道:“如果是这样,我能够阻止你吗?”上官淑敏想了一下,说:“如果这样做完全是出于我的个人意愿,你可以杀掉我,但是没有办法阻止我。”
北宫晴颔首道:“对,正是因为如此,我希望你在训练士兵的时候,同时把《兵法训练宝典》记录下来,以表示你起码的诚意。我会派我的亲随时跟在你身边,既是保护你,也是监视你,希望你能够理解。”
上官淑敏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必须要为上官解争取到自己所能够争取到的任何余地,不管提供这种余地的力量是来自于何方。
就这样,上官淑敏回归到了震远军,被北宫晴接纳,震远军中见过她的人本身就很少,训练时也主要是由上官解出面代劳,因为男女毕竟有别,从而她也就算是暂时安下身来。
这次上官淑敏帮北宫晴重新训练军队,不再以阵法为主,而是以采用近身擒拿格斗为要,去掉了华而不实的招数,用近身搏斗招招致命为诉求。
为此,上官淑敏建议北宫晴召回残血做震远军护卫教头。
且说司徒媛禁不住被爆狂监禁,无处可以解煞,致使煞力升级,遭受反噬,形容和性情大变。
司徒媛被见她久不归,而凭感应找到护国府上的陈童和花颜解救,一旦缠缚在身上的千年寒铁铁索被两人偷到钥匙解开,她便如释重负,饶是她空有一身蛮力,却无法挣脱开这专门用来锁她、克化煞力的千年寒铁。
可是司徒媛随即已阻止不了自身煞气,当场击毙二人及时泻煞得保自身。
这时只听得一人大笑不已,护国公从假山背后走出,对司徒媛嘲讽的说:“此等连自己都无法把握的力量,还要跟我来谈合作?”
司徒媛恨道:“你不怕我杀你?”“要杀我,你早就可以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爆狂回答道。
司徒媛一时语塞。爆狂走近她之后,在她身上突然猛击一掌,她却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连身子都没有摇一下。
爆狂奇道:“你身上煞气如此之重,即使被我捆绑,明明也可以自行挣扎脱困,只在时间长短而已,为何非要等到这两人前来救你?”
司徒媛被打中软肋,只得沉默。爆狂忽然想到,原来是司徒媛连她自身煞力什么时候发动都不知道,难怪当日连错寅族和震远军两军锐气的她,会被爆狂轻易就监禁住。
司徒媛结果却也不过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碰巧而已,爆狂瞬间爆发出一阵狂笑毫不客气的嘲笑司徒媛。
司徒媛气的脸都成了猪肝色,可是确实爆狂又说的是事实,她嗫嚅地说:“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会在我自己身上完善这个试验。”
爆狂回答道:“你能不能走的到那时,都是个问题,恐怕这才是你心中真正的疑问吧?”
司徒媛不语,算是默认了。爆狂乘问:“我若给你提供一个机会,让你彻底摆脱这个困境,你会怎么报答我?”
司徒媛眼睛一亮,拱手说道:“若是如此,定当毕生效犬马之劳。”“这可是你说的,此话可当真?”爆狂追问道。
司徒媛起誓道:“天地可鉴,日月为证,我司徒媛若有违此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你且附耳过来,我告诉你如何行事。”爆狂欲行鼎炉之术,将司徒媛炼化成尸身,只有在她身体在毫无感觉之后,煞力才可以随时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