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小翠当众宣布了她此处落脚下榻的地方是泉居小馆。
小翠的这番举动,已经犯了不知道多少条江湖规矩,总而言之,她被当地的一帮流氓看到踩点。
他们都已经通过小道消息知道了,北宫鹄虽然是个光杆皇帝,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夙璃则是大明星,而小翠是来找这两个人的,并且如此高调,不知道这个人身上到底有多少油水,她被华丽丽的绑架了。
绑架犯直接叫嚣着向县官要钱,并以此来要挟皇朝,县官即使想要把这件事按下来,不让朝廷知道,把整个市全部卖空,都赎不回给小翠。
县官担心自己会由此影响政绩,正在和师爷在县衙门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门子来报,千金大小姐夙璃登门造访,说有要事相商。
对于此时的夙璃来说,是她跟北宫鹄玩起了失踪,一起到野外露营了三天,导致小翠联系不到他们,才会遭此厄运。
夙璃本着给她一枚铜钱,她可以撬动一个世界的商业谈判精神,出面跟山上的绑架犯谈条件,成功赎回小翠。
夙璃却因此成为绑架犯的替罪羊,由于绑架犯有过硬的背景,而夙璃和北宫鹄的婚姻又从来没有过,没人知道她是谁家的媳妇,她还是单身一个人,却和有妇之父一起同游。
就这样,小翠被放回的同时,夙璃却被拘押,说她勾结绑架犯,教唆县官,县官为了自己脱罪,赶紧把夙璃现在县大牢里扣留了起来。
夙璃在县大牢里遇到一个老犯人,这个老婆婆在这里已经被关了二三十年了,家里也早已没有人了,没人想得起,她还被关在这里。
老太婆送给夙璃一枚铜钱,那枚铜钱都被磨光了,其实也就是个光碌碌的铜板,她说这个枚铜钱,在夙璃以后危急的时候可以帮她。
夙璃心中想到:“若真的那么神,你自己怎么不用?!”她又不想拂了老人家的意思,就把铜钱收了起来。
并且夙璃答应老太太,她若出狱之后,一定会力主县官重审老太太的案子。
正当夙璃在县大牢中煎熬的时候,小翠和北宫鹄突然都被皇太后召回到皇宫之中。
北宫鹄和小翠两人刚一露面,皇太后就急急地迎上来,说:“你们去哪儿了?我找你们找得好苦。”弄得两人莫名其妙。接下来他们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是夙璃出事了。
最终夙璃在县大牢里被关了十几二十天,好不容易北宫鹄把她赎了出来,花了二十万两银子,还说了不少的好话。
夙璃不服,觉得县官是狮子大开口,就要到县衙门去理论,她明明是帮助县官把小翠救了回来,怎么反而成了罪人?
还有夙璃想问问县官:“为什么把一个老太太关在大牢里二三十年都不放人?”
朝廷今时不比往日,不像以往繁荣昌盛的时候,只要出了帝都,就没有那么大的势力了,基本上是寸步难行。
北宫鹄赶紧把夙璃一把拖住,劝到道:“我的小姑奶奶,别再找麻烦了。”
不过北宫鹄答应有关于县大牢里老太太的消息,他会托人去市里打听,
至于绑架小翠的那一班绑架犯,已经由朝廷出面,押送进京发落,轮不上地方来处理。
县官辖区里那些和绑架犯相关的重要人物,之所以让县官把夙璃押入县大牢,也只是撒撒气而已,让夙璃吃点苦头,并不是真的想把她拿来治罪。
“那县官还要咱们家那么多钱?”夙璃恨道。北宫鹄只好做和事佬,说他县官是一个地方的父母官,给父母孝敬点钱那是应该的。
夙璃闻言心疼地给北宫鹄捏肩膀说:“也亏得你能给我出那么多钱,要是别人家的儿女,那不就烂死在牢里了,就像我遇到的那个老太太一样。”
夙璃一说到这里就想到小妈给自己的那枚铜钱,急忙把它从怀里摸出来,拿给北宫鹄看,想问问他这到底是什么?
北宫鹄一看,脸色大变,急忙问夙璃:“这是从哪里来的?”她回答道:“这就是县大牢里那个老太太给的,怎么啦?”
那枚铜钱是皇朝第一所铸币厂铸造的第一枚铜钱,由于当时在这条生产线上出现了事故,牵连了一波人,甚至有人传说是寅族探子在从中捣鬼。
持有这枚铜钱的人,可以找到放置铜钱铸模的地方,在传说中,那也是寅族败退时,没有来得及带走的宝藏入口处。
从而有了这枚铜钱的人,往往会招致血光之灾,实为不祥之物。
北宫鹄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真有此物,此一铜钱若放置在平静的水面上,只会浮凸在水面上三毫三,不多也不少;
而且铜钱本身会变热,若在水中放置过久,还会变烫,自行发生融化,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当然更不敢真的这么做。
夙璃和北宫鹄两人用一盆水试验过后,一旦发现,铜钱浮出水面的尺寸相符合之后,立刻从水中捞了出来,赶紧擦拭干净。
夙璃和北宫鹄他们发现这枚铜钱真的带有温度,就是传说中的第一铜钱,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重新在北宫鹄身旁安顿下来的夙璃,到底还是难耐,她实在无法忽视皇太后的存在,对于现在已是太学生的他身上的气息十分陌生。她怀揣着那枚铜板出逃了,可是人生地不熟,还没跑出一个地方远,就又被人贩子给逮住了。
夙璃逃到一个小酒馆附近,却不知道北宫鹄一路尾随而来,仓皇之间,只有进酒馆一避,却由此闹出了个大乌龙。
夙璃就这样一直等来等去,等屋内因为凤凰小酒馆没油灯而不得不点上的红蜡烛都快烧到一半,窗子上都已经有些朦朦亮的时候,将她买下的那一位人模狗样的北宫鹄终于推开门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北宫鹄脚步踉跄,酒气熏天,夙璃出于好心,好了,其实是冲着他昨晚花了10万白银买下她一夜的份上。
夙璃准备等他睡着了过后,待会儿把自己收拾收拾就赶紧走人,估摸着昨晚追杀她的那帮街头混混现在应该已经离去了,她还想着要不要顺便去问老板要点分成。
夙璃把这位烂醉如泥的北宫鹄扶上了床,就准备走,却被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他居然哭着叫她不要离开他。
夙璃已经干坐着,神经紧张地呆了一宿,这实在也扛不住目前这个样子的北宫鹄这样闹腾,她哐的一声,抬起右手就是一巴掌,把正沉迷在痛苦流涕的北宫鹄拍晕在床上。
等到夙璃从凤凰酒楼的后门蹑手蹑脚想要溜走的时候,却发现后巷里堵满了昨晚那帮混混。
夙璃刚一露头就被他们发现了,蜂拥而至,吓得她赶紧把门关上,拔腿就往回跑,跑到前门,打开大门一看,前面也堵着一堆人,看来这帮昨晚凤凰酒肆里这帮人真是横了心了要堵她,前后门看样子整整堵了一夜。
夙璃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回头,往楼上跑,跑到那个北宫鹄所在的房间里,反身把门锁上,然后立刻就往床上钻。
夙璃边往里钻边把那显然已经进入了沉睡的北宫鹄往床沿推,把他当作挡箭牌一般,她自己的身子却拼命往后缩。
这时前后门两拨人都在这间房门前汇集了起来,砰砰砰地大力敲门,把夙璃吓得直哆嗦,推推那个纹丝不动的北宫鹄,也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着。
这时候老板赶紧过来调停,问那帮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帮人嚷嚷的说:“别管什么事儿,把里面的那个人交出来,我们就走人,否则把你的场子全部砸了。”
老板立刻就来劲儿了,她强忍着怒气笑着说:“看诸位爷是杨凤三那边的人吧,凤凰酒肆里我也有投的有钱呢,这里面我的人客,要是惊扰了他,坏了规矩,我这生意怎么做?”
华三凤以这凤凰酒楼起誓,这里面只有楼里的姑娘,没有凤凰酒肆要的那种人,凤凰酒楼和凤凰酒肆在集市的南北两头,各做着些粉红生意,平日里两不相干,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去这两个地方的人都沉溺在醉生梦死之中。
凤凰酒肆的人路子要野一些,还和人蛇勾结,时不时做着些人口贩卖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