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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的暴雨砸下，李牧连忙拉着尹梦瑶走到了超市屋檐下，但两人的衣服还是湿了一些。
“哇，这雨说下就下啊，不过下的这么大，一会就应该能小点了。”李牧拽了拽自己湿哒哒的衣服，看到旁边还傻站着的尹梦瑶，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穿的这么少？”
尹梦瑶眼眶还红着，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句，“我直接从俱乐部出来的，没想到会下雨……”
李牧无奈地将自己外套脱下来，给尹梦瑶披在肩膀上，“看你这状况，该不会是宾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似乎是没想到李牧会给自己披外套，尹梦瑶楞了一下，马上低下头，“明天就比赛了，可是我还是会出现失误，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直也心烦意乱的，有点对不起帮助我的人吧……”
李牧潜移默化地以为尹梦瑶是在说对不起教练和搭档，倒是没在意，安慰地回了一句，“你是不是还在想上次龙晓霜说的话？你其实很有潜力，只是没有正确的引导，未来进国家队是很有希望的，你别在意别人对你的评价。”
尹梦瑶叹了口气，“也就你会这么说了，今天我教练和搭档都还说我不争气呢，明天的比赛，如果我们赢了，那就是袁志杰的功劳，如果我们输了，那就是我的问题。”
外面的雨渐渐下小了些，李牧皱着眉头，这阵子关于赛事的传言他也听说了不少，“你今天怎么还会失误？上次的状态不是很好么？”
看雨小了，超市里面的人也走了出来，李牧往旁边让了让，尹梦瑶将白天的事情告诉了他。
人潮拥挤下，虽然李牧没怎么听清，但还是大致了解了情况，攥着塑料袋的手又紧了紧，“王彪怎么能这么说你，选手都是鼓励出来的，头一次听说在赛前骂选手的！”
在比赛之前，很多选手都有赛前恐惧症，甚至在赛前都有很紧张的现象，所以很多人都会在赛前去看一下心理医生，还是头一回见这种给自己队员增加压力的教练。
李牧深呼吸了一口气，眉目凛然，拽着她的胳膊，“走，我陪你去宾可。”
尹梦瑶一愣，马上意识到李牧是想给自己出头，马上拦他，“别，我也确实不够聪明，就是我今天心情有点不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李牧摇了摇头，将塑料袋里的运动饮料递过去一瓶，“放心吧，我有分寸，你也不该这么一再退让，硬气些。”
本身尹梦瑶也没走出多远，两个人都没带伞，走到宾可门口的时候，李牧白色体恤已经湿了一半，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是凶神恶煞，站在门口的胡莹莹下了一跳，“李牧？你怎么来了？”
李牧没说话，头发湿哒哒的，昂首阔步地直接冲进场地内。
袁志杰还在冰面上做着几个漂亮的动作，有意在几个小姑娘面前炫耀技术，转了几个圈，在原地停住，所有人都惊呆了似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与安志杰还以为大家都是惊呆于他的完美技术，睁开眼睛却看到所有人都看着他身后！
王彪顿了一下，他似乎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李牧直接站在他面前，双眼毫不畏惧地直视王彪，“你就是尹梦瑶的教练？”
诺大的冰场上，只有王彪一个人穿着普通的黄色运动衣，李牧虽然这么问，却笃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尹梦瑶的教练。
尹梦瑶站在李牧身后，想要拦他一下，却想到他是在为自己出头，不禁心里一阵暖流，伸出的手只是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角。
王彪没认出来，袁志杰却是认出来了，“呦，这不是李牧么？你来干什么了？不会是为了尹梦瑶出风头来了吧？”
李牧没理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王彪，“你身为一个教练，在赛前打击选手，让选手心态出了问题怎么办？”
混迹了这么多年的花滑圈，曾经还是国家队的王彪不可能不知道李牧这个名字，上下打量了一会，犹豫一下才说道：“关于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心急了，但这比赛前夕还失误，我也确实是恨铁不成钢啊，你应该理解我的心情。”
李牧之前也做过极光的教练，当然理解这种心情，但从来不会因为这种问题去训斥队员，就连给孩子上课都没有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思及至此，李牧想着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吧，反正这个教练也知道错了，刚想松口，却听到身后的尹梦瑶道：“我之前练的时候已经没有失误了，今天是因为袁志杰突然自作主张地加了一个动作，我没反应过来，才滑倒的。”
闻言，平常一直向着袁志杰的王彪也皱起了眉头，“有这种事？”
还没等袁志杰回答，胡莹莹就跟在身后应和道：“就是！我明明看到了，这首曲子我看着她们练过好多遍，袁志杰今天就是估计的！”
纵使袁志杰脸皮再厚，被这么一指正，顿时有些挂不住面子，面红耳赤地道：“你们！我没有加动作……”
王彪摆手，示意袁志杰不要说，反而看向李牧，“李牧，你现在应该没有俱乐部吧？要不要来宾可？你一定有一片伸展空间的！”
李牧一愣，这是在拉拢他？
但是一想到复出两个字，李牧又沉默了。
王彪眼睛一亮，还以为是李牧犹豫，一时觉得这事有转机，不禁又上前一步，“你如果来我的队，我一定给你配一个最好的搭档！”
袁志杰在旁边看着王彪激动的样子，好像是见到了明星一样，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就是前国家队的嘛，上次比赛没有他也赢了啊，哪有那么重要。”
谁料，李牧却忽然抬头，凌厉的目光扫过袁志杰，落在王彪身上，“我以后不会进入花滑的圈子了，你也不用拉拢我，而且，你这种带队员的方式，就不配成为一个教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