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全身都疼。
胸、背、腹、手臂、大腿……一股股麻疼在不断的通过全身上下的痛觉神经冲击大脑,冯学森连抽几口冷气,然后发现自己似乎对全身上下都失去了控制,尝试动一下自己的手臂,“嘶”又是一股剧痛来临。身体的疼痛还没结束,脑袋又疼了起来,因为即使他竭尽所能用人类那平滑的脑沟去回想,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在哪,以及为什么自己会和一堆破破烂烂的零件趴在一起。
这是做梦?……不!这疼的太真实了。
被打击报复了?……我没得罪过人啊。
那是电视节目?……我也没参加过这种东西啊。
脑袋在疼痛中思索,身体似乎在疼痛保护的麻痹感中缓了过来,控制着双手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嘶”冷不丁又抽了一口气。疼!手掌的感觉还略微有些迟钝,但是手臂还是下意识的从地上抽了回来,“嗒……嗒”一块小铁块从掌心处掉落,在地上弹了两下后瘫在地上,看起来是某个齿轮的碎片不小心咯到手掌了。
冯学森甩了甩手,站了起来,四处打量了一下。一片平原以及一艘失事的飞艇??看着自己身后摔成几节的不明建筑,比较完整的部位看起来疑似曾经玩过的奇幻游戏中的飞艇的尾部。冯学森晃了晃脑袋,几缕黝黑的头发从腮边晃悠。问题来了,这到底是哪呢?等一下,卧槽!我头发啥时候这么长了!我的手也没这么白、这么嫩!…………
难道穿越了???还是魂穿!
脑壳更疼了,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及其荒谬的念头似乎可以完美的解释他现在面临的这一切情况。虽然脑袋中没有像那些穿越小说中所写的那样,突然冒出一大段记忆,也没有什么“系统已激活”“检测到宿主………………”“xxx智能芯片为你服务”之类的奇怪的声音从脑袋里边响起,但是似乎确实穿越了!
冯学森活动了下手脚略微熟悉了下这具新的身体。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一件不知道用什么材料纺织而成的上衣、一条褐色皮裤以及一双高邦靴子,几件衣物质量还不错。左腰处还缠着一个小包,打开包裹,除了一卷羊皮纸和一些大小不一的看起来像是硬币的东西外别无他物。冯学森小心翼翼的摊开羊皮卷看了看,心中吐槽:这穿越了也要用英语,咋就不是汉字呢。看完便草草的把羊皮卷塞了回去。
“咕咕咯咯咕噜咯咯…………”冯学森还没在穿越这个令人懵逼的事情中走出懵逼的状态,便听到了一阵阵奇怪的声音,不远处有几只狗一样的动物在徘徊,盯着冯学森的目光中透露着贪婪和饥渴,时不时发出一些叫声企图让这只猎物丧失反抗的斗志。作为一个动物世界的资深观看者,冯学森脑海中马上浮出这种动物的名字——鬣狗。这些鬣狗体型较大,并且浑身布满不规则的黑褐色斑点,应该是斑鬣狗。
冯学森咽了下干瘪的喉咙,被鬣狗盯上的危机感让冯学森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手心开始变得湿润,额头上几滴汗水随着恐惧和紧张自然而然的顺着脸颊滑落。“砰、砰、砰”随着肾上腺素的分泌,一声声心跳声仔脑中回响。这份紧张刺激的恐惧感反而让冯学森的思维愈发冷静:“斑鬣狗的奔跑速度可达每小时50-60千米,而且能够跑很长的距离却没有倦意,转身逃跑肯定是跑不掉。而鬣狗的咬合力平均为460千克,作为对比,非洲之王的狮子咬合力也“仅仅为360千克。正面对刚肯定是尸骨无存的下场。冯学森再次迅速观察周围——逃不掉、打不过那只能躲起来,左前方一只、右前方两只,身后的“飞艇残骸”是这片平原上唯一能看见的障碍物,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想办法靠近那艘“飞艇”看看能不能躲到里面进去了。最近的那只鬣狗离我30米开外,我离空艇15米左右,鬣狗的爆发速度按60千米每小时算就是16米每秒,我现在的身体按普通成人算爆发速度约85米每秒,鬣狗的起步速度和加速度肯定比我快,那我跑到空艇之前肯定要被咬住。所以不能直接跑,那我就和它对视,一步一步后退,争取多靠近一些飞艇再跑………………”
空手在一片平原上被几只饥渴的鬣狗盯上怎么办!在线等、急,如果是在地球上的各大论坛、贴吧之类的地方问这种问题,肯定有人会告诉你千万不能逃跑,要冷静、正视它们的眼睛,不要背对对方、面对对方,慢慢后退同时不能被看出你想逃跑、尽可能不要上树,上树等于自绝退路…………巴拉巴拉之类的给出一大堆看似非常实在有用的建议,冯学森如果能回去的话肯定要在这种问题下面回答:那你就站原地祈求有人来救你,不然就等死吧。
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让冯学森觉得自己是在死亡边缘试探,不过走了四五步,后背已经完全湿透。然而有一只鬣狗似乎看出冯学森毫无反抗的斗志,“咯咕噜咯”嘴巴发出几声奇怪的叫声中下屈前肢,“唰”的一下像一条猥琐的闪电朝猎物冲了过去,另外两只鬣狗见状更是不甘落后,纷纷朝冯学森奔袭而去。冯学森一看,之前的的冷静早已抛出九霄云外,恐惧迅速充斥着大脑,嘴里发出杀猪般毫无意义吼叫“…呀…啊……”扭头就跑。不过两三步,左脚“哐”的一身提到了一根铁轴,身体失去平衡“碰”的一声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这时也顾不得左脚的疼痛,慌乱之下四肢并用边跑边爬往前冲了两米后刚要成功站起来,一股冲击从后背袭来瞬间把冯学森扑倒在地上,这一瞬间他似乎失去所有感官,平滑的脑沟已经无法处理所收集到的信息,只剩下思维还在运转“要死了?…不知道会被分成几块……变成几坨…好想吃炖排骨…红烧肉…水煮肉片…鱼香肉丝…煲仔饭…………”等一大堆毫无逻辑性的想法在脑中闪过,冯学森这一瞬间想起了他的父母、同学、朋友、他的初恋、想起了黑格尔、想起了马克思、恩格斯、想起了***………………
一直到冯学森想起元素周期表,开始默背氢、氦、锂、铍、硼的时候他才方向预想中的疼痛和死亡并没有来袭,就是后背上优点沉有点湿。战战兢兢的翻过身发现一只鬣狗被他从背上翻到地上,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随时准备美餐一顿,然而头部被一只箭从额部穿过,贯穿头部和颈部从侧腹穿出。一滴滴鲜血顺着箭头流了出来,它再也没机会吃饱了。同时眼角的余光瞟到另外两只鬣狗也死在了右侧不远处。
“……呼”呆呆着看着这具鬣狗尸体的冯学森在自己高频率的心跳之中长喘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热乎乎湿哒哒的后背,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放松了他的身体,脑袋则开始处理一些身体收集到的讯息:嗅觉开始发挥了作用,一股令人作呕的夹杂着血腥味、口腔异味以及腐肉的味道开始入侵鼻子——鬣狗还食腐。想到这个问题的同时,听觉给出了身后不远处有人在说话的讯息,冯学森立刻挣扎着站起来,身形有些摇晃——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导致乏力的后遗症开始显露出来。转过身去,入眼的是一匹浑身纯白鬃毛黝黑的高大战马,约莫两米多高,鼻子不时发出“呼……哧……”的喷气声,黝黑的双眼富有灵性,在替主人审视着眼前的陌生人。马上是个英姿飒爽的少女,脚上是一双骑马用的灰色高跟鞋,搭在马腹两侧的腿部在修身皮裤的包裹下显得十分修长,皮甲隐藏下略有规模的胸肌以及马鞭、短弓、一头活泼的双马尾显得少女极具有活力,硕大的眼睛带着审视以及一股藏不住的笑意,一股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好”冯学森率先习惯性的用中文打招呼。
“qu'est - ce que tu dis”少女回应道,声音十分清脆、活泼。“qui êtes - vous”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