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正好元旦,蒲歆曼想在店里组个聚餐,反正大显他们不能回家,她自己也不想出去和别人组局,干脆大家聚一起吃个饭。
何钧从打印机里拿出一张纸,“我把材料单子列出来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加的。”
蒲歆曼接过何钧递过来的单子仔细看了一遍,拿过手边的笔添了几样上去,对何钧说:“等会咱俩就去买吧,大显他们应该能够忙得过来。”
何钧点了点头在一旁坐下偏过头对她说,“哦对了,再买块磨刀石。”
“怎么了?刀具不好用吗?”
“嗯。”
“好,记下来了。”
“我先去忙了。”
“好。”
何钧下了楼,蒲歆曼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玩手机,看见黎敬发了条朋友圈。
[一份贼舒服的新年礼物。附图:一份合同]
[蒲歆曼:庆功宴可以给你打折哟~〔手动微笑〕]
[回复:不接受五折以上]
[蒲歆曼:〔自动再见〕]
[黎敬:五折也是可以的〔微笑〕]
[蒲歆曼:九五折]
[黎敬:六折]
[蒲歆曼:九折]
[黎敬:……]
手机叮咚响,黎敬发了私信过来。
[二十三个人,平时谈项目在外面大多就是喝酒,好吃的菜式吃得少,个个让我别定以前那种席面了,带他们来你这吃点不一样的!]
蒲歆曼看着“不一样的”几个字有些头大,这些人在外面什么没吃过,嘴挑得很!
在考虑要不要接下这单生意而发愁间,黎敬又发消息过来了。
[1月3号项目组回a市,人齐了我们晚上过来,你定好菜式了给我看一眼,钱嘛好说好说~~~]
[我还没答应呢!]
黎敬很快回复:[你要有上了贼船的意识嘛!]
蒲歆曼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我人手不够的!]
[3号一整天我都包了。]
[那就是我一整天的营业额加二十三个人的餐费咯~]
黎敬也发了条语音过来:[果然是贼船啊!]
[不客气不客气,九五折贵贵贵宾优惠!]
[……]
蒲歆曼收起手边元旦的食材单子,下楼跟何钧说了这件事。
“菜式倒是不用担心,你问问他那些员工基本上是哪里人就好说了。”
“那准备工作我就交给你了哈!”
何钧看了眼面前低头找手机的女孩,答了一声“好”。
黎敬很快让助理把蒲歆曼要的信息发了过来。何钧站在流理台前,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写着大显报上来的菜名和材料,“大显,这几个人的口味就你负责了,黄山比较擅长偏南方的口味,甜品和西餐这块就留给我了,蒲歆曼……她就打个下手吧!”说完就分别给了大显和黄山一人一张单子。
大显拿着单子有些幽怨,偏心啊,明明小老板刚刚出去之前说她会负责一部分不然怕他们三人忙不过来,这下何钧直接把小老板给排在外面了。
黄山拍了拍大显的肩,认吧!你既不是老板又不是主厨,美女就更不是了,还妄想被怜香惜玉啊?
何钧转过身看两人打着哑谜,“怎么?”
“钧哥~”
“其实算下来,咱们一天只需要准备这二十三个人的菜式,跟平时比起来难道不会轻松吗?”
何钧以为大显嫌弃麻烦,安慰他。
大显无奈点头。
“我出去买明天聚会的东西了,你忙吧!”何钧拍了拍大显的肩移开玻璃门出了后厨。
——
菜市场,蒲歆曼一路都以轻快的步伐在前面走,一遇到什么菜都招手让何钧过来瞧一眼,何钧点头她就让老板装,何钧摇头她就转头去下一个摊位。
“老板,这个还有吗?”
“姑娘你来得还真不巧,只有这些了!”
蒲歆曼有些失望,转身离开那个摊子。
“这地上滑,你小心点!”
市场太闹,蒲歆曼没听见何钧说什么,正想去前面摊位看那个阿姨卖的鸡蛋,没留意一脚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差点往后摔去,她眼疾手快扶住了旁边菜老板的摊子才没摔下去。
“哟,姑娘你没事儿吧?”摊位老板没怪她差点把摊位给掀了,倒是出声问她有没有事儿。
她摇摇头说没事儿。
何钧见此跑过来问她怎么样,蒲歆曼抬起右手掌,看见上面扎了好几根毛刺,是摊位前面的挡板上的。
何钧皱眉看着她的手,“走,回去。”
“还没买完呢!”
“剩下的我明天早上过来买。”
何钧把所有袋子都转到一只手上拎着,另一只手握住蒲歆曼的手臂,带着她往外面走。
何钧将袋子都放在宽轮摩托车上,坐到前面驾驶位,对身后的蒲歆曼说:“上来,别碰到手了,扎深了就不好弄出来了!”
蒲歆曼坐上去,汗颜,其实不太疼,就是看着吓人,看起来扎得很深而已。
可是真正拔的时候她才知道有多疼,“小参你轻点轻点儿啊!”
“我的姐,你咋搞的啊?”
“啧啧啧!我宁愿摔下去也不愿扎这么多刺在肉里!”
“姐,这两根没头在外面,拔不出来啊!得用挑的!你忍着点啊!”
何钧眼看着小参给她挑刺,但是挑了好久都没挑出来,皱眉去里面洗了手出来,“给我吧!”
“钧哥你会吗?”
蒲歆曼也抬头盯着他,他叹了口气,“我妈给我挑过。”
“哦哦,好!”小参站到一旁看。
何钧把针在酒精里消了毒,捏住那根刺周围,轻轻地挑开皮肉。
蒲歆曼嘶了一声,何钧握紧了她的手腕,“忍着点。”
眼前的人低着头,与那两根执着的毛刺较着劲。
挑开了周围的皮肉,毛刺终于露了一点点头,何钧用镊子夹住一下带了出来。
“钧哥出马,所向无敌!”小参在旁边只差摇旗呐喊了。
何钧继续挑着另外一根刺,小心捏着她的手,蒲歆曼直直地盯着那根刺,这最后一根扎很深很深,何钧也有些难下手。
费了心思最后挑出来的时候是一根很粗的木茬子,何钧夹到她眼前给她看
“啧啧啧,这木刺这么舍不得我啊!”
何钧没理她,拿起棉花蘸了点酒精给她的手消毒。
蒲歆曼总觉得一幕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