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寂静而寒冷,大家围在篝火的余烬旁铺好睡袋钻进了帐篷。
骁潇和千睡一个双人帐篷,千习惯早睡,已经歇下了。骁潇熬夜惯了,虽然一天的徒步很疲累,但还是不大习惯这山间的夜晚——静谧,静谧得让人不安。
她轻轻爬起来,半截身子钻出帐篷,掏出白天拾到的一截老树根,取出随身带来的军刀,一下一下的削起来。
一个身影靠近前来,带着寒夜的冷冽气息:“还不睡吗?冷不冷?”
她头也不抬的继续手上的作品:“睡不着。我披着毯子,还好。”
安静了一会儿,大概看不出来她雕刻的是什么,姚砺铭好奇的问道:“你雕这是什么?”
“孩子。”她轻轻说,怕他不懂,解释道:“仰望星空的猴子,只是面部还没成形。”
“哦?这么说倒是有几分相像。”他饶有兴味的凑近来看:“为什么要保留那么多的枝干,这里切掉是不是更像一些?”
“你说的那是木雕吧?”骁潇一下一下削着坚硬的木头,一个猴子的面部轮廓渐渐出现,活灵活现的咧着嘴,煞是可爱。“根雕讲究的是随行形,俗话说:三分人力,七分天成。它希望变成什么样子,你就得依照它的轮廓来,不然它会不高兴的。”
他笑了一下,“明白了。那它希望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你得问它了。你看,从这面看,是不是一个猴子翘着一尾巴,悠闲的趴在一块石头上?”她举起手里的老树根,凑到姚砺铭眼前。他依言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弯起唇角感叹道:“果然,似乎都能听到它在抬手指着天空嚷嚷着,月亮为什么这么亮呢?”
骁潇满意的笑一笑,说道:“所以,我需要做的是听懂它的话,把它释放出来,而不是斩断天然的致趣。”
姚砺铭这下懂了,满意的点点头,问道:“我很喜欢,一会儿可以送给我吗?”
“不行。”骁潇回答得干脆,想起什么,抬头对向他有些失望的眼神,笑了起来:“这个样子太粗糙了,等我带回家用细砂打磨好,晾干了上两遍涂料再给你吧,这个样子会坏掉。”
他释然的点点头,说:“聪明的姑娘,你还会些什么?”
“还会什么?”骁潇茫然的想了想,“都是些没用的,有用的你也知道,只会画图。”
“什么是有用的?”他不认可的看着她:“比如我,大学里学的是应用物理,你看,现在只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骁潇说:“不一样,你用自己的成功证明了,你擅长的领域很广,能力很强,可是我只会搞搞这些所谓的艺术领域,最后百无一用是书生。”
{}/ “有道理,思南,我觉得我又有了个不错的想法,要不要听一听?”骁潇兴奋起来,两眼发光。
思南嫌恶的瞪她一眼,“不听!原来你还在想公司的事儿,能不能让人轻松一会儿!”
“这件怎么样?”思南岔开话题,兴致盎然的拿起一件浅蓝色吊带长裙。
“挺好的,适合你。”
“我都买这么多了,我说的是你!”思南眨着晶亮的圆圆眼睛,“老是穿的惨白惨白的,不符合你这年纪。试试这个款式,绝对漂亮!”
骁潇不服气的揪着自己丝质衬衫的袖子,“我穿的是米色,怎么惨白了,你色盲啊!”
“知道,我哪里色盲了,又不是我哥。我是劝你应该活泼一点!”
“不行,我上班穿这个不合适。”骁潇摇头。
“谁说上班穿这个,约会的时候穿很好啊,你看你皮肤这么好,很衬你的。”
“约会?”骁潇好笑,“跟你吗?穿现在这身就行了。”
“你没救了!”思南咬牙瞪她一眼,“就不能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勾搭一个帅哥吗?成天跟我混干什么!”
“没兴趣,没对象!”骁潇面无表情的翻着架子上的衣服,取出一件米色衬衫比划了一下。
“我替你介绍一个怎么样?”思南贼兮兮的笑着凑过来,“长得帅,身家更是好,绝对配得上你。虽然年纪嘛比你稍微大了一点。”
“干嘛?你都还没嫁就着急把我嫁出去了?”一记白眼。
“哎,我是认真的!”思南抓住她,“条件真不错,你去见见又不会少块肉!”
“这么好你干嘛不自己留着。”骁潇继续翻着衣服。
“唔……谁叫他是我哥呀,不然,嘿嘿……”
“哦,原来是着急给自己找嫂子啊!”骁潇好笑。
“怎么样?看在我这个姑子的面子,去见见?”思南眨巴着眼睛。
“不怎么样,不去。”骁潇不为所动。
“你们真是!”思南郁闷了,“你也不想见他,他也不想见你,我一个人在这儿瞎操什么心啊!”
“喂,程思南,原来你一早就把我卖了!还跟人瞎说我些什么了?”骁潇大声质问。
“哪有!”思南心虚的交代,“也就是告诉他,我有一同学是大美女,聪明又能干呗。你看,我都说你好呢,要不见见,让他知道我所言非虚?”思南凑过头来继续引诱。
“不见!”骁潇言简意赅。
“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