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同人之煦阳与李寻欢》 20.荆阳楼

    接连几日的大雨滂沱

    一家临街小楼的窗边，坐着一男一女，女子倚着窗看着雨中匆忙的行人发呆，男子则一直看着她。

    女子一袭粉衣，头发如绸缎般散在背后，长长的睫毛翘的刚刚好，静静的发呆，也让人觉得生动。

    男子死灰色的眼睛只要看着她，就会被感染的生动明亮起来。

    这两人正是煦阳与荆无命。

    自从煦阳跟荆无命走之后，便一直住在这栋临街小楼里，刚来到这小楼时，煦阳看着小楼的门匾直蹙眉“荆阳楼”？

    小楼的后面还有一个院子，那院子里竟然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煦阳道“这院子该种一颗梨树，再做一张躺椅。”

    荆无命默不作声，第二日便命人移了一颗梨树栽到院子里，并做了一个躺椅放在梨树下。

    可惜连日大雨，煦阳还没去院子里待过。

    荆无命通常都是不在的，偶尔在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话很少。

    煦阳从不问他这一个月想拿她怎么办，直觉告诉她，荆无命不会为难她。

    荆无命道“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话不多的女人。”

    煦阳懒懒道“只有跟你一起时我才话少，平常话可多了！”

    荆无命挑眉道“哦？原来我在你心里如此特别。”

    煦阳不禁白了他一眼，不再接话。

    小楼里只能听到哗哗的雨声

    华灯初上，雨终于停了。

    煦阳再也待不住，准备上街去逛逛。

    刚走出房门，荆无命便从楼下走了上来“你要出去？”

    煦阳道“是啊！这几日快闷死了，我就出去转转，不跑！”

    荆无命笑了，转身又朝楼下走去，边走边说“一起吧。”

    逛了一会儿，煦阳便拿着一堆糕点随着荆无命来到茶楼，听起了说书人讲江湖故事。

    “你们可知，近日江湖上很多厉害人物被杀，其中最厉害的就有青魔手伊哭师徒，和极乐峒主五毒童子！”

    众人皆为震惊，说书人停顿片刻道“你们可知杀死他们的人是谁？”

    说书人喝了一口茶，才缓缓道“这些人正是死在小李飞刀之下！”

    听客们一片惊异之声。

    “据说，青魔手伊哭死的时候，咽喉上不仅有小李飞刀的刀，身上还有数道剑伤！你们可知这剑伤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听客们问道。

    说书人压低声音神秘道“正是金钱帮荆无命所刺！”

    听客们又是一片哗然

    煦阳颇一怔，看向荆无命，只见他毫无波澜，似乎在听别人的故事。

    煦阳悄悄问道“真的？”

    荆无命微微点头。

    煦阳道“怎么回事？”

    荆无命缓缓道“他们都是林仙儿的入幕之宾。得知林仙儿被你所杀，是去李园寻仇的。”

    煦阳惊诧不已，蹙眉道“你把我困在这里，为的就是让那些人寻不到我？”

    荆无命没有说话，煦阳已明白了，他是在帮自己。

    “那杀死伊哭怎么还有你的份？”

    荆无命道“我一直暗中观察，伊哭师徒发现你不在李园，他徒弟已被李寻欢所杀，伊哭却趁机逃走，我追踪他到僻静的街上，便欲出手杀了他，不想李寻欢也追了上来，一刀锁喉结果了他。”

    煦阳眼中一暗“他他还好吗？”

    荆无命沉吟片刻道“好，与我第一次见他时简直判若两人。”

    月寒夜冷，煦阳在思念着一个人，不知那人此刻是不是已经睡了。

    那五毒童子阴险狠毒，又喜欢藏在暗处，不知他有没有吃亏？

    分开已半月有余，这里虽仍是京城，却离李园甚远，可是凭阿飞的追踪能力，应该可以找到她的。

    为何一直不见阿飞来找自己？难道出了什么事？

    煦阳心中隐隐不安，只希望剩下的十几天快些过去。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煦阳一早便被荆无命叫起来，“快点收拾一下，吃点东西跟我走！”

    睡眠不足的煦阳一脸起床气道“去哪儿？”

    荆无命道“到了就知道了。”

    一路上煦阳都在马车里睡觉，她昨晚辗转到凌晨才睡去，此刻除了周公，再无其他事物可以引起她的兴趣。

    马车行驶缓慢，不知走了多久，煦阳再次被叫醒“下车！”

    煦阳嘟着嘴，打了个哈欠，极不情愿的下了马车。

    才一下来，煦阳脸上的不满立刻被兴奋愉悦所代替！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哇！好美！”

    荆无命道“这里是玉渡山，忘忧湖。”

    眼前的大湖清澈幽蓝，倒影出蓝天白云，四周青山环绕，一望无际的金黄草地，空气都是浓浓的草木气息。

    煦阳不可置信道“你是特意带我出来游玩吗？想不到你还有这种雅致！”说着话朝湖边跑去。

    荆无命眼神闪烁着光芒，痴痴的望着眼前雀跃的人儿。

    此刻的煦阳是他从未见过的，如此灿烂的笑容，如此明亮的眼睛，竟天真的像个孩子，干净的一尘不染，照亮他暗淡的生命。

    他简直无法将眼前这个清纯自然的女子，与之前那个杀林仙儿、废龙啸云的狠绝女子合二为一！

    他忽然觉得，哪怕付出所有，只要能换她这样一笑，就都值得。

    湖边的人儿朝他挥手“你快过来呀！快看，这湖好清澈！还有鱼呢！”

    忽然又指着远处道“那是不是天鹅？”

    荆无命已走到近前，笑道“那不过是几只鸭子罢了。”

    煦阳抗议道“鸭子也好看，同样是飞禽，天鹅哪里就比鸭子高贵了。”

    荆无命望着这幽幽湖水，道“他日我若能长眠于此，也是件乐事！”

    煦阳笑道“你放心，你要死在我前头，我一定帮你完成心愿！”

    说罢抬头看向远处的山“都说春花美，我却更爱秋叶，你看这黄红交错的山脉，简直美得像一首诗，可惜我不是诗人，此刻纵然诗意大发，也掏不出美轮美奂的词来。”

    荆无命笑的温柔“你今日倒是话多了起来。”

    煦阳道“那是因这美景所感染，你看，就连冷冰冰的荆无命，此刻都柔和了不少！我们该常来这里玩儿！”

    荆无命眼神闪烁道“我们？若你肯永远留在我身边，我愿带你去任何地方。”

    煦阳一怔，忙搪塞道“我自己想去哪里去不得？为何一定要你带着我！”

    说罢指着远处的山林道“我们去山上瞧瞧吧！”

    荆无命眼神闪过一丝暗淡，不再说话，跟着煦阳朝山林走去。

    深秋的山林显得格外空旷和清幽，阳光透过秋叶照射进来，竟无半分暖意。

    煦阳打了个冷战，荆无命道“我去马车里拿一件狐裘披风，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着动用轻功，一闪身便不见了。

    煦阳正等着，很快便听到动静，转身道“这么快呀？”

    回身一愣，来人不是荆无命，这人煦阳见过，是那日在孙驼子酒馆扔铜钱的黄衫少年！

    少年沉声道“你就是煦阳？”

    煦阳道“是。”

    少年道“是你杀了林仙儿？”

    煦阳道“嗯。”似乎引以为豪。

    少年冷笑道“李寻欢的夫人，竟在此与野男人幽会，真是银妇！”

    煦阳不悦道“我是什么人轮不到你来说，你若不想死就快滚！”

    少年冷哼道“你以为荆无命敢杀我吗？他不过是我爹的一条狗！”

    听闻此言，煦阳已确定，这人便是上官金虹的儿子，上官飞！

    煦阳轻蔑道“你不也是林仙儿的一条狗吗？”

    上官飞眼中尽显杀机。

    煦阳毫不在意继续道“你不过是仰仗自己有个厉害的爹罢了，说到底不过是个废物，杀你还用得着荆无命吗？”

    话音刚落，煦阳的短刀已直逼上官飞咽喉，上官飞闪身躲开，同时也拔剑反击，此时煦阳已闪开一段距离。

    上官飞正欲反击，忽觉胸口一痛，低头望去，发现胸口已被煦阳短刀所伤，心中一惊，想不到这女子毫无内力，出手却如此快！

    来不及多想，飞身上前，眼中尽显杀机，煦阳迎战二十几招，渐渐败下阵来，被上官飞伤了肩膀，摔倒在地。

    上官飞的剑直刺过来，煦阳本能的闭上眼，疼痛却并没有预期而来。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上官飞的剑尖停在距离她两寸的地方，一把剑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

    上官飞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前的剑，那是荆无命的剑！“你竟敢”

    荆无命冷冷道“你伤了她，就必须死！”说罢抽出剑。鲜血喷涌而出。

    上官飞倒在地上，紧紧盯着他道“你为她杀我我爹不会放过她的你们”话未说完，他已再说不出话来。

    荆无命面色阴郁，上前查看煦阳的伤口，点穴止血“这次恐怕要留疤了。”

    荆无命将披风裹在她身上，拦腰将她抱起，飞身朝马车奔去。

    车上一片安静，荆无命面色阴郁，煦阳脸色惨白。

    荆无命忽然道“处理好伤口，我就送你回去”

    煦阳一愣“回哪里？”

    荆无命道“李园。”

    煦阳怔住半天，他为何忽然要放自己走？他是想去向上官金虹领罪吗？“可是还未到一个月啊。”

    荆无命冷冷道“跟你在一起这十几天，甚是无趣，如今我已经腻了，不想再看到你。”

    煦阳无赖道“那不行，说好了一个月，差一天，一个时辰，一刻钟都不行！”

    荆无命深深的看着她，随即回过头，一言不发，他此刻胸中汹涌，努力压抑着自己想冲过去紧紧抱住她的冲动。

    虽然他他可以一人揽下杀上官飞的罪责，但上官金虹一旦发现他动了情，便一定会查到煦阳身上，也一定会杀了她。

    他要护住她，就只能让她离自己远远的

    “你为何不离开上官金虹呢？”煦阳忽然问道。

    荆无命半晌才道“我的命是他给的，我只能为他而活。”

    煦阳道“他真的给了你生命吗？还是剥夺了你的生命，把你打造成了一个趁手的工具？”

    荆无命蹙眉道“你不必再说，我不会”

    煦阳打断道“我偏要说！人若活的连一颗心都不会跳了，那养育他的人就不是恩人，该是仇人！”

    荆无命拳头紧握，一字一句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煦阳沉默片刻，缓缓道“好，我不管，但你救我一命，就是我的朋友，将来若你死在上官金虹手里，我就算拼了命，也会替你报仇！”

    荆无命眉头深锁，一言不发。

    他知道煦阳是个言出必行的女人。

    煦阳的伤养了几日便好的差不多了。

    她不禁想着，林仙儿这辈子也算是值了，这么多男人为她赔上性命，可惜这些人的命，在林仙儿眼里一文不值。

    这些日子，荆无命再未离开过小楼，却也没有陪着煦阳，只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煦阳对荆无命有种说不清的歉疚。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出现让这潭死水有了生机，然而她却注定做不了潭中的鱼。

    还有五天就满一个月了，煦阳吃过晚饭，悄悄溜到街上，悠哉悠哉的逛了起来。

    忽然受伤的肩膀被人用力握住，疼的她皱眉叫出声来，荆无命不知从哪里出来，立刻将来人推开。

    煦阳看到荆无命一愣“你怎么在这里？你一直跟踪我啊？”

    说着话目光移向握疼她的人，随即眼神一亮，阿飞！

    眼前的少年浑身脏兮兮的，一脸狼狈，消瘦了许多，眼神却一如从前般明亮。

    煦阳快步跑过去握住阿飞的手“阿飞，你怎么如此狼狈？”

    阿飞看向她的肩膀“你受伤了？”

    煦阳笑着安慰道“小伤，都快好了，没事的。”

    阿飞目光犀利的盯着荆无命道“你让她受伤了！”

    荆无命并不说话，眼睛充满敌意的盯着阿飞。

    煦阳忙道“不是，是林仙儿的相好找我报仇，多亏了他救我，不然我已经死了。”

    阿飞眼神一滞，眼中透着哀伤的看着煦阳。

    煦阳被他看的心中不安，道“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阿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沉吟片刻幽幽道“姐，李大哥和林诗音要在三日后成婚了。”

    煦阳心中一滞，眼中一片茫然，仿佛没听懂他的话，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

    阿飞不忍再说，半晌才道“林姑娘为救李大哥而中毒，李大哥心痛万分，寻遍明医救治林姑娘，后来龙啸云牺牲自己救了她，她醒来后却失忆了！只记得自己是李寻欢的未婚妻”

    煦阳心中慌乱，紧紧抓着阿飞的手，“带我回去！”

    走出两步，才想起荆无命还在身后，回身道“这五天先欠着！以后再还你！”

    荆无命点点头，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背影，不由得苦笑，生死关头都没见过她如此惊慌失措，她竟爱李寻欢至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