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过后接连的是众人的目瞪口呆,空灵般的空间沉浸在一片地狱般的窒息中。
天空骑士的一只手从萨拉比身体上拿开,拍了拍两个手上的灰尘,呼吁了一口气。
“那家伙就是天空骑士吗!”
哥白尼扔下墨镜,银色的瞳孔中充满了不安。面对这样的强者,无论是仇莲还是紫罗兰都冷汗连连,‘这老者究竟是什么样的实力,竟然在毫无气息的情况下将拥有红色术段的萨拉比秒杀了。’
“还有时间发呆吗?”。
在朗空的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影·齐洛亚早已通过影世家的能力潜伏到三人背后。
“幻劫。”一层层幻境叠加在三个人的脑海之中,一阵苦涩与说不出的痛楚从三个人的表情上逐渐表现出来,
梦术与自然术式刃术式有所不同,只要是确实地用梦术击中对手,不论对手术段的强弱,都会被施加梦术,只不过受到梦术的程度强弱以及梦术所能持续的时间是完全根据施术者与被施术者的术段实力强弱所决定的。
“那三个家伙都中了那家伙的梦术吗?”在百花园的阴暗处,一个娇小的身影若隐若现,喃喃自得。
“我们不要犹豫了,速战速决吧。”风暴拿着那枚所谓的斩杀硬币走到影·齐洛亚的身边,凑到已经中了梦术的朗空三人面前。那枚硬币冰冷的,硬币周围夹杂着一股黑色的气势包裹的烈风,看来风暴已经做好一击必杀的准备了。
“那就先从你开始吧,虽然你的风很强,但是最终你还是会死在我的手中。”风暴冰冷的看着哥白尼,哥白尼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正沉浸在美妙的幻术中不能自拔。风暴将手中的硬币瞄准了哥白尼的头部,并且没有半点犹豫,将那枚斩杀硬币用力向前推去。
一股贯穿力度极强的气势将整个白宫射了个硬币大小的空洞,滴滴鲜血从硬币刚刚穿过的房梁上滴落下来……滴答、滴答。
此时风暴已经呆滞在原地,因为他发现,并不是只有房梁上有斑斑血迹,就连他的胸前也有三条血色爪印,而随后是梦术中苏醒的米列·仇莲以及范德华·紫罗兰。
“咳咳咳……这到底是?”齐洛亚一只手捂住自己口中即将突出的鲜血,并且另一只手捂住被不知什么重击的腹部,疼痛难忍。
“小家伙,你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就在刚刚风暴将硬币射出去的一瞬间,在白花园中伺机待发的朗空成员,禽·吉娜以飞猫般的速度冲向了哥白尼,救下了他,并且用手中的猫爪将风暴的胸口划出伤痕,同时以飞快的速度撞向了齐洛亚的腹部,使得齐洛亚的梦术断开了,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而她也并非全身而退,她的左小腿也因此被风暴的硬币贯穿了,所以在白宫墙壁上的鲜血正是禽·吉娜的鲜血。
而现在发话的人正是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影·天空骑士,他早已无声地接近了刚刚救下哥白尼的禽·吉娜,并在她背后冰冷地说道。
一阵凉意从禽·吉娜的背后传来,那只冰冷的手按在了禽·吉娜的肩膀上,一股无形的力将禽·吉娜用力往下压,仿佛一只巨手要将禽·吉娜拖进地狱深渊中。
‘这就是将胖子从空中瞬间压制在地面的桀术嘛!’禽·吉娜心里想到,却也禁不住慢慢跪在地面之上,渐渐产生的压迫感让她不得不将双手按在地面撑住自己的身体。
“残风流沙”米列·哥白尼猛地睁开眼,一阵黑色气势包裹的旋风在禽·吉娜的身体之下爆发开来,旋风卷积这残沙步步紧逼影·天空骑士,并将天空骑士完全卷进无情的旋风之中,残忍之风将影·天空骑士的盔甲无情地切割,一阵老者的惨叫,与喘息从旋风中徐徐传来。
“鹭角之歌。”一阵号角的声音从旋风中吹响,随后影·天空骑士的黑色气势爆发而出,一阵巨大的压迫将整股旋风压制到地面之下,随着地面出现的一片凹陷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a级别影器鹭角,在这恭候您的旋风多时了。”从旋风中渐渐浮现在眼前的天空骑士虽然身体出现些许伤痕,但是在嘴角逐渐露出老者那风姿飒爽般的笑容。
“老不死的,还有空说风凉话!”一个巨大的身影杀气重重地出现在影·天空骑士的背后,原来是萨拉比,他竟然从天空骑士的秒杀一击中活下来了!
“阳钝·刀割。”萨拉比手持一把巨剑般的物体向天空骑士甩来,乍一看那根本不是巨剑,而是他的影器两怨球,其中一个球体被黑色的刀刃气势所包裹而形成的砍击。
鲜血染红了大地,随后是从天空渐渐飘落的雪花,白雪与鲜血的画面充盈了天空骑士的眼眶之中,他那充满老者之气的纯净眼球中竟然逐渐充盈血色,萨拉比的两怨球竟然一击将替天空骑士挡下攻击的晓·埃塔及劈成两段了!
“这胖子的实力竟然这么强!中了那招还没死!”看到这幅情景的禽·吉娜已经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她的脑海中都是胖子当初的那份对任务的不懈与平时的懒散,没想到真正的战斗中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作为朗空的一员,这点实力是他应该的,那胖子手上的两怨球分为阴阳两球,阴球能够让一定范围内的物体变得轻盈,阳球能让一定范围内的物体变得沉重,刚刚那招仅仅是把自己的气势包装成刀锋,用阳球将气势加重,所以比普通的砍击要强上千倍,别说是那个不知轻重挡下攻击的小毛孩,就算是让基拉彼得大人接下这招,也要费点力气。”哥白尼从地面缓慢地爬起,从刚才被吉娜在必杀中救下,天空骑士对吉娜的压制后,便被吉娜扔到了地上,脏了的衣服让这个爱干净的家伙十分的不爽。
“今天我一定杀光你们!”
死寂,一切都是死寂。
凌冽之风吹过整个山谷,千古传响,活死人的哭声,哀嚎声,被放逐后只有沉沦。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临死前的恐惧,瞳孔,鼻腔充盈的是那窒息的死寂!
冬皇,大凯,鲁西夫三人围成一个三角形,三人都举起双手,双眼紧闭,红色与黑色的气势在这库宁谷的谷底游离、聚合。而在他们三人中间正是那仅存的那块血魔之血。
在三人的气势聚合之时,山谷仿佛发出了低鸣般不断涌动,不仅仅是库宁谷,就包括灵族的皇家森林,以及皇家森林和库宁谷中间那条唐普斯河的水都‘沸腾’起来。
蠕动,涓流,聚合,山脉和山脉间,河水与河水间,森林与森林间都传来了阵阵巨响,仿佛这股力量正催动着自然之力,而这一切的聚合点都在这三人六掌相对的这块血魔之血所在的地点。
而一个人的小动作打断了所有的涌动。
“你做什么?”冬皇听到响声的停止,他猛地睁开双眼,之间眼前的一幕彻底让他心如死灰。
大凯那死神般的眼神正在冬皇与鲁西夫面前死神般地凝视着,而他那伸出的两只手,已经牢牢抓住了那块血魔之血。
“哈哈哈哈哈哈!我记得我说过,我等待这时候已经很久了!”大凯张狂地大笑着,并且一手将血魔之血吞进了肚子中。
“你到底在做什么?”鲁西夫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了大凯的衣领。曾经跟他一同浴血奋战的他,鲁西夫想都没想过,大凯竟然会做这种事情。
“你早就该感受这种,想得到而得不到的感觉了!我的哥哥!”大凯并没有丝毫理会鲁西夫的意思,他那鬼魅般的笑容让冬皇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神色。
“你叫我哥哥?你是?血魔!”冬皇死寂般的瞳孔,瞪向离他只有一尺之远的大凯,他黑色的气势瞬间包裹了整个身体,随时准备杀死眼前这个毁掉了自己一切的人。
“哥哥,先别激动,我的话会让你慢慢体会绝望的,我早就想过你会有找到这里的一天,而大凯只是我的一个血分身而已,本来想等你找到这里的时候在你面前将这里毁尽,没想到我竟然死在了你的那些手下手上,不过非常感谢你将我的血液带来,我现在不仅可以复活还能让你感受到失去的滋味,怎么样好受吧?”大凯的身体慢慢发生了变化,白色的毛发慢慢覆盖了全身,那份恐怖的嘴脸,那份凶神恶煞的瞳孔,都一步步将冬皇的愤怒带到顶点。
“無魂锻!”从冬皇背后突然爆发出两只巨大的魔爪,魔爪凝聚着黑色的气势,就好似冬皇的翅膀般,向血魔所在的方向急速地撕扯过去。
“轰!”一阵嘈杂的巨响,血魔的身体被瞬间撕裂成两半,而在血魔身后的库宁谷之山,也被冬皇的攻击撕开了巨大的残骸,落石,塌陷,一切都好像山体濒临崩塌的景象。
“哥哥,别太心急,我们还要好好叙叙旧呢!这山可是我们的父亲,你就这样无情的毁坏,父亲会疼的!”地面溢出如同喷泉状的鲜血,将血魔的两个身体迅速的愈合了。
“不能在这里跟他打!你不仅会伤到老主人的恢复,而且那家伙利用这里的鲜血,可以尽情地复原身体!在这里他可是不死……”鲁西夫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只巨大的血液之爪已经覆盖了鲁西夫背后的半面天空。
“苍劫”血魔的攻击仿佛牵动了整座山脉的运转,地面开始震动起来,一只巨手拔起而起,这只巨手的大小要比在鬼城所释放的苍爪牙大数倍,毕竟在曾经老主人的心脉之地,血魔的大部分血液也都汇聚在此。
巨手从空中飞速拍下。
下一幕发生的事情,血魔和鲁西夫都惊呆了,冬皇竟然用身体硬抗苍劫的攻击,冬皇身后的两只巨大魔爪与血魔的苍劫比起来仿佛爬在大象身上的小鸟般大小,却将整个苍劫扛下来了!
“t-级别影器,鬼無的能力确实出人意料!”血魔瞪大瞪大双眼,看向冬皇喃喃自语。
“那这样如何!”“苍劫狂舞!”
地面上顿时涌现出数十只巨手,拔地而起的巨手向地面不断流淌着血液,这场景仿佛鲜血瀑布般恐怖得难以形容,库宁谷发出了地狱恶魔般的撕咬声,乍一看山石已经被这血色地狱吓得颤抖着身躯,导致地面发起巨幅的震动来。
“無根生。”冬皇两只巨大的影器鬼無在空气中疯狂地切割开来,并且疯狂旋转,将数次苍劫攻击都支离破碎,可是血魔这天时地利的攻击,并没有那么容易抵挡,冬皇接下九次攻击之后便变得疲惫不堪,这数层血之神的魔爪疯狂地重击冬皇的身体,一次、两次、三次……
冬皇早已被这苍劫的攻击打得口吐鲜血,但是他仍然用自己的背部扛下了所有的攻击,仅仅是为了保护整个库宁谷,保护那个还在逐渐向谷心凝聚的瓦多兰之魂。
“哥哥,既然你这么愿意保护他,那你跟他一起去死吧。”
“苍夺尸窟”
血魔身体的气势从红色逐渐被黑色所覆盖,这黑色的气势并没有很老实,而是暴涨开来,甚至黑色遍布了整座库宁谷,这次的攻击并没有从地面拔地而出,而是从库宁谷山谷的两侧,仿佛血色巨浪般的骷髅型血骨笼罩了冬皇与鲁西夫上空的整座天空,仿佛巨浪般从山谷两侧拍打而下。
冬皇缓缓站起了身,擦拭了嘴角即将滴落的鲜血,他抬头看向被那血色尸骨浪遍布的天空,他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因为他心里只有守护这里,这是他几十年来唯一的愿望,那是比杀死血魔更加重要的事啊!
一个身影的闪瞬即逝让冬皇眼前一惊,接下来确实几滴眼泪从冬皇这个仿佛拥有王者气质的君王眼中流露而出。
那个曾经带他成长的男人,那个为了救出自己父亲,摒弃了整个魔族对他唾弃的人,那个仅仅差一点就能完成梦想的男人,正在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库宁谷,去抵挡血魔的终极技能,鲁西夫那矫健的身影直冲天际,向即将拍击而下的血色尸骨浪冲去,他身上绽放的红色气势与那血色尸骨浪相比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不显眼,却在冬皇眼中、脑海中,不停地涌现那高大与勇猛的气势。
“不自量力的东西!”血魔释放了这样庞大的术式,同样受到反噬,桀术使用过度的身体会出现虚弱和消瘦的现象,他也按住了胸口,上气不接下气般看着冲向天空的鲁西夫。
“回来!”冬皇向天空大吼道。他的嗓音沙哑却没有了那份曾经言语的霸气,他是多么希望魔族可以和平相处,可以像曾经那样安详地生活,哪怕自己没有做这个帝王也好,他也不希望杀戮的继续了,但是失去的人越多,他对血魔的仇恨就越深。
击沉,坠落……
鲁西夫并没有坚持住一分钟,便被如同巨浪般的攻击浸食身体,这苍夺尸窟之中便是无数吞噬一切的血之尸虫汇聚在一起的攻击。
“不!”冬皇看着鲁西夫的身体被一点一点吞噬,那份绝望,那份无助竟然化作了更膨胀的气势从体内迸发而出。
“無天”冬皇身体所有的气势都转移到两只鬼無的影器之上,那两个巨大的魔爪骤然膨胀,从魔爪的掌心慢慢透露出绿色的光线,无数光线凝聚在两个魔爪之间,突然迸发而出剧烈的光波冲向天空。
苍夺尸窟与無天两股巨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整个库宁谷被一股相撞的波动震动开来,然而冬皇的实力之强确实是让血魔非常出乎意料,几番对冲过后,無天的冲击波竟然将苍夺尸窟的攻击完全化解了,但是冬皇并没有就此收手,他瞳孔中的愤怒冲昏了大脑,他将两只鬼無的焦点由高放低,在血魔还没有反应之际,瞬间冲过来的波动让他猝不及防,他双手放在胸前,直接被冲得飞了出去,無天冲击着血魔,将整个天空花开了一道裂痕。
这股冲击直接将血魔冲击到了鬼城,当冲击波消失过后,血魔的双手已经完全液化了,并且流淌着绿色的脓液,他试图用城中的地穴之血回复伤口,却发现用多少血液管道都无法将伤口愈合了。
这场战斗过后,在库宁谷的某块岩石处,却滴下了一滴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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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