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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行社把两个舍友交给了我。他俩说去逛街,我带他们去中山街。3个大男人在街上闲逛,他俩遇见每一家男装店都要进去看看、摸摸、试试。等到一条街的店铺打烊的时候,他俩说找家网吧过夜。主随客便,我带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家网吧坐下。他们精力充沛,继续玩游戏,而我打开一部电影还没看一段就睡着了。
凌晨外面一阵嘈杂,我醒来,大家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跑去一看,原来大排档邻桌争执,一个人被啤酒瓶爆头,双方打起群架。一会,被爆头的一伙人败下阵来,夺路而走。他们从网吧门前跑过,几个满头是血、几个一撅一拐,手里拿破酒瓶的拿破酒瓶、拿棍子的拿棍子、拿砖头的拿砖头。在陌生的城市里,少年,泡网吧,观群架,那天凌晨发生的事情有种奇异的色彩。
天亮的时候,我们回惠州车站,找公交站的时候,我已经迈不开脚步,站着都会睡着。好不容易挨到车站,坐在长椅子上实在熬不住、睡着了。姚行社回来会合,他们又要坐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回学校。姚行社说,他昨晚也在网吧里度过。后来,我问了余蘅芜,她说他们坐在学校的草坪上聊天聊到九点多,怕学校大门关了,就跑到外面网吧,她陪他在网吧里通宵了。那个年月,很多学生去外地找同学,是在网吧里度过的,网吧通宵一夜10元钱。其实,不只是为了省钱,更主要是贪玩。去旅馆、酒店的,往往带着很强的目的性,一般是男女朋友去寻求云雨之乐。
姚行社的那次惠州之行,让我和余蘅芜在陌生的城市里邂逅。我和她彼此留了电话号码,之后的联系断断续续,高中积累的友谊得以保持。朋友的慰藉,只是一时半会,那段时期,孤独感越来越重。孤独,不是形单影只,不是离群索居,而是强化了自我,一种渺沧海之一粟的感觉。学校的活动,我喜欢的就参加,惠州召开全国农运会,我参加集体训练,在开幕式上进行了武术表演。大学社团,我加入了文学社。文学社办了一个校刊,我积极投稿,竟然全发表了。不久,我引起了文学社领导的注意,通过考核,把我加入校刊编辑的队伍。
学校位于惠州二环南路,周边是工业区。我一个人的时候,常常在工业区里散步。一个人,或快或慢或急或缓,行走的时候,内心才会更加平静。两旁的工厂大小不一,全是现代化的钢筋混凝土标准厂房,里边生产led灯、鞋服、食品、玩具、机械、日用品等等。工厂的四周散布着小超市、小农贸市场、ktv、理发店、诊所、菜馆、旅社等等。一首《工业区》写我当时的心境——
野鹤的长喙啄掉家猫的圆眼
献血是下水道奔涌出的污水在大街蜿蜒
滚滚浓烟欲蹿破蒙蒙穹天
叠云叆叇回应一堵堵破睫的危墙
轿车疾驰而过
车窗内暗藏油光的白脸
车窗外飞溅的恶臭正抽打着觅食者的垢面
那时候,我心里是不平的,为了莫名的怒火。没有谁招惹我,却像是全世界的人招惹了我。我假想了自己的各种存在,穿梭在卡夫卡的、伍尔夫的、加缪的、马尔克斯的、菲尔杰拉德的……笔下的世界。面对现实的平淡、自己的平庸,感到痛苦。王小波说,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当无能为力的时候,我苦笑着自嘲。当时写了《后现代风骨》:
刺桐花下叼烟的男孩
望着月亮和广告牌
胡思乱想再乱想又胡思
古中国的嬉皮士
听尽了市声听虫声
扯破嗓门卡拉k
一如弹琴舒啸在竹篁幽深处
显然,我对魏晋名士的生活心驰神往,纵观整个中国历史,他们就是最特立独行的一批人。刘义庆的《世说新语》,实在让人爱不释手。青春,除了思考人生,爱情也是重要的主题。虽然那时候我没有谈恋爱,但是并不影响我写情诗。在一次游览了惠州的古迹洛阳桥之后,我写下了《洛阳桥》:
洛阳桥墩迎接多少朝江海的奔腾
花岗石坂铺开故恋人的征程
暮雨纷纷油纸伞相视着迷离
折送一枝残柳含笑而盛以瓷瓶
道回回为我珍重
渔火云帆载走几千种风情
从此往后的日子
万里沧水倒映着鸿雁来去的掠影
一点想法、一点感受、一点情绪,像这样,变成文字定格了下来。整个大学,我写了几百篇诗歌。我想,人,不会绝对的孤独,我们会想方设法让自己找到表达和沟通的方法。文学艺术,永恒的载体,让我和古今中外的人做朋友,也和自己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