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红星福利院〉走水是13年初吗？”
唐汐楚看向一旁的阿诚，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好像不是2013年？
但他不能确定，他没看过相关的报告，也是这几天浏览资料的时候看过一眼。
“应该是2012年12月底到2013年3号期间吧，那时候您刚好给我休假回唐家，听雨七提起过。”
认真回想了一下，阿诚回答到。
“〈t字油炸鬼案件〉是什么时候的事情？2013年1月17日？”
轻轻垂下眼睑，唐汐楚不动声色地转了转手里的清酒。
“是，确实是2017年1月17日。”
虽然脑子确实不够灵活，但阿城对于数字的敏感度是唐汐楚所有兵里最好的。
“一具意外事故的小孩尸体，保留半个月的意义是什么？”
放下酒杯，唐汐楚看向唐汐瑤，不太可能汐悦一开始就预测到这件事吧……
“保留尸体？没有保留尸体啊。”
惊讶地张着嘴巴，唐汐悦不解。
“这个事情阿诚哥不是也听说过吗？咱们央城啥时候死人能私自保留不火葬了？”
“失火那时候齐思钦还没死呢！只是严重烧伤，在icu躺了十来天才抢救无效死亡的。”
“后来汐悦要上课，没空去给他认领尸体进行火葬嘛，就在那多搁了两天。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了。”
唐汐瑤一脸懵地看着这两人，他还以为阿诚真的看过这件报道，这看起来他比大哥知道的也多不到哪里去嘛！
唐汐楚也望向阿诚，想要确认一下汐瑤所说的事情。
“呃……”
望着同款炯炯有神的大眼，阿诚心虚地结巴了，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红星福利院〉里有个老师虐待儿童，将一个九岁的聋哑男孩锁进衣柜里，不料意外失火烧死了那个男孩。最后涉嫌虐童的老师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
努力将自己听到的故事串起来，用尽量简洁的语言讲清楚后，阿诚才认真看向唐汐瑤。
“二小姐，事情不是这样的吗？”
“噗嗤……”
唐汐瑤乐不可支，怪不得古人有个成语叫“三人成虎”。
在渲染加工和发挥想象力上，央城市民还是一如既往让人吃惊。
“你这都把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给搞了个大杂烩，乱炖了啊……”
不小心被清酒呛到，唐汐瑤差点咳出了刚刚吃下去的北极扇贝。
“瞧你，还是毛毛躁躁。好多年都看到你笑得这么高兴了。”
帮忙拍着后背，唐汐楚不禁笑出声。
好像自从离开央城，就很少见汐瑤笑得这么开怀了。
唐汐瑤也被唐汐楚这句话说得顿了一下，她以前，应该也是爱笑的吧。
“〈三色福利院〉女院长虐童致死那个案子，跟〈红星福利院〉失火这件事，除了时间上刚好有重合，其它的，就当真是无半点重合了。”
重新坐正的三个人，气氛开始有点沉重，不似先前那么轻松。
阿诚悄悄喊服务员换下清酒，重新上了一壶青稞茶，毕竟不吃东西光喝酒是真的会伤胃。
“〈三色福利院〉院长虐童那件事，死者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是出生的时候患有唇腭裂被父母丢弃的。”
“〈三色福利院〉的那个男院长是个恋童癖，所以经常对那群孩子下毒手，结果一不小心，就将其中一个她给弄死了。后来好像是被记者还是什么人，曝光了，法院判了他十五年有期徒刑。”
清酒被换了，唐汐瑤第一时间就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这一皱眉，恰好被阿诚看到，阿诚几乎将头埋进了茶杯里。
死了死了，只记得思思叮嘱的，出门在外照顾一下将军的胃，忘记二小姐嗜酒如命了。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疯狂在心里默念，阿诚真怕再被二小姐整一次。
“齐思钦那个案子，就是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走火烧伤案。几个孩子在福利院玩闹，不小心点着了窗帘，好在消防员赶得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
唐汐瑤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阿诚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
唉，不是他怂，主要是不能动手，二小姐这人，整人还真的挺狠的。
“但是，一个聋哑的儿童，又不能呼救又听不到救援人员在哪儿，满眼望去都是浓烟，被火势困住没什么好解释的。”
“汐悦她呀，大哥您知道的。她挺喜欢齐思钦那小屁孩，那小屁孩也很懂事，也该招人疼。”
“汐悦她当然舍不得齐思钦那小屁孩去世了。不过可惜，市中心人民医院倾尽全力，也只给他吊了十来天的命。”
“医院下了死亡通知书的时候，汐悦一直不肯去接，让自己疯狂投身到学习里。”
“她那个学霸脑袋，学什么习啊，天生就是学霸的命。”
“如果不是卢家姐妹那件事牵扯到了邱禹哲，齐思钦还不知道要在医院停尸间逗留多久呢……”
唐汐瑤闭着眼睛，灌进一口青稞茶，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
陈年旧事，时过境迁，也不知道大哥问这些干嘛。但，知道的，她已经说完了。
“齐思钦是很喜欢笑吗？”
唐汐瑤不知道唐汐楚，何故突然就问出了这句话，但她还是认真想了想齐思钦的音容笑貌。
“是啊，特别单纯可爱。总是没心没肺的，那么惨兮兮一个小孩子，却对谁都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跟傻七七似的。”
像是回忆起那个纯真的笑容，唐汐瑤的脸上也再次挂起笑容。
确实是像那个只会傻傻跟着汐悦捣乱的傻狗一样，蠢萌蠢萌的，但是真的招人疼。
“没心没肺，单纯率真。”
喃喃出声，唐汐楚不自觉地咬住了薄唇。
唐汐楚这话一落，阿诚脑海里就冒出了李思思那张欠扁的笑脸。
小小姐当时应该并不是为了救卢思娣，只不过是顺手。
但因为她的单纯率真和没心没肺才留在身边的吧。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因为愧疚。
没有保护好齐思钦，所以就更想保护好李思思。
小小姐，真是一如既往地善良得让人心疼……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