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溪流，整片天地中，都是草，蔓延到更远的地方，那是他现在还无法触碰的地方。
徐牧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觉得浑身一阵神清气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瞥见一旁的黑影，炸毛般往后跳了一步。
“你你你……大晚上不睡觉做什么？”
琨生玉神色复杂的看向徐牧，问道：“你点亮了经脉中的所有气旋？”
徐牧对此不是很了解，问道：“什么是点亮所有气旋？”
“你是不是进入了一个世界，一开始是黑暗的，但是，现在已经能看清楚那个世界的样貌了？”
徐牧说道：“嗯……”
琨生玉不可思议道：“这怎么可能，你的资质……”
一个天赋极高的修仙门派的修行者，在修行期间，哪怕一天静坐，想要打开所有的经脉气旋，也需要十天。
按理来说，徐牧前四天都没打开经脉气旋，天赋是属于极差的那种，照那个速度，打开所有的气旋也需要一年的时间，或者更久。
令她没想到的是，徐牧竟然在一夜之间，就打开了所有的经脉气旋。
算起来，也只用了五天的时间。
要知道，她读过的历史文献记载，人类中万年前，屹立于修仙门派顶峰的第一人，也用了整整六天。
徐牧挠了挠头，问道：“怎么了？我……我知道我的资质差……”
“不。”
“啊？”
“我是……第一次见到，用了五天时间，打开所有经脉气旋的人。”
徐牧注意到了，玉这次没再用本尊自称。这倒是让他有些奇怪，问道：“五天？”
“不，照理来说，是只用了一天。”琨生玉皱了皱眉，有些不解。
不解于徐牧能够一天之内打开整整一百五十个经脉气旋。
徐牧见到这样严肃的琨生玉，不由的也严肃起来，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打开了所有经脉气旋，可以开始锻体了？”
琨生玉一时语塞，道：“你难道没听我跟你讲过的东西？”
徐牧仔细的想了想，这才记起来，在开始练习之前，玉说过的，打开了经脉气旋之后，另一片世界中的迷雾会全都消散。
但是当时也是随口带过，所以他并没有注意。
徐牧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在一夜之内打开了所有的经脉气旋。
他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捏了捏自己的手，不可思议看着手上的纹路，突然感激涕零的看向琨生玉道：“师父，把你的大腿借我抱抱吧！”
琨生玉：“……”
“师父，感谢您倾囊相授。徒儿这才得以这么快就进入锻体期！”
琨生玉：“……”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徐牧作势就要跪倒在上，琨生玉皱眉道：“打住！”
徐牧是真的很激动，他自然知道打开经脉气旋很难，却没想到，自己只是花了五天的时间，就将所有的迷雾都给探索完成。
只怕是说出去了，也没人会信。
琨生玉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床上，说道：“这是你……资质过人，并不是本尊的功劳。”
不知道是不是徐牧的错觉，总觉得琨生玉在说出‘资质过人’这四个字的时候，有种挤牙膏的感觉。
徐牧对资质这个东西，没多大了解。只知道，只有通过了尝试打开经脉气旋，才能知道自己的资质属于哪个阶层。
天下那么多人，资质各有所不同，大体被分为上中下三层。
这样看来，自己的资质，应该是属于上层的了吧？
瞬间，徐牧感到特别的膨胀。
……
这一整晚，徐牧都没有睡着。因为刚打开了经脉气旋，精神特别的好。
锻体这一层，才算是真正的要开始锻炼强化体质，以前的跑步，那都是打闹。
今后，需要增强运动量。
周日一整天，徐牧制定了一个跑步计划，一个长远计划。
到了周一上学，出门的时候，徐牧边在原地跑步，边对琨生玉说道：“玉玉，你吃了鱼，就坐地铁上学去哈，我先跑过去了。”
琨生玉：“……”真没见过有人对修行这件事那么热情，是她老了么？
还记得曾经鲲族中长辈，在她屁股后面追着她让她修行，她本来是不愿意修行的，可是到头来，也只能被追着修行。
那叫一个难受。
徐牧一路跑，这才发现，打开了经脉气旋，自己的体质并没有提升，跑了半公里，就累成狗。
他现在还是锻体初期，似乎是要经过一个期限，才能到达锻体巅峰，到时候，自己的体质就会有一个质的提升。
这个期限，也是跟资质、训练强度息息相关。
资质高的人，少则一月，多则半年，资质低的人，少则一年，多则六年。
其实，很多人的境界不高，不是因为不努力，而是因为资质。
徐牧暗暗的下定决心，要好好的修炼。他现在也算半个修士了。
师承鲲族，总不能给自己师父丢脸。
他跑着到学校，额头如往常一般除了一层稀罕。
走到教室的回收，琨生玉已经坐在了座位上，而一旁他桌上，放着一包纸巾……
纸巾？给他擦汗用的？
这么多天每天晨跑这来学校，也不见得有人给他买过纸巾。
徐牧走到座位上，将自己的包放回去，侧头对琨生玉问道：“玉，这纸巾是你放的？”
琨生玉诧异的睁了睁眼睛，这才顺着徐牧的手指看向桌上那包青色包装的方形纸巾，摇头道：“不是我放的。”
徐牧有些疑惑，只见琨生玉从自己的抽屉拿出了一包黑色包装的纸巾，拍在徐牧的桌上道：“那纸巾可能是别的凡人落下的，用本尊的。”
徐牧吞了口唾沫，受宠若惊。所以说自己到了锻体境，玉是很高兴的吧？竟然给他用纸巾……
不怪徐牧这么没出息，以前那是让玉认真跟他说话都难。
他嘿嘿一笑，接过纸巾，毫不客气的抽出两张擦拭额头，却忽略了角落那道倩影微微失落的目光。
谭雅然收回视线，看向窗户外萧条的画面。已经快要入冬了，地上铺满了落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