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中,已没有了平日的祥和与安宁。
乌川正带着村民们在与什么人对峙,他们的面前,是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其他村民。
越过这些躺倒在地无法起身的村民,是一个很眼熟的衣服样式——神使。
又一个神使。
他满脸不屑,极为不悦地呵斥着:“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对神使动手。”
“放开初林!”
乌川身后的一个村民大声喊道。
神使的身后,有两个奴仆正抓着一个少女,少女神情绝望,目光却愤恨地瞪着前面的神使。
神使哼道:“被本神使看上那是她的福气,也是你们这个小村子的福气,愚蠢的贱民,不知好歹。”
“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做你的奴隶!”
初林吼着,身体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制住她的这两个奴仆,她不禁倍感绝望。
为什么……
为什么她无法修炼真神大人赐予的功法?
为什么真神大人不回应她的愿望?
因为她不能修炼,所以真神大人抛弃她了吗?
神使满不在乎:“既然被本神使看上了,你的生死便是本神使说了算。乖乖地服侍好本神使,说不定本神使看在你与神力有感应的份上允许你修炼神力呢。”
初林“呸”了一下,“狗屁神力,狗屁神使,我就算做鬼也绝不做神徒!”
被如此辱骂,神使却不怒反笑,“听说,你们建了一个神殿,供奉着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神,还称自己为真神……”
神使轻笑,讽意十足,“怎么你们出了事,他却一直不出现呢?”
乌川怒上加怒,终于忍不住出声:“真神大人岂是你能编排的?神意又岂是我等凡民能肆意揣测的?”
“哟,真是虔诚。”
神使漫不经心的,“不过,本神使呢这次过来倒也不是为了这个什么神,这神眠期间出现的妖魔鬼怪,本神使见得多了,你们迟早都会明白过来。”
他看向乌川他们的眼神很是怜悯,很是幸灾乐祸。
这番话与这副表情更加激怒了乌川和村民们,他们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却在看到倒地的村民时,不得已又停了下来。
尽管他们都已经能够修炼了,尽管这神赐的功法不特别要求年龄与资质的问题,可到底还是时日尚短,效果并没有那么明显。
神使嗤笑。
“行了,找到人了,本神使也该走了。”
立刻,就另有两个奴仆上前来为他开路。
初林大喊起来:“我不要!我不走!放开我!”
同时,她挣扎得更加用力了,然而这却并没有什么作用。
另一边,乌川挡在他们的面前,不让他们带走初林,可在气势上,他却明显弱了那么一层。
无疑,神赐的功法是非常适合乌川的,再加上他之前的底子,以至于他在修炼的时候是事半功倍的。
可关键的问题却依然是——时日尚短。
果然,不出意外,看到乌川不让路之后,奴仆就动手了。片刻后,乌川就被打趴在了地上,起身不能。
神使却眼光一凝,冷笑:“原来竟有新教之人,什么时候新教的胆子这么大了?莫非觉得找了个什么神就以为自己可以站起来了?”
他命令道:“一并带走。”
顿时,就又有两名奴仆上前抓起了乌川。
然后,神使就准备离开了。
看到这里,唐书觉得他是时候出来了。
拦在神使的面前,唐书显出身形。
村民们的眼中顿时就亮起了炙热的光芒,心中充满温暖的希望,一个接一个的跪倒在地。
这股能量波动很是特殊,神使的神色认真起来,“你就是那个什么神?”
他看着唐书,心中莫名升起一种不安,将其忽略,他挑衅道:“看着也不怎么样嘛……听说你杀了一个神使?胆子倒是不小。不过,本神使可得告诉你,本神使可不是被你杀掉的那个蠢货,识相的话就最好别插手。”
唐书觉得好笑,“你伤了我的信众,还要带走我的信徒,你觉得我能不插手吗?”
就在他显出身形的那一瞬间,唐书发现,初林——就是她在许大愿——成了他的信徒,第二个信徒。
神使察觉到唐书话里的认真,马上后退了几步,同时从奴仆的手中抓过初林,做为人质来要挟唐书。
“这是你的信徒?你要敢轻举妄动,我就杀了她。”
他一面得意,一面又不自觉的紧张。
他语气嘲讽地继续说道:“你还当她是信徒?她可是与神力有感应,是神徒呢。不然,你以为本神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初林被钳住了喉咙无法说话,但她却看向唐书眼中慌张不已地努力摇头。
唐书迎上她的目光,柔声安抚:“别怕,我相信你。”
初林的眼中刷地就流下了两行眼泪,尽管无法开口,可她却已泣不成声。
神使一手钳住初林的喉咙,一手悬置在她的心口处,两手的手心同时凝聚出两团能量,不仅如此,在初林的周身还冒出十几个冰刃,刃尖都对准着她。
见此情形,初林心里反倒松了口气,她就是死,就是做鬼,也绝不做奴隶,做神徒。
看出初林已有了赴死的准备,唐书心疼了,这孩子……
他目光柔和,轻声问道:“相信我吗?”
初林连连点头,哪怕因此脖子上的皮肤被神使的手给划破出血。
唐书反而愣了愣,这就是……信仰吗?
神力随心而动,似汹涌的波涛。
眨眼间,神使就被消解的一干二净。神使的一众奴仆被吓得魂不附体,不是跌坐在地就是学着村民对唐书叩拜。
初林重获新生,她哽咽着双膝跪地爬到了唐书的脚下,捧着他的鞋子郑重其事、虔诚无比地亲吻了上去。
“!”
唐书惊呆了,他忙不迭地隐匿掉自己的身形,然后离开神职世界,很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睁开眼睛时正看到前方的红灯,唐书还没有回神,一时呆呆地盯住了那个红灯。
“怎么了?做噩梦了?”贺峰宁关切地问道。
“唔……”
唐书没法告知他神职世界的事情,只能含糊地支吾一声。
“没事,别怕,哥在呢。”
贺峰宁伸手过去,揉了揉唐书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