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月落长渊》 五、引月

    被公子掐住脖颈，她不敢用内力，怕伤了公子。她不怕死，可若她死了，这世上怕是再没人能及时救公子的命了。

    记得十三岁那年，她由公子教导的那一年，出任务时曾碰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那老者给她一本古籍，说是关键时候能救公子的命，要她勤加练习，还不许她告诉公子。

    她一开始是不信的，可老者却说出了许多公子的陈年旧疾。比如，逢春便会闭关一段时日，如果使用内力过久就会浑身冒汗，若是虚脱，连三岁小孩都能杀了他……即使有她在，绝不会让公子到那一步，可老者说的对，她赌不起万一。至于不告诉公子，是因为老者说这功法极其难练，练了也不一定成功，还是莫要让公子担心烦忧，她也认了。

    果然，不过一年，公子在山洞闭关时，就出了事。她回想着那本古籍的运功方法和一些必须的动作，毫不犹豫地做了。那方法便是，一边交合镇压他体内狂暴内乱的真气，一边同时默念两种功法，一种是自己的内功，一种是古籍里的输送内力的功法，给公子输内力。

    如今想来，那老者不让她告诉公子，是因为若要救他，必破处子之身，还会丧失一部分功力。不是所有女子都愿意的，奴婢即使上了公子的床也不会有任何名分。而且公子不近女色，兴许更不能接受和一个奴婢……更何况失去功力的多少，还看公子内伤严重到何种程度，内功不若她这般雄厚、武功不若她这般接近公子的路数，是练不成这样的功法的。

    而且，即使一边交合，一边输送纯正内力，也不一定一次成功。但凡一刻时机不对，心法错位，都要重来。有可能最后救了公子，自己却死了。

    只是那时候她不懂什么叫破身，也不知什么叫交合，还是看了古籍里的功法图才明白，却也不知这是男女之间最亲密、最神圣的仪式。她又觉得能救公子就足够，所以即使很痛很痛，很累很累，她也那么做了。

    所以后来，知道她曾睡了公子，她才会那么惶恐，却又真的，真的很欢喜，舍不得忘记。

    而今，事态重演。看这次公子的状态，比当年还要严重，怕是这次，她都没有把握。

    可公子不信任她，无论如何不让她触及他的丹田，叫她分外着急。

    脖子上压力一松，她想动作，却听他的怒吼。

    ——贱人！你就这么缺男人！怎么，流风不能满足你吗？我的功夫如何？够不够？既然来了，你自己愿意的，就受着吧！

    她一颤，僵硬地忘了所有的动作。

    原来，在公子眼里，自己如此肮脏，如此下贱。

    原来，公子那么恨。那么恨。

    下一瞬，剧痛让她两眼泛白，无法反抗。

    很快，只觉腕上一紧，竟是被公子用皮鞭捆住了。这种皮鞭十分结实牢固，打在身上极疼，捆人也很结实，以往是密室审犯人用的，她见过，更觉无力。

    他一刻未停，她所有的挣扎都被压制。

    然而，就算那么痛那么痛，只是那么一点点的欢愉，她其实，都不想反抗。

    这是公子。是高山仰止的公子啊。她最喜欢，最爱的公子啊。

    十九岁了，她不再那么天真。男女情事意味着什么，她懂，也深知不配。

    这次以后，她恐怕都无法活下来。那么，公子想怎样，其实都可以的。都可以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