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宁川收起功法,去往领取内门弟子物品的贡献堂。
他昨晚一夜未眠,却没有丝毫疲惫的感觉,反而精神极其充沛。
一路上,宁川遇到不少新晋升的内门弟子,都抱着自己刚领取的崭新蓝袍。
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些弟子大多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神情,没有半点晋升应有的喜悦感。
有的甚至还咬牙切齿,骂骂咧咧。
只有少数的弟子还算正常,有说有笑的远去。
宁川带着好奇的心情,加快脚步向贡献堂走去。
贡献堂的面积不算太大,屋内有很多灵气盎然的物品,如刀剑,衣服,都井然有序的摆放着。
里面是一座柜台,和酒楼的柜台差不多,柜台后面也放置着杂七杂八的东西。
此时,柜台前有不少新晋升的弟子在排队,轮流领取属于内门弟子的物品。
柜台后面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如机器一般,给排队的弟子发放物品。
“下一个。”
宁川排在队伍的最后面,四处打量急眼,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这里并没有什么异常,难道是出现克扣物资?
他看着柜台后发放物品的老者,暗暗猜测。
不过观察一会之后,他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老者给前面几个同门,发放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区别对待,也没有出现克扣物资的现象。
“下一刻。”
男子口中不时传出僵硬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便轮到宁川领取了。
“令牌呢?”
“这呢!”宁川将昨天得到的令牌,放在柜台上。
男子拿起检验一番,便放回柜台上,从身后拿出几样东西,逐一摆放在柜台上。
“传讯牌一枚,冰蚕蓝衫一件,凝气丹两颗,镔铁剑一把。”
他每放一样物品前,都会出言介绍一遍。
当把镔铁剑放到柜台上后,他口中又传来那道僵硬的声音。
“下一个!”
宁川本想寻味两句,不过看到他那副不近人情的脸色,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赶紧把传讯牌和凝气丹收入怀中,一手提起镔铁剑,另一手抱着冰蚕蓝衫快步离开。
出了贡献堂,宁川便急匆匆的往翠竹峰的方向而去。
可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拦住了去路。
“将镔铁剑的凝气丹留下,你可以滚了。”他眉清目秀的脸上挤出凶悍的笑容。
“又一倒霉蛋。”前面有人摇头叹气,露出同病相怜的神色。
“我说怎么回事呢!”
宁川露出恍然之色,总算明白来时遇到那些人,为什么全都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了,感情是在这被抢了啊!
他顿时升起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怎么也想不到,在落霞宗中,还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抢劫。
宁川这一愣神,让少年感觉很不爽,摆出一副我赶时间的样子,呵斥道:“愣着干什么,难道想等我亲自动手?”
宁川眼睛微眯,打量这个少年,发现他并修为也在开丹境,心中大定。
估计这家伙也就是通过特殊途径才成为内门弟子的,不足为虑。
“如果我不给呢?”
要是个凝气期的弟子,他或许会考虑先交出镔铁剑和凝气丹,躲开不利的处境,免得吃亏受辱。
但只是一个开丹境的家伙,没必要。
有极道之瞳傍身的宁川,有信心面对任何开丹境的同辈,就算是将丹田开辟到九寸的,站在这个境界最顶端的人又怎样?
只要没到达凝气境,与开丹境的修士拉开质的差距,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
凭眼前这个少年,丹田不过五寸,想抢他的东西,根本是痴心妄想。
“不给?”少年脸色冷了下来,哼道:“小子,你可知拒绝我的下场是什么?”
“不知道。”宁川摇了摇头,直视着他,眼睛没有丝毫惧色。
“呵呵!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
少年嗤笑一声,直接动手,伸出手掌向宁川的脸颊抽去。
“好胆。”宁川心中大怒,这少年竟然想打他的脸,着实有些过分。
他目光一冷,催动极道之瞳,扫向少年。
“破绽百出。”
宁川嘴角微微一扬,待的少年手掌临近脸颊的霎那,脚下一滑,侧身躲了过去。
“想躲,哪有这么容易。”少年冷笑,腰身迅速一转,一把向宁川的手腕抓去。
在即将被抓住手腕的一瞬间,宁川陡然原地一转,手中镔铁剑如板子般,顺势抡了起来。
空气中突然响起‘啪’的一声。
少年突然感受到左脸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人都没反应过来,便如陀螺似的旋转几圈,头晕目眩的摔倒在地上。
这少年虽然比宁川高两个小境界,但可没有他看透破绽的能力。
“不自量力。”
宁川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他把镔铁剑当板子用的话,眼前这小子此时的脑袋必然被砍掉一半。
“你……还敢出手伤人。”
少年恼羞成怒,捂着红肿的脸颊站起来,色厉内茬道:“今天必须要给你个难忘的教训。”
“完了,这小子要倒霉。”几个还没走远的弟子一愣,而后哄然议论开来。
“这小子新来的吧!竟然敢还手?”有人露出幸灾乐祸的嘴脸,好像忘了就在不久前,也被抢过一般。
人性就是如此,碰到比在自己更倒霉的人,总会选择去嘲笑,以这种方式让自己找到尽量平衡感。
“咦,那不是落霞双熊之一的宁川吗?”有人认出宁川的身份。
其他人听他一说,都愣了一下,然后仔细打量一会,全都露出吃惊的表情。
“这小子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都认不出来。”一个少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昨天在传道涯的时候,还见过宁川呢!
那时候的宁川,比现在矮三四厘米,也就一米七五左右,更不像现在这样,给人一股灵透感。
“这小子,以为昨天一拳打倒林泽淼就无敌了吗?真是狂妄无知。”
“也就是林泽淼被激,没有做任何抵挡,否则以凝气期的实力,轻而易举便能捏死这小子。”
有个弟子不屑的撇嘴,他昨天虽然没在传道涯,但也听说过那里发生的事。
“呵呵,被压迫那么久,让偶尔的一场胜利冲昏了头脑,认不清现实了,可以理解。”
“我敢打赌,宁川最少要在床上躺两个月。”
“不至于,顶多被揍能猪头。”
从贡献堂出来的弟子见到这边的情况,凑了过来,远处离去的弟子,听到动静后也都回来观望
“快过来,这有个不识好歹的小子。”
少年与宁川拉开距离,嗷唠一嗓子,呼唤在其他路线抢劫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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