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顾总通知我们开会了。”
“好，我们这就去！”张玥瑶松开迟念，“林助理，好了吗？”
“嗯，好了，这就来。”林然不急不缓地把熨好的服装拿下来，挽在臂弯里，走了出去。
走在同样会议室的路上，林然的心因为顾黎晨而有些慌乱。顾黎晨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一连两天都没见上他一面，还是去别墅的时候，张妈心好告诉她顾黎晨回了顾家，不然她还傻兮兮地什么都不知道。
那时候林然一心想着的是，他陪不陪都无所谓，他在或者不在，她都该先把要紧的事完成，空闲时设计、制衣，于是便也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关系突然略僵的顾黎晨。
顾黎晨像是不知才从哪个冰室里出来，周围的空气冷得可怕，坐在离他一米之外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顾总。”林然和张玥瑶齐声叫道。
顾黎晨一副没听见的样子，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林然，淡淡地扫了一眼张玥瑶，就进入了此次会议的正题。
林然的心凉了几度，嘴角不自然地扬起，佯装自己很好。的确是她有错在先，她没有权利怪他这么冷冰冰地对她。
“开始吧。”顾黎晨说道。
张玥瑶站起来，开了个头。在做介绍时，挂出的米白色大衣与在林然那儿交流的时候的图纸，是完全一样的，袖口那里的设计，按了林然的想法，改成细口。
“这件衣服最大的亮点在于它的袖口设计。不过嘛，这还得感谢一个人。”张玥瑶的眸光亮了亮，在林然的身上落了又落。
顾黎晨闻言，稍稍有了反应，抬起头，淡淡地瞥了一眼林然，很快收回视线，嘴角平平的，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一个又一个设计品被所属设计师介绍，在场的所有人都各怀心思，或嫉妒，或欣喜。
只有顾黎晨，在听到张玥瑶的话后，开启了心不在焉模式，哪里听得进其他人的介绍，满脑子想的都是：林然的作品什么时候能出场。
像是熬过了几个世纪，顾黎晨发觉前方右侧的浅棕色身影站了起来，林然今天穿的正是浅棕色的衬衫，不出意料的话，就是她了。
“我是林然。”林然十分平静先做了自我介绍，她真的很希望设计部的同事，能通过她的能力认识真正的她，而不是听着各种不堪入耳的所谓“小道消息”误解她，顿了顿，她接着说道，“这是我的作品。”
顾氏的设计师，大多数是小有名气的，看见被推出来的作品，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眼前一亮。
有人想着，这真的是靠着见不得光的手段进入公司的关系户？明明有才华有实力，非要靠颜值？
更不乏有人想着，别是从前几年某知名设计师那儿抄袭来的吧？她要是真有那能耐，还需要走关系进公司？
蓦地，一个设计师小声地对另一个设计师说道：“虽然说这次walking要求的就是简约大方偏保守型的，但每个设计师总有自己独特的地方，我以前好像在哪见过这种风格。你有没有印象？”
另一个设计师手捏着下巴，沉沉地想了又想，灵光一现：“前些年我们参加的lynn办的设计展，不就是见过这种风格的吗？细节处的惊喜和我所知的任何设计师的都不同，我不会记错的。”
“那就没错。她，肯定是抄袭了。”发起对话的设计师斩钉截铁，认定了林然的“罪行”，看着她的眼光里多了几分不屑与恶意。
林然坐回位置，刚一往前拉过凳子，便有人急不可耐地装作无意踢开她的凳子。
这下子，林然跌坐在了地上。瞪着罪魁祸首李昕薇，心里好不痛快。
“抄袭，也配坐着？”李昕薇垂下头，在林然地耳边缓缓地讽刺道。
林然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搬过凳子，没事人一样坐着，同样小声却足以让李昕薇和周围的人听到的声音回说，“说话，要拿出证据，血口喷人可不是明智之举啊。”
眼底结了一层寒霜，“您说是吧，李设计师？”
李昕薇错愕不已，面上染上一层土色，继续讽刺的话才到嘴边，不得已又打碎了和着血吞下了肚。
林然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效果，实则不然，而是李昕薇的余光感受到一阵冷得彻骨的眼刀，微微撇头探寻来源时，看见了顾黎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
顾黎晨偏帮林然的意味直直地传达入李昕薇的脑海，她明白，如果再争下去，没准她就会成为下一个在会议上被离职的人。顾氏这样的发展繁荣的巨头，国内少见，她可不想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而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商场的水有多深，李昕薇是试过的。
“林助理，你没事吧？”张玥瑶好心地关照，尽管李昕薇的动作幅度很小，但不代表她看不见，可是李昕薇在公司里小有势力，她也不好出面说什么。
“没事。”林然摇摇头，回以一个暖心治愈的笑容，算是道谢。
清者自清，林然一直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就算李昕薇还是不知收敛地诋毁她，她也不会像个泼妇一样，当即和李昕薇理论。即便是面对居心叵测的吕楠楠，她都能镇定自若，何况是心思都浮于表面的李昕薇呢？
……
相比于会议室面和心不和的虚伪，杂物间这边可是热闹开了花。
吕楠楠又是踹门，又是踹门，真真正正化身成了市井泼妇，骂骂咧咧个没完。
“张旭，你给我等着，等老子出去了，一定饶不了你。”
“张旭，你快把我放了！”
“张旭！”
“张旭！”
喊了快半个小时的话，吕楠楠依旧精神饱满，语势丝毫未减。
张旭就想不通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叨叨这么久还不消停的，耳朵都快被折磨得起茧子了。
正巧遇上过路的职员，靠在杂物间外的墙壁坐着的张旭，腾地站了起来，走过去，问着要来了一副耳机，连上手机音乐，随后坐回了原位，将耳机塞进耳朵，任吕楠楠大吵大闹，他也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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