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玲珑睁开眼睛,发现她竟然正在三双男人的眼睛的注视下躺在床上,‘哇!’地一声,她大叫,“流氓,你们干什么?”
不对,不是说今天送她回去吗?
“为什么我还在这里?”玲珑大声问道,同时肚子咕噜噜地也响应了一声。
“我们改变主意了。”在最后的辰枫仍旧用礼帽遮住脸,低声说道。
“你们说话不算数,还能算是男人吗?”玲珑跳起来,推开站在前面的天沛,直接冲到辰枫的面前,摘下他用来遮掩的帽子,要看清他的真面目,可是辰枫更快,转身低头,没有让玲珑得逞。
许泽夺过玲珑手中的帽子,递给辰枫,然后将玲珑拉到离辰枫较安全的距离,挡住玲珑,低声道:“不要闹了,辰枫生气的话,我们可挡不住。”
玲珑瞧着许泽煞有其事的模样,倒是有些胆触,老实了一下,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你就那么急着回家?”许泽缓和一下,笑道,“那里有什么那么吸引你,那帮人整日逼你做事,还让你睡在柴房,要是我早就走了。”
“那里是我家,你口中的那帮人,他们是我的亲人。”玲珑看着许泽,一字一顿地说道。
“家人?哼!”辰枫戴上帽子,转身正对着玲珑所在的方向,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你把他们当家人,他们拿你当什么?”
“你……”玲珑气极,看着辰枫,道:“家人是血浓于水,切不开割不断的血缘关系,无论他们怎么对我,对我而言,这个世上我只剩下他们几个亲人,所以我珍惜,不在乎多做什么,只在乎他们都在我身边。”
辰枫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许泽看见,嬉皮笑脸地答道:“可是如果这些家人伤害过你的亲人呢?你也要在他们身边?”
“什么……意思?”玲珑问道。
辰枫重新背对着玲珑,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孙中山先生的画像,慢慢地镇定下来,恢复冰冷的声音道:“你知道正是你所谓的家人,把你的亲娘扔进河里淹死。”
“你说……什么?”玲珑重复了一句,问道。
辰枫转头,依旧用帽子遮住他的脸,用稍微强烈的语气冲玲珑道:“你听不懂吗?你的卫家人亲手将你娘扔进了济海湖,看着她沉湖淹死,我亲眼所见。”
“不——”
玲珑的耳边只是不停地回响着:淹死,亲娘,淹死,亲娘……
好久好久,真的过了好久,玲珑才缓过神,疯了一样地冲向辰枫,抓着他的衣领,大叫道:“你说谎,说谎,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这是真的,玲珑,我大哥说的都是真的。”天沛一直没说话,看到玲珑发狂的模样心疼不已,上前拉住玲珑,大声对她说道。
玲珑转向天沛,揪住他的衣服袖子,不断地摇头,道:“他们说我娘只是……离家出走,而且你们说的话,我为什么要相信,不过是谎言罢了,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说,为什么要这么说?”
许泽抓着玲珑的肩膀,使劲摇晃玲珑,尽量让她冷静下来,然后慢慢地解释道:“可以证实这件事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你爹,你们家族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知道。为什么他们对你百般折磨,让你住柴房做粗活,不把你当做小姐一样对待,这些原因你没有想过吗?”
玲珑挣脱天沛和许泽,没有再冲着辰枫喊叫,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人一眼,她后退,安静地蹲坐在地上依靠着床边,双手捂着脸,一言不发。
辰枫摆摆手,让天沛和许泽出去,天沛叹口气,许泽拉着天沛默契地走出去,关上了门。辰枫坐在玲珑身旁,静静地守护着她。
玲珑仿佛知道辰枫在身旁似的,没有动弹,只低声开口道:“为什么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