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女王：养个...》 第8章 求生之路（5）

    当泠绯墨重新在那洞穴醒来，她的身上已经又涂满青汁。

    这次她没有动，睁着眼看着洞外的亮光逐渐黯淡，两次的生死挣扎让她觉悟了这世界的危险，而她对生存还有本能的渴求，她像是回到刚来到这世界的那时，暂时封闭了自己，缩在自己的保护壳中默默地疗伤。

    一天，两天，天……

    她有时坐在洞内半天，有时移动到洞门口，看着远处扭曲的尖锐树枝无声地映在灰蒙厚重的天空。

    或者看着地上**的叶泥。

    或者攀爬移动的各种虫。

    一切目标都可以让她发呆半天。

    有时她也在思考着自己未来，但朦胧的起笔一点再也无法画下去。未来，似乎离得很远很远。

    但人就是这么奇怪，不能看未来，就活在当下。

    她开始慢慢地回想着近在咫尺的事，计划着明天要做的事，或者后天，渐渐开始留意起坐在她身旁的斗篷女，留意对方看她的目光，留意起她在洞穴徘徊时对方亦步亦的守护，也留意起对方早出晚归身上的血迹，手里带回的猎物，然后一步步，泠绯墨从简单的帮忙生火，到帮忙解剖，两人没有过多的言语，渐渐，泠绯墨从表面上似乎恢复了常态。

    也许人的情感真的可以通过磨难而变得更加坚韧如丝。

    她的心境也开始会为对方外出而担忧，归来而庆幸，不再空想着未来，和无能力的事情。两人彼此交换了名字，简单的讯息，她知道对方原来是男的，名字叫七夜，但由此而说两人的交情变得有多深也说不上，虽说有交流但也只是短暂，某些方面他们都在彼此防备，两人就这样慢慢地过了四天、五天、六天……

    泠绯墨的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行动上已经完全没问题。

    她想离开了……

    泠绯墨忐忑不安的把同行的想法说出，卑劣的连谎言都没有，她此时就像溺水的人，抓紧一切身边可以依赖的，即便是一根浮萍。

    对方倒是顺从得很，甚至她提出回到与爱丽失散的地方看看，也没有拒绝。

    两人没什么可收拾，于是带了些肉类便立即起程。

    她在和七夜相处时也从中撬出了点信息，那次奔逃后续是惊心动魄的，似乎有什么事让人贩的追踪不再继续。

    她知道这么多天，爱丽在那里的机率已经微乎其微，但她希望能在那里寻到些相关线。

    即便是白天，密林里的能见依旧低下，地上铺盖着阴森潮湿的厚重烂泥枯叶，踩下去黏稠异常，那种怪异感让人寒毛直立。树枝藤蔓杂草这类的植物生命力顽强得让人惊叹，几乎无所不在地坚韧生长，纠结盘错一起抵御外来者，一不小心便被划破皮肤，旁边贪婪的毒虫闻到新鲜血液立即扑扇翅膀而来。

    这里每一个生命，皆散着**气息。

    七夜他显然这几天对周围的环境探查得差不多，带着她东拐西弯前进没遇到大的危险。

    遇到不成器的蛇类、虫类，还没近身便丧命在他的手中，喷出腥稠血液。

    他现在手上是剑齿兽獠牙打磨成的利器，泠绯墨从这几天的相处明了，这奇怪的男生似乎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手有变形能力，对这，泠绯墨其实没有大深究的**。

    理智的人，无关自己时，好奇心通常不重。

    一默默行走。

    经过这一走，她对七夜更加感激了，在逃命时，背着一个不认识的累赘躲躲藏藏，远远无法用单纯的伸手施救来描述。

    他们其实离那地方并不远，大概走了四个多小时就到了。

    黑夜中瞧不清的环境，现在在淡薄的阳光下一览无遗。

    当初停留卡车的地方现在是空荡荡，掺杂着野草的公荒凉延伸在下一个拐弯消失，像是通往无尽的黑森林。

    十几天的时间可以让很多东西消失。

    比如痕迹。

    这里萧条得像几年没人经过。

    “是这……里吗？”泠绯墨喃喃自语，她是想怀疑的，因为那样还有机会抱着希望。

    七夜没有回答，绕了一圈，最后察觉到什么，加紧步伐往林里方向走了几步。

    泠绯墨知道他有所发现，赶紧跟了上去，枯黑的杂草堆里，露出一堆黑色灰烬，以及七零八落腐烂的尸块，空气中传来浓厚的腥臭味……

    她忍不住想吐，转头干呕了一阵。

    七夜神色未变，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手持着兽刃蹲了下去，仿佛他面前的只是一堆空气。

    等到泠绯墨略微平复，七夜已经从中挑了一些东西出来。

    损坏的钢刃残片，一个硬币大小的东西。

    前者没什么特别，她的视线放在后者，虽是融化变了形，有些焦黑，但还是看得出来这东西的精致，中间雕刻着似乎是柄剑，而周围的纹因为变形有些模糊，上面还镶了一颗颗红色石粒，似乎是件装饰。

    “这是？”

    她疑惑望着对方，大概对方一直的表现让她不知不觉间可以依赖，总觉得对方会知道答案。

    他也确实如她所愿：“媒介碎片。”

    泠绯墨茫然了：“媒介碎片？媒介？生物精神能源转换仪？”

    “嗯，上面圆柱状的，是火性能量生物电容，角状的是火性能量生物电阻，这个是复合管……它们的材质是纯晶核制作，从上面的色环也可以推测出它们运转的能量并不低，这些元件都是特别定做的，作工精良。”

    泠绯墨一下不知道说什么，这东西她只理解了它表面几个字的含义，毕竟这东西大多数都是军用，离她远了，跟听说书似的，她还以为是胸针发卡类的，结果七夜却能看出这么多……

    媒介碎片，也就是说是媒介掉落的零件了，那其他部件呢？

    泠绯墨目光左看右看：“还有其他吗？”

    七夜摇摇头。

    泠绯墨有些失望，这线有些少，视线投向了那一堆尸块，除了胃在抽搐外，心情沉重了起来，犹豫了下：“那个，有什么发现吗？”

    他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兽刃挑起尸块开始拼凑，眼睛盯着，视线是那么专注，好像在看一件珍稀物……

    泠绯墨真心不是想让他用这种方法去发现的。

    她已经说不上话，转头，开始继续吐了。

    等他完成人体拼图，泠绯墨大致上可以看出这是个男人，只是，这也给不了更深的答案，拼凑的尸体并不完整，面目全非，她无法推出下一步结论。

    “巴克。”

    泠绯墨疑惑。

    七夜难得的重复：“巴克，那人的同伙之一。”

    泠绯墨明白了，是那名人贩。尽管痛恨，但看到碎成数十块的尸体，这种残忍的死法，泠绯墨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了。

    这名人贩看来是在这林里受到攻击后被分尸了，人为还是野兽的？泠绯墨认为是前者，因为这死法实在高难了，像是被激光平切，野兽的爪牙无法造成尸块这么平整。

    那么，是谁？泠绯墨不认为他们这些被贩卖的孩有这样的攻击手段，不，也许有，她视线游移到七夜身上，这少年身上有多谜题了……

    不，不，她不该怀疑他，他救了她……她甚至怀疑那天晚上是他出手击飞了那名血迹男……

    泠绯墨没有再往下想，目前情况来说，她只想知道爱丽在哪？

    眼前这尸块不是爱丽算是不算安慰的安慰了，可这样的答案又岂是她想要的，泠绯墨沉默半晌，把那几样东西用布条包住收好。

    扩大范围寻了几圈，两人在林里又发现了一些凝固的血迹，但不知道是野兽的还是人类的，细微的痕迹早就被时间抹平。

    再也无法寻找更多的蛛丝马迹，泠绯墨最终决定离开这里去寻找有人烟的地方，这样的决定，心中悲凉，她总觉得自己像是舍弃了什么。

    两人是沿着公往卡车行驶的方向行走，也许是她潜意识想追寻人贩的踪迹。

    这是她仅剩的微薄残念。

    恍惚间，泠绯墨似乎又看到那张笑脸。

    耳里听到她说：……我也要像哥哥姐姐们一样努力工作，以后赚多多的钱，帮助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