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股长手里拿着李友最写的投诉信气冲冲的来到豆腐店,把信递到谢槐面前问:“谢槐,这是什么回事?”
面对这位平时非常好说话的女股长今天发这么大的火,谢槐感觉可能是出事了,他本想马上把被骗一事告诉王股长,但他开口说的话却变成了:“王股长,出什么事了?”
王股长把投诉信在手里使劲抖了抖,道:“你自己看!”
谢槐接过信,看完之后说:“我正准备跟你汇报这个情况呢。”
王股长:“这么说,这事是真的?”
谢槐一五一十把被骗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后,王股长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汇报?”
谢槐低着头:“我正准备跟你去说这事,这不,你就来了。”
王股长:“哦!我找上门了,你就说正要跟我去说这事,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准备瞒天过海呀?”
谢槐仍然低着头:“王股长,我真没有想隐瞒的意思,只是胆小,不敢让你知道,这下好了,有人帮我告诉了你,我心上压着的这块石头也落地了。”
王股长扔下一句:“你等着挨处分吧!”走出了豆腐店。
豆腐店有十一个员工,每个员工的平均工资是三十元,商业股要求豆腐店每天上交营业额一百玫拾贰元就可发满工资。李友最对豆腐店主任的位置仰慕已久,以前没有机会,这次趁着谢槐出事的这个档口,李友最写了一份承包责任书给商业股,内容是:每天提高上交营业额至二百二十元,工资他负担六个人,其它不变,当时,对一个街道下属的小企业来讲,商业股己经没有理由拒绝,不仅营业额上升,而且省了其它六个人的工钱,何乐而不为?再加上谢槐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李友最便轻轻松松地得到了豆腐店的承包权。
谢槐卸任,是王股长在店里开会时宣布的,等王股长走后,谢槐来到李友最跟前说:“小李!恭喜你,你挺会找机会啊!”
李友最早就看谢槐不顺眼,回答:“谁要你给我留机会呢?”
谢槐问:“是不是想这个位置很久了?这回如愿了,该高兴了吧?”
李友最用眼轻视着谢槐,回答:“谈不上高兴,一个小小的豆腐店主任算什么?芝麻官都谈不上,有什么可高兴的呢?”
谢槐心里原本象失去了什么似的,但刚才听了李友最这么一说,心里又舒坦了许多,是啊!一个小小的豆腐店主任又算什么呢?想到这里,谢槐问道:“以后在你手下干,安排我做些什么?”
李友最想了想,说:“如果我是你,我就走人。”
谢槐没想到李友最会这么说,心里压着一团火,可又不知道该怎样发泄,出现了尴尬的沉默。
还是李友最打破了沉默,说:“你一个四十好几的爷们,豆腐店的前任主任,如今要让我这样一个年轻小伙子左右你,面子也不好过,我也真不知道该怎样用你,这多为难啊!”
李友最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元钱,递给谢槐:“就当你帮我,这点钱就算下个月的工资吧!”
谢槐就这样离开了豆腐店。
市公安局城南分局分管经济案的牛科长接到西站街道商业股关于豆腐店被骗的报案后,与谢槐进行了对话,又来到仙鹤巷一百四十号,他们看到门店上贴着此房出租的字条,房东也接受了询问,如实地讲叙了关于租房者的体形及外貌特征是:戴着黑墨镜,鸭嘴冒,上身穿蓝色风衣,中等个子,脸上稍胖,讲长沙话,其它不详。
牛科长又来到粮食局王辉的办公室,从王辉和刘运输处得到的情况看,与房东提供的一致,其它一无所获。这个案子就当时来说虽算不上大案,可也不是一件小的案子,由于没有一点头绪,也找不到其它有价值的线索,此案成为悬案。
得到豆腐店承包权的李友最把店里的员工由十一个人减到八人,其余三人每人发二百元让其回家,这样,李友最的压力就减轻了很多,节省了一笔不少的开支。
豆腐里面很有学问,说穿了它就是水做的,以前是每八斤豆子产一百块豆腐,李友最现在要让八斤豆子产一百五十块豆腐,不仅不让豆腐份量小,而且还要让豆腐的份量有所增加,靠的就是在磨浆上下功夫、以及在调石膏粉时控制好添加的份量和压榨时间的掌握,这个技能是被李友最发二百元工资回家的汤老鬼告诉他的,而且这样做出来的豆腐奇嫩无比,口感非常好,这样,每月下来他的收入可增加上千元,李友最真正的资本积累是从做豆腐开始的,这一年李友最银行的资产达到六万元,人说有钱就变坏,一点也不假,那时候也有小姐,但对从事男女交易的小姐通称马婆,于是他经常出去找马婆,李友最常对人说,发泄一下有好处,不然会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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