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很快就驶离了。
封子川方才返回病房。
莫茜薇吃东西很慢。偶尔还要跟洛洛互喂。两母子腻歪得特别厉害。
封子川心事重。也就沒什么胃口。吃了两口搁下了筷子起身去外头抽烟。
狠狠得抽了两口烟。他往科室走去。他让医生尽快安排穿刺活检。
如果真是癌。尽早发现最好。得抓紧了时间治。
跟医生确定了明天就进行穿刺活检。他拧着眉回病房。那颗心一直悬着。
莫茜薇和洛洛已经吃好午饭了。洛洛去拧了毛巾过來给莫茜薇擦脸。
儿子真的是太乖了。
莫茜薇特别欣慰。想着这些年教育洛洛。封子川应该是费尽了心思。再想想自己这些年沒有陪在他身边看着他成长。又觉得特别遗憾。
封子川有电话來了。公司有紧急的事要处理。
他回头对洛洛道：“洛洛。走了。让妈妈好好休息一下。”
洛洛不愿走。挨着莫茜薇不动弹。
莫茜薇也舍不得。她从睁眼跟他待在一起还不足三小时。她不满足。于是便开口。“让他留下來吧。我也想多陪会他。”
两双眼睛都期盼得看着他。迫使着封子川点头答应。
封子川头痛。轻吁了口气。“好。但是洛洛不能吵到妈妈休息。”
语落。他用注视着莫茜薇轻语。“我忙完了再來看你。”
莫茜薇垂眸躲避了他火热的视线。微点了下头。
封子川转身带上房门走了。
莫茜薇收回心神。拍了拍病床。“洛洛。上來。”
洛洛赶紧脱了鞋爬上了床。同她并排躺在一起。
莫茜薇伸手将他搂在怀里。轻声得跟他说话。“洛洛有沒有恨妈妈不回來看你。”
洛洛摇了摇头。“爸爸说妈妈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了。星星就回不來了。我只是想你。很想很想的。”
莫茜薇揉紧了他一点。她抱着他。真实的感觉那么不可思议。这种感觉让她再也舍不得松开手了。
她凑过來。亲着他的额头。轻轻得道：“妈妈也很想你。很想很想……”
安心蓝下午从田军嘴里得知了莫茜薇住院的消息。直接就翘了班马不停蹄赶过來了。
问了前台才找到莫茜薇的病房。她风风火火得直接开了门。便见病病床上的一大一小拥着睡得很香。
什么情况啊。安心蓝拎着手包懵在原地。
这孩子看起來很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安心蓝侧过头去。苦思瞑想。
莫茜薇的睡眠还是浅。梦中一直觉得天空上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便醒了。
见是安心蓝。她有些心安得闭了闭眼。缓了缓才睁眼道：“你怎么來了。”
“你都住院了我还不能來。”安心蓝嗔了她一下。然后好奇得问道：“你不是去民政局跟料昕延领结婚证去了吗。怎么把自己整医院來了。”
她一向说话直率的。
说话声也把洛洛吵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眼睛。半爬起身來。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看安心蓝。然后脱口道：“凶巴巴的阿姨。”
“小鬼。说什么呢。”安心蓝双手插腰。瞪着他。突然间记得在哪天见过他。
她跟田军还沒好的时候。有一次封子川來小区找莫茜薇。她喝了点酒大着胆子指着封子川的鼻子骂了一气。记得当时车内。这个小男孩就在。
她啊了声。颤抖着伸手指着洛洛。“你……你……”
莫茜薇笑了起來。起身伸手揽过洛洛。郑重其事得介绍道：“这是我儿子。洛洛。”
安心蓝受得震吓可谓不小。吓得连话都讲不利索结巴了起來。“你……你……哎呀。”
连话都说不清楚这让安心蓝自己都很暴躁。她回过身去深吸口气又转回來。问道：“他不是封子川的儿子吗。还是你决定跟封子川结婚了。”
莫茜薇眉目含笑伸手理着洛洛的乱发。说着：“头发太长了。要剪掉了。”
洛洛撒娇得应了个嗯。
安心蓝懵着。不满得打断那母子俩的互动。“喂喂。你好歹回答一下我的问題吧。”
“他是我的儿子。亲的。明白吗。”莫茜薇这才道。
安心蓝下意识得点头又猛地摇头。
洛洛睁着眼看她。然后小声得道：“这个阿姨好奇怪。”
莫茜薇知道安心蓝理解无能。伸手捏了下洛洛的小脸。“帮妈妈和阿姨去洗两个苹果回來好不好。”
“好。”洛洛答得很大声。他愉悦得下了床穿上鞋。在果篮里挑了两个最大的苹果跑去洗了。
他特别乐意在妈妈面前好好表现。
莫茜薇跟安心蓝道：“他就是八年前的那个孩子。”
安心蓝一脸被雷劈了的样子。“你是说……可是那孩子不是已经。嗯。往生了吗。”
她小心翼翼得想了个好听的词。
“我也以为……事实上我哥骗了我。他把孩子送回国给了封子川。告诉封子川我难产死了。”莫茜薇说着这事。本來以为自己会很愤怒的。这会情绪却很平静。她说罢又轻笑了一下。“是不是很荒塘。”
安心蓝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晌道：“那封子川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在哪。”
莫茜薇愣了下。本能得摇了摇头。
说起來。她甚至都沒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就连封子川的朋友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
封子川口口声声说的也都是对她的一往情深……
她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这个所谓让封子川出轨的女人到底在不在。
她想了下。然后道：“你说。会不会当年是我误会了封子劈腿了。”
“这种事……怎么会搞错的。”安心蓝干笑着道。
莫茜薇沉默。然后说。“我记得我那时候去找他。他家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我说我來找封子川。那女人说他去找他女朋友了。”
结合之前封子川让她去打掉孩子的言行。莫茜薇便觉得他是有人了。便很伤心得离去了。
安心蓝有些不可思议得看着她。“就因为这样。你认定封子川劈腿了。。”
莫茜薇沉默得点了点头。
“大姐啊。我还以为你是捉到奸了。才会伤心得信誓旦旦得跑过來跟我说他出轨了呀。”要是这种情况。安心蓝一定会劝她去跟封子川对峙的。
莫茜薇苦笑了起來。怨着自己当时太年轻。太意气用事……又或者当时她怀孕了。在荷尔蒙的作用下变得敏感加多疑。
莫茜薇想着这事该找封子川了解了解。她想知道真相。
安心蓝简直要被她打败了。突然觉得她受了那么多的磨难。好像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
洛洛把苹果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得特别干净。然后献宝得跑回來。
“妈妈。吃。”他把苹果送到莫茜薇的嘴边。
莫茜薇微笑着咬了一口。夸张得咀嚼起來。“嗯。宝贝洗得苹果好甜呐。”
洛洛笑着又露出了颇为难看的牙齿。
他把另一个给安心蓝。调皮得道：“凶凶的阿姨。这是给你的。”
安心蓝看了他一眼。嫌弃道：“你应该叫我美美的阿姨。”
洛洛冲她做了个鬼脸。“哼。你沒有我妈妈漂亮。才不美呢。”
安心蓝气得双手插腰。“小鬼头。会不会说话。”
莫茜薇在床上哈哈得笑了起來。心情在突然间明媚了一些。
封嫣嫣把料昕延送回城城南岸就驾车回家了。
她想第一时间就把要结婚的消息告诉母亲。到了家。屋里空无一人。
她便给封梅打电话。手里的嘟声响了许久。封梅才接听。气息挺喘的。“嫣嫣。怎么了。”
“妈。你在干吗。”
“打麻将呢。”
“……你能回來吗。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这走不开。我走了就三缺一了。”
封嫣嫣心想三缺一就三缺一。麻将有什么好打的。什么事能比上女儿的终身幸福重要。。
封嫣嫣原本高昂的兴致突然沒了。她平静得道：“我准备跟料昕延结婚了。”
电话里的封梅静默了下。然后声音突然拨高。震了封嫣嫣耳朵好一会。“你说什么。。”
封嫣嫣用手堵着耳朵。又重复了一遍。“他跟我求婚了。我决定嫁给他。婚期是下个月初十。”
“你在家别动。我马上回來。”封梅说完把电话挂了。
封嫣嫣拿着手机。整个人感觉都快飞起來了。她张开双臂。惬意得往沙发里躺去。
过不了多久。她就能成为料太太了。
封嫣嫣一把抓过抱枕。傻笑了起來。料太太。嘻嘻。料这个姓是多少的好听啊。
嗯。等她生了孩子。要给孩子取什么名呢。
她开始天马行空得想象了好一会。
突然。她表情又变得郁闷了起來。料昕延让她什么东西都不用准备。意思就用莫茜薇的呗。
她结婚。竟然要用莫茜薇的二手东西。这让她无比心塞起來。
可是不答应又能怎么办。她相信想嫁给料昕延的女人排成连。她不同意还有另外的人同意……
既然想嫁给他。那么结婚时受点委屈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了。
她努力说服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