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梅和葛云出來逛街。
葛云早上去了趟小叔家。才知道侄儿封程已经出狱了。说是表现良好。提前出來的。
他们一家子也沒通知。搞得葛云尴尬无比。
“你说封程吧。见了我也沒叫声伯母。一声不吭就进屋了……以前这孩子挺好的。怎么大了倒成那样了。”葛云拿衣服在身上试。一边说话。
封梅笑了笑。封程说起來是自己的亲侄子。她倒真不好说什么。
葛云很快又说起了别的。“结婚的东西都买齐了吧。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缺这缺那麻烦。”
“我觉得是差不多了。小件的东西回头想起來地添吧。”
封梅对于新女婿不上门來拜访心存不愤。可是见女儿嫣嫣天天高高兴兴得进进去去。一些话也就沒想说出口了。
做为母亲。她希望女儿过得开心。既然嫁给这姓料让她这么快乐。她又有什么东西可怨言的。
买好了衣服。封梅想着买套首饰配自己的衣服。到时也得把自己打点得光鲜亮丽点。省得被嫣嫣婆家看不起了。有些面子该争还得争。
挑着首饰的时候。封梅随意问了句。“子川跟那个姑娘进展得怎么样了。”
葛云叹气。“还能怎么样。我是干着急。他那边是一点动静也沒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事给订下來。”
封梅伸展了手指看着刚戴上的戒指。想起了什么事。微蹙了下眉道：“我听嫣嫣说她去医院探望过莫茜薇。说是胃病。也不知道出院了沒有。兴许是子川他想让她把身体调理好了再结婚呢。。”
葛云愣了下。“胃病。”
“是啊。嫣嫣跟着她实习的时候据说胃就不好了。现在年轻人胃或多或少有些毛病的。工作忙。三餐顾不上。胃能好才怪咧。”
葛云脸色变得微白。她想起子川跟自己讨要过胃癌的偏方……
“嫂子。你看这项链怎么样。”封梅挑了条珍珠项链。回身來问她意见。瞧见她脸色苍白。立即关切得伸手扶住她。“嫂子。你沒事吧。。”
葛云抬头抚着额头。“可能走得太累了。胸口有些发闷。沒关系的。我歇歇就好。”
封梅赶紧将她扶去了休息区坐着。
葛云撑着额头坐着。心在不停往下坠。胃不好是好听的说法。莫茜薇的病。是癌症**不离十了。否则。子川是不会开口向她要偏方的。
子川要是娶了她。一家子里就出了两个胃癌病人算什么事。何况她这癌症能不能治。治不治得好都还是未知数。
葛云的心思百转千回。整个人也越來越不好了。
封梅的心思都在首饰上。想着哪件首饰衬自己肤色。会显得大方。也就沒怎么在意葛云的情况。
葛云坐了好一会。才跟她道：“走吧。我沒什么事。”
她打起精神來陪着封梅继续买东西。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在这边瞎想都沒有任何意义。还是等晚上回去跟子川好好打听一下。
傍晚的时候。封子川得了点空闲。亲自去学校接洛洛然后去了医院。
照往常一样。三人在一起吃了美味的晚餐。
封子川卷起袖子动手收拾茶几上的残渣。莫茜薇则坐在床沿辅导着洛洛做作业。
洛洛写字的时候就不怎么用心。圆溜溜得眼睛时不时看向封子川。
莫茜薇见状咳嗽了一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坐正了。好好写。不许东张西望了。”
洛洛赶紧坐直了身体。认真写字。
封子川提起垃圾袋出去后。洛洛立即拿过书包从里头翻出一张卷子來。然后递给莫茜薇。小声得道：“妈妈。老师让家长签名。”
是张数学卷子。卷头上面用红笔写着大大的76分。
莫茜薇叹息。心想洛洛的成绩也太不好了吧。
小学的时候成绩如若考不到98以上。到了初中学习就会变得吃力起來。
莫茜薇问他。“为什么不让爸爸签字。”
洛洛一脸纠结。“爸爸会骂。”
“因为考得太差了。”
洛洛沒说话的低下了头去。也知道拿了这么个成绩回家很羞愧。
莫茜薇拿过笔。俯身在上面写名字。“下不为例。如果下次考试成绩沒有进步。妈妈可不会再帮你瞒着爸爸了。”
洛洛嗯嗯不停点头。小声得保证自己下次一定会考得很好很好的。
趁着爸爸回來前。洛洛赶紧把卷子藏回到了书包内。
封子川扔了垃圾回來后也沒歇着。动手给莫茜薇削梨皮。给她准备饭后水果。
封子川手机在响。他用头和肩夹着手机说话。手上的水果刀很顺畅得削出薄皮挂在半空中。沒有断掉。
莫茜薇看着他的动作。在心里惊叹着他的动作真是娴熟。
晚上七点。外头已经漆黑一片了。
洛洛写完作业能看会动画片。正好有天气预报。预报里说今天夜里到明天a市会有雨。
封子川接完电话。手边也削好了两个梨。他用刀把梨切成了块状。好方便他们母子俩吃。
封子川直接用刀尖挑起一块放进嘴里。尝了尝。觉得挺甜的。给莫茜薇端了过去。“吃吧。挺甜的。”
莫茜薇自然得用手拿起一块吃。然后窗外有风呼啸的声音。像是起风了。她微蹙了下眉催促道：“起风了。肯定要下雨了。你跟洛洛还是早点回吧。”
封子川应着不急。过去把窗户给关严实了。
期间。葛云來了电话。催促着他早点回去。说是有事要跟他商议。
“我手上有事。晚点吧。”
“不行。有天大的事你也给我回來。”手机里头。葛云的吼声莫茜薇也听到了。
封子川头痛了起來。挂了电话。看了莫茜薇一眼。
他想再拖拖。怕莫茜薇一个人在病房里孤寂。
莫茜薇沒准。她把最后一块梨吃掉。然后道：“快回吧。你瞧。都下雨了。”
她听到了水滴敲打玻璃窗的声音了。
雨天的路不好走。还是尽量早些走。也好让她放心一些。
“何况伯母这么急。肯定有要紧事儿。别耽误事了。”
她都这么说了。封子川便沒有理由留下來。他过去提起书包拿过自己的外套。“洛洛。下床穿鞋了。”
洛洛不甘不愿的下床。现在的他比起家來更愿意守在妈妈身边。
莫茜薇怕外头下雨温度更冷了。找出了长围巾。把洛洛连头带脖子都给包上了。
封子川的眉的隐隐挑了挑。觉得这包得太夸张了。
莫茜薇摸了摸洛洛粉嫩的小脸。轻声跟他说。“到了车里觉得热了再摘掉。”
洛洛便点头。
她起身看了眼封子川。犹豫了会出声让他把袖子放下來。把外套穿上。别以为自己身体棒就不注意了。
封子川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关怀。特别受用。笑着道：“谨遵一家之主教导。”
莫茜薇脸红了起來。她嗔了口什么一家之主啊。封子川已经领着洛洛出去了。
进电梯后。洛洛用光亮的铜壁照着自己。头上顶着个明黄色的丝巾好囧的。难怪刚才那些护士姐姐都在笑他。
他不想丢人。赶忙摘掉了。
他终于能理解那个冷笑话了。有一种天气叫做妈妈觉得你冷。
到家的时候。雨已经下大了。
他停稳了车。下车。拉着洛洛往屋里跑。
进屋后。他动手拍了拍洛洛身上沾上的雨点。让他赶紧回房洗个澡睡觉。
洛洛很听话得跟奶奶打了个招呼。上楼了。
葛云一脸平静。等着封子川进來。
封子川把外套脱了拎在手里。一边走一边给莫茜薇去了个电话报平安。
莫茜薇语气淡漠得说了声知道了就把电话挂断了。
封子川蹙眉诧异。终于体会到了女人心海底针这话的意思。至少出门之前。她还算是热情的。
葛云见他心思都放在手机上。很不满。她用力得拍了下沙发。把手都拍痛了。才把封子川的注意力唤过來了。
封子川走过來。随意把外套扔在沙发上。他抬手摘着腕表。随意得说话。“妈。你在电话说的什么事。”
葛云拿过搁在茶几上的两张纸。说话。“你昨天问我要的偏方我给拿回來了。”
封子川腕表摘到一半不摘了。沒有迟疑伸手要拿过偏方。葛云却躲着他的手把纸藏到了身后。
他一愣。蹙眉不解得看着她。“妈。”
“你给我句实话。你要这偏方到底是给谁用的。”葛云说着话的时候。看着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來。
封子川直起身來。知道母亲问这话多少知道实情。他坐下。手掌交握在一起放在嘴边。“陈伯跟你说的。”
“你别管谁跟我说的。我问你。是不是给莫茜薇用的。”
封子川沉默了良才才点头。“二期。发现得还算早。下周就进行手术了。医生说治愈率很高。妈。你也不用太担心。”
葛云觉得这话很搞笑。她不带一丝波澜得道：“我为什么要担心。我凭什么去担心。我说句实话你不要不爱听。我跟她非亲非故。严格说起來也就吃了那么一顿饭。她跟我的关系还不如我跟隔壁家那只狮子狗來的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