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茜薇本來还想请人吃顿饭的。被封子川拽了回去。
一上车。莫茜薇就特别不满得抱怨。“给钱人不要。我请人吃顿饭怎么就不行了。”
封子川发动车子。缓缓将车开动。“沒说不行。你沒看到你越热情对方就越尴尬吗。你就别为难人了。”
莫茜薇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日后他有什么事。我尽量帮忙。这样成不。”封子川知道她不开心。赶紧顺她的毛。
莫茜薇觉得差强人意吧。却还是不说话。
封子川再接再厉。“我让王妈给你做了炸鸡翅。知道你想吃很久了。我让她做了无油版的。给你们解解馋。”
莫茜薇的眸光一下子就亮了。立即就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催促着他快点开车。好回去吃好吃的。
封子川淡笑着瞥了眼她。还是觉得俏丽的笑容比较适合她。
这天。莫少庭约了料昕延來别墅吃饭。做为礼貌。让他将封嫣嫣也捎上。
封嫣嫣原先不愿去。不知道怎么地。又改变了主意。同料昕延一同前往。
他们到的时候。荣妍正在厨房里忙碌。她冲着他们笑了笑。让他们去坐会。很快就能吃饭了。
料昕延拍了拍封嫣嫣的肩。说话。“去帮嫂子打打下手。”
封嫣嫣立即侧头看他。眨了眨眼。凑过來低语。“我什么也不会呀。”
“切点东西总会吧。不会就去装装样子。”料昕延说完。就扔下她去找莫少庭了。
封嫣嫣看着他的背影。切了声。瘪了下嘴挪进厨房。对着荣妍时。立即就转变了语气。嘴很甜得道：“嫂子。有什么忙是我能帮的吗。”
荣妍把鱼蒸上。回头冲着她笑了笑。“不用不用。你出去坐着等开饭就好了。”
“算了吧。我还是跟你待一块。他们两人说的话我也听不懂。”
“他们又在谈金融了吧。”
“应该是吧。”
“我就知道。臭毛病。那你跟我待着吧。会切东西吗。”
短短的几句话。让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相处融洽了起來。
荣妍知道她封。跟封子川一个姓的。倒不知道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她只知道封嫣嫣是料昕延刚娶的老婆。那就有一点无需置疑。她是朋友。
封嫣嫣走过來拿起刀。斟酌了一下回道：“会吧。”
她用了吧字。荣妍看了她一眼。笑言。“别跟我说你在家连刀都沒碰过。”
“小时候碰过。之后就沒有再碰过了。我妈不让我下厨房。”
这个说法简直让荣妍羡慕嫉妒恨哪。她感叹道：“你命真好。哪像我。工作一天不说回家还得伺侯那头那个挑嘴的。”
封嫣嫣笑了起來。低头慢动作得给切香菜。她自嘲得想。命要真好。料昕延爱的人就该是她了。而不是莫茜薇。
想到莫茜薇。她手上的动作一顿。迟疑着试探得问了下。“我听说莫总还有一个妹妹。今天回來吗。”
荣妍拿着勺子正在尝汤的味道。冷不丁被烫了下。舌头一麻。她用手扇了扇嘴巴。表情微迟疑了下说道：“应该不回來吧。沒听少庭提起。”
封嫣嫣的表情瞬间放松了起來。
她心想。或许莫茜薇因为车祸的事还在住院……
她一直沒给封子川打电话询问车祸的事。嫁给了料昕延之后。无形中。她跟封子川越离越远了。
这样也好。省得让他们尴尬了。更何况莫茜薇要是成了表嫂。也不好让料昕延老见着她……
空气中飘荡起了鱼的香味。荣妍把火关了。解着围裙往外走。“我去叫他们过來吃饭。”
“我去吧。”封嫣嫣说。“这香菜怎么搁我也不会呐。”
“那就麻烦你跑趟了。他们应该在二楼。你上去叫叫。”
封嫣嫣应了声好的。踩着轻快得步伐上了楼。
上到二楼。封嫣嫣听到不远处房间内传出了球的撞击声。赶忙循声过去。
走到门口。刚要出声。却听到莫少庭说话。“也沒什么大碍。这两天大概就能出院了。”
然后是料昕延略显得沙哑和苦涩的声音。“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莫少庭俯身。用手中的杆子瞒准白球。手往前一推。白球将一个绿色的球撞进了袋子里。他绕到桌子另一边。淡淡得道：“怎么说。都跟你沒关系了。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还要跑医院去照顾她。别逗了。”
料昕延只觉得自己的唇很干涩。他自嘲得笑了笑。“也是。”
“既然都结婚了。跟小姑娘好好过吧。”
封嫣嫣听到。觉得自己可以对莫少庭微微改观一下。他比他那个妹妹要可爱多了。
料昕延抹了下脸。转身倚靠着台球桌。点了根烟抽起來。半晌他道：“我做错了。不应该将她拖下水來。”
莫少庭拿着球杆走了过來。同他站在一起。“你的决定那么仓促。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烟雾升起。像一层纱。隔着料昕延的脸。令人看不清楚表情。“说來可笑。我娶她一是冲动。二是想让别人不好过。到最后惩罚得却是自己。我得跟着她叫封子川一声哥。我他妈的得叫我的情敌一声哥。以后。我甚至还得叫薇薇一声嫂子。”
这个认知让料昕延觉得很崩溃。午夜梦回时。总要惊出一身冷汗。
门外的封嫣嫣咬紧了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明知道的事实。自己想是一回事。亲耳听到他说这些话是另一回事。
封嫣嫣抓着自己的衣领。不懂。为什么心会这么痛。痛得跟裂开似的。
屋内是长长的沉默。莫少庭说话了。“其实我也挺后悔。当初非要将你跟我妹绑在一起……到最后无济于事不说。还让人徒增了这么多烦恼。”
料昕延吐出了一口烟來。呵了声。说话。“你错了。在你介绍之前。我就……城城南岸那小区。有我朋友的房。有一段时间我借住在那儿。每天晚上。我都在阳台上看到对面阳台上出來一个女人。夜夜饮酒。有时候她能挣扎着回了屋内。有时候就那样醉卧在了阳台。那时候我总在想。她到底有什么伤心事儿。要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最后看着看着就习惯了。一晚上沒见她出现。还挺不习惯的。”
莫少庭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薇薇吧。”
料昕延点头。“见到她后。我挺惊讶的。我以为这是缘份。”
莫少庭叹息。“因为当年的事。她心里有创伤。见过心理医生一段时间。后來她大概得靠着酒精才能睡着。可我这当哥的。一点也不知情。她的胃癌。多少是因为这才得的。”
“心理创伤。”料昕延自嘲得笑了笑。“就算封子川伤她那么重。到最后。她还是愿意同他在一起……”
他语落。屋里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封嫣嫣面无表情得立在外头。多可笑。她的丈夫。在诉说着对另一个女人的爱……
另一处房门打开了。莫旋从里面走出來。冷不丁见着个人影站在前方。还被吓了一跳。她出声。“姐姐。你是谁。”
封嫣嫣猛然回神。她将脸上的表情一收。回身去看着莫旋。她说话。“你就是莫旋吧。我是你料叔叔的……妻子。要开饭了。我上來叫他们下去吃饭。你见着他们在哪了吗。”
身后的门开了。料昕延神色复杂得从里头出來。
封嫣嫣回过头來。很雀跃得挽住了他的手臂。“我还打算去找你呢。刚上來就碰到了莫旋小朋友……”
她说着话。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料昕延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又听进去了多少。其实也好。让她认清现实……谈离开会容易一些。
他有想过离婚了。他不应该再去蹉跎她的岁月。何况。结婚之后他也一直未碰过她……
几人一起下來。荣妍免不了多嘴说话。“怎么那……”
封嫣嫣立即打断了她的话。“嫂子。饭在哪。我帮你们盛饭吧。”
她说着拉着荣妍奔进了厨房。
莫少庭挺无奈得看了眼料昕延。拍了拍他的肩道：“是个好姑娘。要嘛就放过人家。要嘛就跟她过一辈子。好好考虑吧。”
料昕延表情深沉。简单得答了句。“我知道。”
吃饭的时候封嫣嫣一直在给大家搞气氛。一会说冷笑话。一会夸荣妍做的菜好吃。料昕延看着她一个人傻乐。为她尴尬的同时。心里头也泛起了一点酸涩。
她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自己。然后无条件屈辱得嫁给了自己。
而他不能给她她所想要的。不能珍惜她。甚至不能跟她走到头了……
吃过饭。在莫少庭那沒待多久。料昕延和封嫣嫣就回去了。
到家后。料昕延终于开腔了。“我想跟你……”
封嫣嫣打断了他的话。“有什么话待会说。我先洗个澡。”
料昕延挺无奈的。苦笑了声上楼了。
半小时后。封嫣嫣过來书房找他了。
料昕延抬头。看着她的样子。猛蹙起了眉。
封嫣嫣身着很性感的情趣衣赏。对着他盈盈而睡。说话。“老公。你看我这样好不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