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约莫黄昏,小曦不在家,大概是出门了,我独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窗外还在下着鹅毛大雪,整个世界都灰蒙蒙的,一片银白,就如同我现在的心境一般。
小曦去哪儿了?她会着凉吗?有没有带雨伞,要是没有的话会感冒的
这家伙,平常像个跟屁虫一般地黏在我的身后,只会让人心烦,而现在,没有了他,整个心境想要崩溃了一般,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我心不在焉地走下楼,轻轻抚摸着锈迹斑斑的围栏,仅有那娇艳可人的腊梅还傲然的绽放着,这里留下了很多很多的回忆呀
小区大门口,一个身影依稀步入我的眼底,月白色的羽绒服,披肩的长发飘散着,站在雪中亭亭玉立,是小曦吗?,即使是背对着我,我又怎么会认错呢。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轻轻坐下,尾随的是一个染着酒红色短发的男生,一看就不是啥好货色,那家伙撑着雨伞,拍了拍小曦肩头的白雪,眼神贼兮兮地往小曦饱满的胸脯看去,小曦回头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搂住她的脖子,他们好像在说着什么,红毛抚摸着小曦的脑袋,小曦深情地望着她,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情侣。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是亲眼所见,我依然不想相信,小曦恋爱了?对象还是一个社会混子?我真的不愿意去相信,趁自己还没被发现,我赶忙一溜烟的跑回家。
我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
“喂,老哥,有事吗?”电话那头传来熟悉而清脆的嗓音。
“没事,你在哪?”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我在吴雨萱家做寒假作业呢,今天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不用给我准备啦。”小曦支支吾吾地说道。
“嗯,晚上我来接你吧!”我颤着嗓子说道。
“不用了啦,太麻烦了,我自己回家就行,我现在还有事儿,我先挂了哈!”
“别”那个“别”字还没说出口,电话已经挂断,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果然,小曦真的恋爱了,还骗了我,说在吴雨萱家补习,她分明答应过我,会经过我的同意再恋爱
我的心,为什么如此之痛。
“如果心痛的话,就去找她啊,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类,感情上的事有什么好纠结的,敢爱就去抓紧她,一些流言蜚语都不能接受谈什么爱?”沉睡了很久的阿啾见我如此伤心,忽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可是,她是我的妹妹啊。”我带着哭腔,强忍着心中的悲痛。
“妹妹又怎么了?我们狐狸里面兄妹恋要多少有多少,真不懂你们哎!我只知道爱就要大声说,不要等着被别人抢走了再自顾自的伤心。”阿啾不耐烦地瞅着我。
我沉默着,阿啾继续说道:“即使我不是你们人类,我也知道一个道理,爱就要大声说,敢爱敢恨的才是真男人,优柔寡断的性格只会造就跟多的不妥,你是不是一个男人,你就甘愿看着爱着你的女生这样自暴自弃?”
“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是但是我只希望能够看着我爱着的人幸福,她如果跟我在一起,肯定少不了一些街坊邻居的流言蜚语,若是这样,她一定会伤心难过,不会幸福。”我撕扯着喉咙反驳她的话。
“但是,小曦只想要你给的幸福,不是吗?同为女人,这点,我能够感受到”
我没有反驳,静静地走进小曦的房间,一股少女身上独有的清香扑鼻而来,墙上贴着许许多多的二次元海报,都是一些兄妹恋的文。
我慢慢地看着,看着这家伙留下过得每一丝痕迹,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我们俩的画面。
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小曦跟邻家的一个小胖子打了一架,回家的时候弄得满身是泥的,白嫩的小手上还有一个红红的深深的牙印,那时候开始,这丫头就一直很倔强,无论怎么疼,就是不哭,因为这事儿,妈妈好好地数落了她一番,拎着她的连衣裙,说她跟个男孩一样地不讨人喜欢,成天就知道瞎闹,罚她不准吃饭。
我洗手经过房间时,看到这家伙扁着嘴,在角落里偷偷地落泪,便走了过去。
“你怎么啦,小曦,是不是哪儿很疼?”我关切地问她。
小曦抬头看见是我,马上摆出一副眼泪汪汪地样子,泪痕深深浅浅地印在她的脸上。“妈妈根本就不听我解释,是那个胖子,明明就是他先抢我的糖,还骂我有爹生没爹养,我才去打他的,呜呜呜,爸爸明明只是工作忙不常回家,我打不过他,还被他咬了一口,他还说要叫他的哥哥来收拾我。”
我沉默了一下,小手掠过小曦哭红的双眼,轻声说道:“告诉哥哥是谁,哥哥帮你收拾他,好啦,别担心了,小曦一定饿了吧,赶快去吃饭吧,我偷偷给你留了两个豆沙包,别饿着,也别哭了啦,哭花了脸就跟花猫一样,不好看了对不对,下次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哥哥。”
“嗯嗯,嘻嘻,还是老哥你懂我。”小曦轻轻地在我脸颊上“啾”了一下,开心的说道。
第二天我就把那个欺负小曦的胖子狠狠的揍了一顿,打那以后,小曦就特黏我,成天就像个贴心小棉袄。
画面又转了一圈,记忆之中是十二岁那年,有一次小曦想和我一起洗澡,妈妈听见了狠狠地骂了我一顿,对着小曦说:“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要知道你和哥哥是属于异性,不可以一起洗澡,不可以做出一些超出兄妹界限的事情知道吗?其他的男生也不可以,女生要懂得自爱。”
小曦很不情愿地撒着娇:“为什么?以前我都是跟哥哥一起洗的,我不嘛,我不嘛!”
不管她怎么说,妈妈都是拒绝了她,那一天,本来天天睡在一起的兄妹俩被分到了两个不同的房间,妈妈不知道小曦有多么的不舒服,我们只是兄妹而已,只是最纯正的兄妹感情。
我埋着头躺在小曦粉色的小床上,哭累了就睡了过去。
黑暗中,我感觉有一个人在拍我的肩膀,一转身,正是小曦。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你才回来?”我惊呼一声,看着她苍白的脸颊。
“你管我?你真当你是我谁了?你只是我的哥哥而已,而且我已经满十八岁了,有了自己自由的权利,懂吗?”她的身上传来一股浓浓的酒味。
“你喝酒了对吗?”我沉着脸,压根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是又怎么样,你没有资格管我。”她冷冷甩了一句话,就要赶我出去。
“以后哥哥一句话好吗?晚上别出去,外面的人不怎么好,少接触。”
“到底凭什么?你为什管我?呵呵,自以为自己很懂我,你到底算什么。”
“以后哥哥听你的话,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今天那个红毛,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那一天他把你骗了你会后悔的,我要阻止你!”我咆哮着,她不敢看我。
“我没有生你的气,从来没有过,但是你一次次地不在乎我,我只有你一个依靠,我不想连唯一的依靠都失去”小曦的眼圈红红的,我心里却包含着说不出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