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早的到来,两人之间只能用冰冷来解释,梅秋红已经准备爆灵台了,而丘陵则要参加排名战。本来应该说句话的,两人都选择沉默。相比祁阳城的热闹,丘陵的心里越发的阴冷,这种冷是来自心坎里过不去的抉择,一旦选择完毕,这些抉择就只能成为前进的动力,元力暴动的丘陵疯狂的运行百府奇水,在他的身上浮现着九玄囫囵的气息。这股气息从斑驳变得凝实,从繁杂变得精华,无数的漩涡的力量透过经脉传遍全身,就好像烧开的水壶,传来咕噜噜的响声。所有的响声都隔断在斗篷之下,外人看不出丝毫。
排名战举行在祁阳城最大的广场,能看到四周沾满星启的身影,高楼、坐台、街道、店所。龙柏明四人高坐在广场最尊贵的位置,将炼器宗师的地位彰显无疑,今天邀请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宗门的长老,就是城池的城主,要么就是家族的公子。四宗的推崇在今天得到了最好的表现,人脉也是力量的一种。一百位进入排名战的炼器师要争夺前三的名额,能够成为龙柏明的弟子,可以少走许多弯路。龙柏明在祁阳地区稳居首位,在这一行了也颇有威名。
丘陵透过目光去看高台,龙柏明确实是一代大师的风采,白头白发、长须长鬓,头发用一根粗糙的绳子绑着,脸色红润有光,颇有些鹤发童颜的风貌,龙柏明两侧是三宗的三位大师,这三人丘陵不知道姓名,单从服饰能看出左边那位中年模样来自千机阁。在地位上和龙柏明不相上下,就算有所不如也是一个级别。右边两位明显落后一些,右边抬手第一位面色同样到了古稀,一身灰青色布衣,皮肤显得干燥,脸上皱纹明显,应该到了迟暮之年。右手边第二位就显得年轻了,看起来二十七八年级,应该是后起之秀,坐落端正,一身白色玄衣,布巾包头。脸色谦虚内敛,双眉如剑显得十分自信,整个人看不出定点缺点,谦虚谨慎、朴素自信、成熟大方。这样的一位年轻大师,能坐到首位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证明。丘陵特意高看了对方一眼,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哪里都会有天才之辈。
几人说说笑笑,龙柏明则微闭着眼色,不怒自威,一代大师的神色彰显无遗。
“今日排名战应到一百位,此次祁阳会题为‘目精’,请各位炼器师准备,时间陷在三日之内,违期者当败者处理。”
丘陵耸耸肩,这个话语精简非凡,大家都受不了墨迹,纷纷来到自己操作台前,百位星启能够支配十米见方的一块平台,空间上足够充裕,此刻炼器师们都在思索这次的题干,‘目精’二字的含意可以拆开来看,也可以分开,精者完美精致之意,目者美艳靓丽之意,如果要合起来解释,就有些意思了。《高唐赋》中说过:煌煌莹莹,夺人目精;目精又指眼睛的意思,画龙点睛也有此意;而《世说新语;巧艺》中曾言:顾长康画人,或数年不点目精;传神写照全在双目当中。
这样说来‘目精’的含义又有传神之意,总的来说,这次要看炼器师在有限的材料内,锻造出最优质的元器,取其臻美者为首名。这点对丘陵有帮助的,水炼出品必然精美,而且水炼之术的优点也包括这点,场中同样只有一块玄铁锭,是经过简单提纯的玄铁,炼器师用最基本的玄铁锭,打造出不一样的元器,只看手艺高低。就靠一个小小的玄铁锭,想打造出精美元器,需要炼器师好好思量了。元器大多需要几种材料相互衬托,材料越多越能表现出各种能量,单一的材料也能铸就元器,在选择方面就显得单一,玄铁可塑性高,既可以打造锋利冰刃,也能打造防守盾牌。玄铁韧性不足,硬度还算不错,最好的选择是防具,而盾牌是最好也是最简单的选择。
龙柏明出题很有特点,越简单的东西越表现炼器师手段,一块玄铁锭的极限很容易达到,单靠玄铁锭最大锻造出低阶元器,如果炼器师用自己的手段提升玄铁锭的极限,使之表现出超脱寻常的表现,这是龙柏明看重的。很多炼器师都只是依葫芦画瓢,能够发挥出超越材料本身潜质的炼器师,才是真有鬼斧神工天赋超绝之辈。锻器如此,炼丹也是如此,好的炼器师能够附带一丝灵性。玄铁锭是死物,能够让死物拥有一丝灵性,被炼器师赋予一种类似灵魂的东西,这就是造物。
除了丘陵外都不是新手,稍微思索一下就有了大致的方向,纷纷开火,大家的选择相同,对玄铁锭进行再一次提纯,驱除其中的杂志。务必确保玄铁锭的精纯,丘陵早就开始了,水炼法需要时间,百府奇水浸泡的玄铁锭融化的很快,配合元力洗涤,效果惊人。百位炼器师手段不同,三天时间要打造一件低阶元器绰绰有余。最重要的就是表现出‘目精’之意。炼器师开火之后,四位大师开始观看,时不时的点评一下,搜寻自己看中的人选。龙柏明稳坐钓鱼台,捋了捋胡须,“宗明,你是小辈,跟他们年纪相仿,不妨说说看法,老夫对你的眼光可是很有兴趣的。”
被称为宗明的就是最年轻的炼器大师,先是惶恐一下,回手还礼,龙柏明确实是长辈,从年纪来说两者相差千年,从技艺说,两者也有着不小差距。龙柏明的炼器手段已经臻至化境,登峰造极之后可能踏入宗师行列,一代宗师可以引领一个宗门的兴衰,开宗立派也不在话下。龙柏明的寿元有限,要不然也不会着急寻找出传承衣钵的弟子。宗明来自儒林,最讲究修身养性,从他身上看不出骄躁,有点晚成的气味,这也是颇得龙柏明推崇的缘由。
“要让我说的话,这次祁阳会远超往届,前来观礼排名的炼器师都不弱,资质优良,手艺精湛。实在是看不出高低深浅,我还需要不断修习啊。”宗门谦虚一声,先把排名的炼器师夸了一遍。龙柏明哼哼两声,表示很不满意:“宗明啊,你哪点都好,就是太过谦虚,年轻人么,还是需要一点闯劲儿,吃点亏长点见识没什么坏处。”
宗明嘿嘿一笑,先感谢龙柏明的指导,龙柏明知道儒林的这群书生的脾性,知道劝也劝不住,轻叹一声也就作罢了。“宗明不肯说,玄机、玄和,你们两位可要说点什么,千机阁的眼力我们都很清楚的,不要糊弄老头子。”龙柏明在这倚老卖老,偏偏他还是最年长的,两人也说不出毛病。
玄和跟龙柏明算是一个时代的老人,也捋了捋胡须,指着排名战第一名,“我看着娃娃就不错,应该能入龙老法眼。”玄机点头称是,他们来只是撑门面,四宗门暗地里可是敌对关系,龙象宗强了,其他三位可不乐意看到。龙柏明自讨没趣,眯着眼神在场中搜寻,他记得清楚这里边有位水炼星启,找了一下看到了边角位置的丘陵。相比这些炼器师,丘陵的手艺还倍显生疏,应该刚刚入行没多久。实际上才入行两三天而已,这是丘陵第一次锻造元器。龙柏明稍微关注一下,又微微摇头,是个好模子,可惜他没有多少时间从头培养了。视线在其他炼器师身前转过,纰漏、缺陷不少,这是龙柏明最想看到的情况。他想从中挑出三位根基最好的,受到点播更进一步的机会也更大。
水炼之术存在,相比这么多星启,还是显得凸出。关注丘陵的人不在少数,物以稀为贵,如果他表示出同等的天赋,估计会比火炼更吃香。大家都知道水炼的长处,没人会聚集更精美的器物。外人的目光和谈论没有影响到丘陵的动作,元力团包裹的银白色液体缩小不少,杂志顺着水流一点点的掉在地面。一块玄铁锭已经全部融化了,这时候就是塑形了,有了上次经验还有这两天的恶补,丘陵表现的很震惊,他就是当一个历练,想看看自己能做大哪一步,在心态上就放松的多。这样的想法很容易超常发挥,也很容易被淘汰。
比赛方给出的时间是三日,看炼器师的手段,估计半天就能完成锻造,只要所有人锻造完毕,是可以提前结束比赛的,这只是第一轮,不知会淘汰多少,一半还是三分之一。火焰烧灼的热浪时不时的朝着左右散发,玄铁银白色光也闪耀出耀眼的痕迹。已经有人住手了,低阶元器实在是太过简单了。完全体现不出炼器师的手法,有人用这样的行为向龙柏明宣泄,而龙柏明稳坐着,眼神依旧在场中星启中游走。在他心里也大概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这一轮至少要淘汰一半,还要让人心服口服。
丘陵的元器也成型了,这是一枚棱形护盾,中间最厚,边缘稍薄一些,最大限度的增加元器的承受力。银白色的护盾上还特意弄成了好看的花纹,一只狰狞的战争巨兽吐露巨口的形象,让护盾显现出一些大气峥嵘。这一手不能说没用,两件同样的器物,还可以也用外表来区分好坏。这次的题目可是‘目精’,外形也占据了一定的水分。丘陵完成的话,基本上所有人都完成了,还有那么一两个也只是最后美化。有些特意用火焰炙烤出不一样的颜色,让人汗颜。丘陵心里惶惶的没有把握,早已经收起来之前的蔑视,炼器还真是一个困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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